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時把該送的東西送到就沒再理會徐家的事兒。記住本站域名
一則是因為時機不成熟,還不到圖窮匕見的時候。
二則還有一個更要命的原因。
那就是她被老夫人和侯夫人聯手弄來的各個教導先生包圍了。
侯夫人財大氣粗,老夫人見識寬廣。
這兩人聯手弄來的教導先生,營造出來的效果自然非同凡響。
除了專門的禮儀教導嬤嬤外,還廣泛地囊括了寫字作畫,彈琴吹簫,女紅刺繡,甚至還有專門練跳舞的……
這些被精心選出來的教導師傅齊刷刷地坐在松柏院的會客花廳中,分列兩排。
玉青時一進屋就瞬間把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匯聚到了自己的身上,鎮定如她都在這一剎那有種邁不開步的恍惚感。
她腳步微僵頓了頓,轉瞬就恢復了常色繼續往前,走到老夫人和侯夫人的跟前一次問禮,被老夫人親熱地拉到了身邊。
老夫人似是怕她被眼前這麼些人嚇著了,安撫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輕聲說:「遲遲,來給先生們見禮。」
玉青時從善如流地對著坐著的各位先生行禮問安,神色自若帶著一種特有的淡然之氣,並未因這些意料之外的人而露出分毫拘謹,不乏恭敬,卻也不露怯怯,很是落落大方。
老夫人心中巨石落下,眼裡的滿意愈發濃厚,索性也沒著急讓玉青時坐下,拉著她一一介紹說:「這是李先生,擅書畫鑑賞,清松就跟著李先生學了幾年,成效很是不錯。」
「這是蘇先生,擅女紅刺繡,一手蘇繡乃是汴京一絕,青霜和雅蘭雅莉也是跟著學了一些時日了。」
「這是吳先生,擅古琴,棋藝也是上佳。」
「這是林先生……」
……
除了老夫人特意從宮中請來的兩個禮儀教導嬤嬤,屋內總共坐了六個先生。
分別擅長不同的東西。
等老夫人一一介紹完,玉青時笑得有些艱難。
這樣的場景她上輩子是經歷過的,在場的先生也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不過情況也有所不同,上輩子她一心不願落於人後,生怕自己因為什麼都不會被人看低了,主動求了老夫人和定北侯說是什麼都想學,這些先生還都是她主動要求找來的。
為了把這些別人學數年才能學會的東西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好,她甚至做到了不眠不休,日夜熬著才勉強有了點兒模樣,過得極為不易。
想想都是艱難。
可現在不同啊……
她是真的不想學那麼多東西了……
玉青時被老夫人拉著坐下難得的有了種如坐針氈的趕緊,忍著悻悻說:「奶奶,這是?」
打算用一堆先生把她弄死?
注意到她眼中的不安,老夫人撐不住笑了起來,溫聲說:「別怕,把先生們都請來,不是想讓你都學,只是讓你先看看罷了。」
縱然是對玉青時有再大的厚望,老夫人也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別人學了數年的東西,總不能強求著玉青時一時半會兒全都學會。
可她既然是回到了侯府,往後便是名正言順的侯府的嫡長女,有些東西,她還是得會,不然自身的才幹撐不起這一身尊榮,出去後少不得要被人恥笑。
老夫人不怕玉青時會丟了侯府的臉面,但是她怕玉青時自己心裡會不踏實。
不然也不會急著找了這麼些先生過來。
聽出老夫人話中深意,玉青時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
她上輩子活得已經很累了,這輩子沒了那麼多不可對人言的雄心壯志,當真是懶得折騰了。
儘管沒明說,可彼此達成了一致的認知還是讓她輕鬆不少。
見她笑了,在一旁看著的侯夫人也終於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她得到老夫人的眼神示意,笑著說:「大姑娘,我是這麼想的,你先看看比較想學什麼,那就先跟著先生慢慢地學,如果再換別的了,也可在後頭再安排,學多少不打緊,主要就是學個樂子,只要能打發時間逗得姑娘一樂,那就是足了。」
侯府的千金貴女,能多才多藝固然是好,可也用不著什麼都會,只要懂一些該懂的就行了。
不管是侯夫人還是老夫人,對玉青時的要求都算不得高。
在她們看來,萬般安排都是在不會讓玉青時感到不自在的情況下來的,對比對府上其他姑娘的要求,對玉青時近乎是沒有要求,甚至說得上是縱容的。
玉青時不傻,自然能聽出她話中流露出的善意。
人都來了,什麼都不學也不像樣。
玉青時歪著腦袋想了想,試探道:「那先學書畫?」
她筆鋒不弱,自小在家中就被芸娘抱著讀書,上輩子又費心在這上頭刻意鑽研過,此番再撿起來也不會太費力。
侯夫人大喜過望:「好好好。」
「那就先學這個。」
「至於別的咱們往後再看看,姑娘要是感興趣,咱們就再請先生教導。」
得了玉青時的首肯,又有了侯夫人的一錘定音,關於學什麼這事兒就算是暫時定了下來。
玉青時跟著侯夫人客客氣氣地把幾位先生送到門口,等先生走遠了,又被老夫人叫了回去。
可聽完老夫人的話,玉青時想也不想的就搖了頭。
她說:「奶奶,您說的這個我就不去了。」
見她回絕得爽快,老夫人面露不解,好笑道:「這就說不去了?」
「左右瑞王妃的壽辰還有些日子,你回去再仔細想想也是來得及的,何必這麼急著說不去?」
玉青時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腕上的玉鐲,淡淡地說:「這有什麼可多想的?」
「先不說瑞王妃的壽辰是多大的場面,去了多少賓客,光是那麼多人我看著也怵得慌,我誰也不認識,什麼也不懂,去了也是白添困擾,倒不如不去。」
她其實知道老夫人為何說起瑞王妃壽辰的事兒。
或者說,這滿汴京城中家中有待嫁女的人家,心裡想的大約也都差不多。
瑞王世子年當十八,正是婚配的好時候。
且素有個文武雙全性子溫雅的好名聲,早年在封地上時也沒定下婚事,孑然至今,身邊也乾淨得很,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窩著。
這樣少年才俊,不管放在誰的眼裡都是難得的好婚事。
她論年歲在府上當為姑娘中的行首,不像玉雅莉那般才名在外,也不像玉青霜似的小小年紀就在外走動,關於她的婚事,老夫人心裡肯定是著急的。
只是她對自己的婚事沒什麼想法,也不想成婚拖累人。
而且……
那被眾人看好的瑞王世子,可不見得就真的是什麼好人。
她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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