第492章 沒那麼容易

  宣於淵的突然到來是誰都沒想到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當他和定北侯都同時出現在吳府的門前時,就意味著吳廣榮徹底失去了對眼前事態的控制。

  不過在短暫的一瞬間,吳廣榮的腦中已經飛快地轉過了無數種念頭。

  可每一種,對他而言都是極為不利的。

  在他險些窒息的氛圍中,宣於淵的眉眼間閃過一抹不耐,沉沉地說:「玉清松,秦元寶,你們二人上前來。」

  玉清松是第一次見宣於淵,心裡雖有些怯,可轉念一想眼前的人是玉青時的丈夫,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故而遲疑不到一瞬就邁步走到了前頭。

  秦元寶跟宣於淵是老熟人,一點兒不見躊躇,直接就走到了他的身邊。

  注意到宣於淵的臉色似乎很難看時,他甚至還控制不住地皺起了眉毛。

  她年紀小,沒什麼消息渠道,再加上長時間在書院中讀書,對外界的事兒知之甚少。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宣於淵的端王府上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注意到身旁的小東西眼中壓制不下去的擔心,面具下的宣於淵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算他往日沒白疼這小東西。

  他摩挲著指腹淡淡地說:「說吧,你們二人在書院中為何與吳家的小公子動手?」

  玉清松和秦元寶對視一眼,果斷說:「因為他罵人。」

  「罵誰了?」

  「他說我姐姐與王爺的婚事是早有勾結之下的陰謀,說我姐姐魅上,王爺是看中了她的出身才會請求皇上賜婚,他還說……」

  「還說什麼了?」

  「還說我父親與王爺早已達成協議,如今的婚事只不過是掩飾二者聯手的計謀,我們二人一時氣不過,這才跟他動了手。」

  「你胡說!」

  「我兒子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好不容易被下人扶著站起來的吳夫人聞聲大怒,指著玉清松就說:「這話分明是你們自己說的!要不是你們自己說漏了嘴,誰會有膽子說這樣的話?!」

  「我自己說的?」

  玉清松面帶譏誚看向吳夫人,冷笑著說:「吳夫人,若事實真是如傳言一般,那便是可涉及到一家生死榮辱的大事兒,我身為玉氏族人,事關自己的父親和長姐聲譽,你覺得我是傻了還是瘋了會說出這樣的話?

  「就是。」

  「自己抹黑自己家裡人,這樣的事兒,我們自己能做?」

  秦元寶扯著嘴角呵了一聲,翻著白眼說:「你以為我們是你那個蠢兒子?」

  「你……」

  「小孩子家家的,不可胡言對長輩不敬。」

  宣於淵出聲制止了秦元寶的諷刺,挑眉看向不遠處臉色大變的吳家夫婦,話鋒卻是對著定北侯說的。

  「侯爺,吳大人說你我二人早有勾結,為此你才會將女兒許配給我,對此你怎麼看?」

  八風不動的定北侯唇邊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淡淡地說:「回王爺的話,這事兒微臣可不敢擅自有什麼多餘的看法。」

  「王爺是年前才回京的,自返京後行事低調許久不露於人前,微臣私底下可從未與王爺有過來往,談不上嫻熟,更何況……」

  「賜婚一事乃是由聖上親自定奪下旨賜婚,皇上的意思,微臣怎會有插嘴的餘地?」

  聽出定北侯話中不明顯的嫌棄,宣於淵心情微妙地嘖了一聲,幽幽道:「是啊,本王與侯爺的確是不熟,就連這兩個小舅子都是今日才是頭一回見,本王也好奇,吳夫人口中之言到底是為何而起?」

  宣於淵回京後的確是很少露面於人前。

  甚至連時刻都關注著的皇后和太子都難以察覺其行蹤。

  每日盯在定北侯身上的目光無數,可不管是誰來了,都絕對找不出定北侯與他早有來往的證據。

  吳廣榮授意人在外頭放出與此相關的謠傳,無非就是得了皇后的授意,不管是真是假,藉此將這潭水徹底攪渾,好藉機讓人把視線轉到宣於淵的身上,好讓宣於淵受害者的身份看起來少幾分單純,省得那麼多人的眼睛都死活盯著太子一寸都不肯讓。

  可他想引導的言語之向,被眼前的這幾個人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揭了個徹底。

  遮羞布扯了,再想藉此做手腳就難了。

  可說的不可說的陰謀陽謀全都在這一瞬間粉碎成泥。

  眼看著吳廣榮臉色接連變幻,定北侯從嗓子眼中擠出一聲不可聞的冷呵,緩緩垂下了眼帘不再說話。

  宣於淵要笑不笑地看著吳廣榮,看似含笑地說:「吳大人,他們二人都說這話是你家的小公子說的,據本王所查,詆毀玉家大小姐以及本王的言論也是自你們府上出的,這話你又怎麼說?」

  玉青時信誓旦旦說此事與吳家有關。

  宣於淵來了亦是如此。

  自認做得極其隱蔽的吳廣榮死活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又驚又嚇之下再難維持先前的冷靜,只能是急匆匆地抬手擦去額角的冷汗,換了一副畢恭畢敬且充滿歉意的神態說:「王爺,您和玉姑娘說的事兒微臣的確是毫不知情,不過想來不過是無知小兒爭執間說了些不當真的渾話罷了,是當不得真的。」

  「只是雖說小兒之爭不可當真,但微臣自知此事是教養不善之錯,不敢推託。」

  他用力扯了一下吳夫人的袖子,連忙掀起衣擺跪下說:「微臣教子不力,縱容他在外生出如此事端,這是微臣夫婦的過失,微臣在此代小兒給王爺和玉姑娘賠罪。」

  此話一出,眾目睽睽之下,關於玉青時和端王早有情誼的謠傳很快就會無聲消散,被吳家夫婦教養不力的笑話取代。

  潛藏在言語之間的危機也隨之散了。

  可事情至此,玉青時也並不覺得滿意。

  她在宣於淵無聲的眼神詢問中緩緩抬頭,淡聲說:「雖說子不教父之過,可子女的過錯,也並非都是父母能擔得下的。」

  「我的兩個弟弟為此還被我打了一頓以示責罰,吳大人如今輕描淡寫的代子請罪,就想輕飄飄的把這事兒揭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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