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寶越想越氣,忍無可忍地抓起地上的石子朝著牆面一陣兒猛砸,恨不得直接用蠻力把牆面砸出個大窟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光是砸石子還覺得不解氣,索性抓起地上的棍子亂七八糟的朝著虛空中不存在的人來回抽打。
也不知他想像中的敵人到底是誰,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光是聽那破風的聲響就知道他用了不小的勁兒,要真是換個人站在這兒,不被打個鼻青臉腫只怕是收不了場。
宣於淵一身黑衣完美融入了夜色,完全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正在怒火中燒的秦元寶更是不會察覺。
他蹲在牆角看著滿臉兇狠氣得要殺人的秦元寶忍笑忍得肩膀抽抽,腮幫子都扯得泛起了酸疼,等秦元寶的攻勢稍弱些,他才從牆面上抓起一個小石子准准地砸到他滿是汗水的腦門上,難忍戲謔地說:「雖說亂拳可打死老師傅,可你這棍法未免也太亂了。」
「你這麼打別說是老師傅,估計連只老王八都打不死。」
「誰招你了,氣成這樣?」
秦元寶沒想到在這裡會聽到自己熟悉的聲音,努力睜大眼看清了宣於淵的臉,又驚又喜之下沒能說得出話。
宣於淵利索的單手撐著牆面一躍而下,拍拍手站穩了說:「受誰的委屈了跟我說,於淵哥哥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秦元寶聞言大喜,甚至為此丟了自己多年打架不告狀的好習慣,忍著激動咬牙說:「玉清松!」
「就是跟著姐姐一起回來的那個玉清松!」
上一秒還鬥志昂揚的宣於淵聽到這三個字嘴角抽了抽,看清秦元寶臉上格外新鮮的血痕,不知想到什麼,語調變得有些微妙。
「你倆打架了?」
秦元寶滿臉憤怒地點頭。
「沒打過,但是他也沒討著好。」
宣於淵這下就更為難了。
玉清松是誰,他還是知道的。
那是玉青時正經八百的弟弟,也是定北侯膝下唯一的獨子,定北侯府未來的世子爺。
身份雖是顯赫,可也不是宣於淵不敢動的人。
打一頓教訓教訓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打玉清松的人一定不能是他。
他還想娶人家的閨女,想的人還沒到手呢,先去反手把人家的兒子抽了一頓,這事兒說出去,哪怕他臉皮厚如城牆,他也覺得沒臉。
再者說,秦元寶算是他未來小舅子。
玉清松也是啊……
無故去打小舅子,這事兒不能做。
秦元寶似是注意到他臉上的為難,不甘心地咬住下唇,悶悶地說:「於淵哥哥,難不成你也打不過他?」
宣於淵大覺受辱,沒好氣道:「胡說八道。」
「我一隻手能打他十個。」
秦元寶面露不滿:「那你怎麼不說幫我?」
「因為啊……」
「原因我一時跟你說不清楚,但是你可以換個角度想。」
宣於淵一手攬住秦元寶的肩膀,湊在他耳邊低低地說:「玉清松比你沒大多,你倆算是同輩人,動手打一架無傷大雅沒誰會真的計較,可我不一樣啊。」
「我比他大了那麼多,我要是去了那就是以大欺小,說出去可就不像話了,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我都是個大人了,這樣的事兒我不能做。」
宣於淵自打回到汴京後就難得找到個扯淡的閒人,今日抓住了秦元寶可算是找到了排解口舌寂寞的好人選。
他也不嫌地上腌臢,摁著胖臉上堆滿了憤怒的秦元寶席地坐下,張嘴就開始不遺餘力地忽悠。
他引經據典,口若懸河,從古說到今,理由充足且有理有據地跟秦元寶說明了一個大人是不能跟一個孩子動手的事實。
然而等他最後一個字說完,就聽到秦元寶涼悠悠地說:「於淵哥哥。」
「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宣於淵忽悠他的話太多了,一時沒想起來自己還說過什麼,只能是好奇地說:「我怎麼說的?」
秦元寶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湊近的大臉,忿忿道:「之前在村子裡你帶著我去挖坑套麻袋,裝神弄鬼嚇唬村里小孩兒的時候,你說的分明是有仇就要及時報,不管是大是小都不可放過。」
眼睜睜地看著宣於淵臉上的笑僵在了嘴角,秦元寶愈發來氣,怒道:「坑是你挖的,麻袋是你從樹上跳下去往人的腦袋上扣的,最後還是你幫著我把人弄到坑裡去打了一頓的!」
「當時要不是我攔著你,你還想把人掛到樹枝上去!」
「最後我為了這事兒被姐姐打了好一頓手板,連著好幾天都沒能出去玩兒,你可倒好,還把自己說過的話都給忘了!」
「你想把人掛在樹上當風箏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不能以大欺小?差點被掛上去的那個小孩兒可比玉清松小多了!你那時候怎麼沒覺得勝之不武?」
秦元寶氣得渾身哆嗦,指著宣於淵就說:「你就是不想幫我打玉清松!」
宣於淵被突如其來的一通指責說得啞口無言,等反應過來秦元寶這話是什麼意思時,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笑了。
他難掩驚喜地說:「哎呦喂,讀了書的人是不一樣哈。」
「你現在都能說這麼多成語了?還能學以致用,秦元寶你不錯啊!」
突然被誇的秦元寶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甚至好像還更生氣了。
看他氣得小嘴都不住地抖,宣於淵有些於心不忍,只能是忍著笑攬著他的肩膀說:「嗐,我不能直接去打人的原因我三兩句跟你說不清楚,不過我不能打,你可以啊。」
「要不這樣,我教你幾招打架一定能贏的招數,回頭你再撞上玉清松的時候,直接就衝上去摁著揍,我包你能打贏,怎麼樣?」
秦元寶轉了轉眼珠想了想,覺得這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被迫往宣於淵的身邊湊了湊,忍不住遲疑說:「這樣能行?」
「你真的教我?教會了一定能打過?」
宣於淵不以為意地嘖了一聲,彎腰看著他寫滿了狐疑的眼,樂道:「包教包會,童叟無欺。」
「學會了,你絕對能把玉清松摁在地上打,怎麼樣,你學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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