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幾個意思?

  既是因人起事兒,就當著力於人。Google搜索

  否則若是沒得教訓,這樣的事兒有一有二就會有三。

  日子長了那還了得?

  玉青時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重,可曾永清卻從中聽出了一種俯居於上的壓迫感。

  他略帶侷促地擠出個笑,鄭重道:「姑娘放心,村學中出了這樣的事兒,不管是我還是林先生都不會坐視不理。」

  「我今日負責把元寶和鐵牛送回家,與家裡人說清情況,林先生則是把那幾個王家莊的孩子送了回去。」

  「他會就此事與他們的父母協商交涉,往後若是再生事端,就會將那些不聽管教的人遣回家中,不再讓他們入學。」

  像是怕玉青時不信自己說的話,他急急地解釋說:「這在村學中是有往例的,並非是我在此與姑娘空口承諾。」

  「村學雖是不大,人也不多,可也容不得任何不平,也不會縱容誰家的孩子在學堂之下稱王稱霸,這樣的事兒有一次就足成教訓,絕不會再有二次。」

  曾永清口中提到的林先生,玉青時是有耳聞的。

  若非是這位林先生堅持舉學,將十里八鄉有意求學的孩子都召集到一處,只怕這唯一一處的村學也早早的就落沒了。

  這樣的老學究說的話,還是可信的。

  玉青時心頭墜著的石頭無聲落下,抬手理了理鬢角散發的同時輕笑道:「曾先生能如此說,我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元寶這孩子生性頑劣,又皮實得很,在村學中只怕也是要仰賴二位師長費心的。」

  「姑娘客氣了。」

  曾永清聞言連連擺手,說:「這都是我等本分,不值當特地說謝。」

  正事兒說完了,曾永清躊躇了片刻就起身告辭。

  正巧秦老太安置好了元寶奔了過來,聞言立馬就說:「馬上就吃晚飯了,先生何必著急走?」

  「留下把飯吃了再走吧。」

  曾永清笑著謝過她的好意,似是怕秦老太誤會自己的意思,又解釋說:「貿然來訪本就唐突,怎好多做停留?」

  「天色也不早了,再耽擱我回村學只怕是不太方便。」

  「今日就不叨擾了,往後有機會定來拜訪。」

  他執意要走,秦老太也不好強留。

  玉青時原本是打算跟老太太一起把他送到門口,再把買藥看診的銀子給他。

  可不等她站起來,曾永清就趕緊說:「姑娘身上有傷,還是坐著休息吧。」

  「不必遠送。」

  像是怕玉青時逮著時間站起來,他說完就匆匆往外走,一路連頭都不曾回。

  秦老太把人送到門口,等人走遠了才折回來說:「這位曾先生當真是好性子的,不光是給咱家元寶和鐵牛做主,還帶著他倆都去看了大夫,這要是換作旁人,指不定會是什麼樣子。」

  為人師能做到這一步,的確是對得起師恩二字。

  玉青時塞在袖子裡的銀子沒找到機會掏出來,聞言默了一會兒,說:「曾先生說等元寶傷好了後再去學堂,屆時我只怕是不太方便,你送他去的時候,順便把銀子送去吧。」

  秦老太深以為然地點頭,說:「是這麼個理兒,總不能讓人白白給咱家墊了銀子,否則就是咱家理虧了。」

  玉青時正欲說話,就看到門邊多了個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不等她開口,元寶四下看了一眼,絞著小眉毛就說:「姐姐,於淵哥哥呢?」

  「他不是說,等我回來就帶我去放風箏嗎?」

  「他人呢?」

  他大概是以為那個不靠譜的背著他獨自去玩兒了,嘴上雖是沒說,可眼角眉梢滲出的都是鄙夷。

  說不定心裡還在盤算著等見到了那人以後怎麼奚落他。

  可玉青時接下來說的話卻恍如一道驚雷直接砸到了他的腦門上,讓他的小身板都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走了?」

  「於淵哥哥為什麼走了?」

  「他以後都不跟我玩兒了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砸得玉青時頭暈腦漲,忍不住伸手摁了摁眉心才說:「他是大人,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做,怎會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胡鬧?」

  「而且你腳劃傷了,就算是他在也不能帶著你去放風箏,這幾日你不用去村學,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養傷。」

  秦老太一開始還想著元寶回來了,能幫忙搭把手照顧玉青時。

  可眼下一大一小全都傷在了腳上,雖都不是什麼太要緊的傷,可到底是不方便。

  她忍著心焦把飯做好,看玉青時和元寶都吃上了,顧不得收拾就急匆匆地要出門。

  玉青時見狀皺眉,說:「奶奶,你是要去大伯家了?」

  秦老太頭也不回地說:「不是,我去村長家裡走一趟。」

  「既然你大娘沒事兒了,就趕緊放出來得了,不然總這麼絆著腳,我怎麼放心你們兩個人在家?」

  「你們好生吃飯,碗筷放著我一會兒回來收拾。」

  她說完不等玉青時答話就匆匆而去。

  元寶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碗裡的米飯,眼神卻一直黏在玉青時的腳上。

  他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是沒忍住,小聲問:「姐姐,你怎麼也受傷了啊?」

  「是我不在家的時候被別人欺負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沒耽誤想像,不知從哪兒捏造出個弄傷玉青時的假想敵,小牙咬得嘎吱嘎吱響,一副恨不得把人生吃了的樣子。

  玉青時被他逗得好笑,往他碗裡夾了點兒青菜,漫不經心地說:「沒人欺負我,只是不小心罷了。」

  「別胡思亂想,專心吃飯。」

  元寶不得已低著頭繼續刨飯,等碗裡的飯見了底,想說話時扭頭卻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旁邊的空位上。

  往日吃飯的時候,於淵哥哥都是坐在這裡的……

  他魂不守舍地咬住了筷子,含糊說:「姐姐,於淵哥哥走的時候跟你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他還會回來的吧?」

  玉青時本就有意忽略那人的存在,聽到他這話不禁想起那人留下的一百兩銀子,眼底也添了一抹無人能知的晦色。

  她漫不經心地說:「也許吧。」

  「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呢。」

  這話一聽就沒什麼誠意,元寶失魂落魄地唉了一聲盯著自己的飯碗不說話。

  與此同時,疾馳趕回的宣於淵的肩膀上也多了一隻雪白的信鴿。

  他勒住韁繩停下,解開鴿子腿上的信筒抓出裡頭的紙條,展開看清後臉立馬就黑得與夜色徹底融為一體。

  他剛走了有五個時辰嗎?

  那姓曾的小白臉就找上門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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