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有個多管閒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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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禮,戴在人前,這是對送禮之人的尊重。記住本站域名

  連秋等人都盼著玉青時跟侯夫人能處好關係,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怎麼都散不開,忙趕著去找來給玉青時小心換上,這才扶著她朝著松柏院慢慢走去。

  玉青時到的時辰不算很早,但也絕不算晚。

  但她到的時候,松柏院中已經坐了不少來請安的人。

  今日來的不僅是幾位夫人和姑娘,就連平常住在外院少見的公子少爺也都到了個差不離。

  玉青時到的時候,正好撞上玉三爺膝下最得寵的庶子在給老夫人磕頭。

  老夫人笑吟吟地應了,讓身邊的吳嬤嬤給了個大大的紅封把人扶起,抬頭看到玉青時來了,臉上的笑頓時就更濃了不少。

  「哎呦,咱家的大姑娘來了。」

  她說完對著玉青時招手,滿臉是笑地說:「遲遲快來,來給奶奶好生瞧瞧。」

  玉青時在老夫人的笑聲中緩步而入,一路行過,腳邊無聲多了許多人掉落的下巴。

  她打扮素雅的時候多,也很少在人多的時候露面,故而雖不少人都知道這是個生了個好樣貌的,卻沒多深的印象。

  可今日驟然換了副打扮,入眼只讓人恍如見了春日裡綻放得最靚的那朵花兒似的,緩緩走過鴉雀無聲,落下的全是不可言說的驚艷和意外。

  比玉青時早了半刻到的玉雅莉,今日也穿了身緋紅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

  兩人身上衣裳的料子出自同一家,顏色相似款式不同,在玉青時沒來之前,玉雅莉便是年輕姑娘中最耀眼的那朵花兒。

  然而玉青時一出現,匯聚在玉雅莉身上的目光就在無聲地渙散減少,她恍惚間甚至還聽到玉雅蘭自以為小聲地說:「我發現大姐姐穿素色雅致清冷,艷色濃稠熱烈,不管怎麼打扮都很好看。」

  玉雅莉聞聲暗暗攥緊了手中繡帕。

  可玉雅蘭偏像是怕她沒聽到似的,還故作驚奇地說:「哎呦,三妹妹今日穿的跟大姐姐身上的似是同種衣料,可我怎麼瞧著,大姐姐好像更適合些?」

  玉雅蘭也不喜歡玉青時,然而她這人嘴欠,逮著誰就咬誰。

  能讓玉雅莉不高興,她也是高興的。

  果不其然,玉雅莉聽完臉色果然不太好。

  玉雅蘭見狀捂著嘴低低地笑了幾聲,意味不明地說:「不過話說回來,姿色上乘,自然就穿什麼都好看,說起來大姐姐當之無愧是咱們姐妹中容色最佳的,不光是身份尊貴,就連這打扮這氣質,那也是旁人輕易比不上的,三妹妹你說呢?」

  玉雅蘭不論是容貌還是才華都被玉雅莉壓了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抓著個機會能出口惡氣好好膈應膈應玉雅莉,一張嘴誇起來就不願停。

  就坐在旁邊的玉青霜聽了一言難盡地抿了抿唇,再看向玉青時的時候,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手腕的金絲蓮花鐲上。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轉而就聽到老夫人笑著說:「你這鐲子瞧著倒是精巧,可我看著怎麼眼熟像是見過似的?」

  老夫人抬頭看向玉青霜,笑道:「青霜,你是不是也有個一樣的?」

  玉青霜神色不太自在地站起來點點頭,扯著嘴角說:「是娘給的,說我和大姐姐一人一個。」

  這樣的小事兒老夫人自然能猜到,故意在眾人面前說起,也只不過是想讓這些人看看這姐妹倆的親近。

  聽到玉青霜這麼說,老夫人面上笑意愈深,招手示意玉青霜上前來,左邊看看玉青時,右邊看看玉青霜,樂得怎麼都止不住。

  吳嬤嬤咧嘴跟著樂了半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打趣道:「老太太,今兒可是大日子,您別光顧著樂,兩位姑娘的紅封還沒給呢!」

  她說完忙忍住笑看向眼前花兒似的姐妹倆,提醒道:「兩位姑娘,快別愣著了。」

  「趕緊上前去給老太太磕個頭,說幾句吉祥話,要是說得好了,就不愁買花兒戴的壓歲錢了!」

  老夫人後知後覺地回神,轉頭隔空用手指了指吳嬤嬤的臉,佯怒道:「哈哈哈!」

  「你這個老貨!就知道慫恿著姑娘們惦記我的那點兒私房!」

  吳嬤嬤故作正經的一板臉,忍笑說:「姑娘們快些,別等老太太后悔了。」

  有了吳嬤嬤的話在前打趣,玉青時和玉青霜從善如流的在眾人的鬨笑聲中跪了下去。

  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地聽兩人分別說了幾句好聽的,又滿臉心疼地把人拉了起來站好,抓起早就準備好的紅封一人手裡塞了一個。

  「好好好,都是好的。」

  「拿去買糖吃,不夠了再來問奶奶要。」

  此言一出,耳邊的笑聲更是不停。

  玉青時臉上的笑沒怎麼變過,看不出什麼起伏。

  玉青霜倒是有些不自在,只能是紅著耳朵又重新坐了回去。

  兒孫後輩都要來給老夫人請安,不多時陸陸續續的人都到齊了,把寬敞的花廳擠了個水泄不通,說笑聲也始終不斷。

  定北侯身為一家之主,在親自給老夫人磕頭問安後又分別給了晚輩壓歲的禮,侯夫人,玉二爺夫婦和玉三爺夫婦也緊隨其後隨了規矩。

  入了松柏院的年輕晚輩人人得了賞,走出來時就沒誰的手上是空的。

  其中又以玉青時幾人得的最多最豐厚。

  玉清松在國子監中待了許久,昨日才得返家,今日見了玉青時一臉敢怒不敢言的不忿,等往外走時身旁沒了長輩,忍不住快步攆上去湊在玉青時的身邊小聲磨牙:「是不是你讓秦元寶那麼做的?」

  猝不及防聽他提起秦元寶,玉青時的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她古怪道:「元寶怎麼了?」

  玉清松見她面露茫然更是來氣,狠狠咬牙說:「如果不是你,秦元寶他怎麼會非要跟我作對?!」

  玉青時難掩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玉清松的意思。

  可不等她多問,玉清松就氣急敗壞地重重哼了一聲,用力一甩袖子拔腿就走。

  人都走遠了,還能聽到他從不遠處傳來的憤怒聲:「你告訴秦元寶,我不會讓他一直得意的!」

  「他最好是給我等著!」

  玉清松裹著滿身的怒氣大步而去。

  全程莫名的玉青時茫然眨眼,不免轉頭看向身側的玉青霜,語氣誠懇:「他這是又怎麼了?」

  玉青霜一言難盡地砸了咂嘴,沉默片刻後微妙道:「你知道他最近在國子監里總是跟人打架嗎?」

  玉青時要笑不笑地挑眉。

  「打架?」

  玉青霜語氣滄桑。

  「對啊,打架。」

  「還是打不過挨揍的那種。」

  玉青時腦中白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什麼,抿了抿唇陷入短暫的沉默。

  見她似乎是反應過來了,玉青霜的口吻變得更加的複雜,半是嫌棄半是困擾地說:「他打不過秦元寶,秦元寶還總是揪著茬就要揍他。」

  「為他跟同窗動手被總是挨揍這事兒,爹爹已經被先生請到國子監一次了。」

  不過定北侯對此並未採取任何有效的措施,只是讓人稍微看著些,別真的讓兩個孩子打出點兒什麼好歹來。

  畢竟在定北侯看來,打不死就等於可以繼續活。

  男子漢,哪怕是還沒長大的男子漢,挨幾頓打也是不足為奇的小事兒。

  連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秦元寶都打不過,玉清松活該挨揍。

  話說到此,玉青霜忍不住好奇地對著玉青時眨了眨眼,好奇道:「不過話說回來,儘管玉清松這小子有些時候的確很欠揍,不過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挨揍的一直都是他,單打獨鬥的話,秦元寶那麼厲害的嗎?」

  「他練過?」

  秦元寶自小就在泥地里跟人抱著團滾圈長大,打架的野路子的確是層出不窮,可要說真的練過,那也是沒有的事兒。

  可否認的話到嘴邊,玉青時的腦海里鬼使神差地閃過一道人影,突然就有些說不出的底氣不足。

  她是沒找人專門教過。

  可有個喜歡看熱鬧的人會不會多管閒事,暗中指點了秦元寶怎麼打架,那可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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