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這麼大,平日很是難得一樣好吃的零嘴。記住本站域名
所以得了一串糖葫蘆,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握著時不時隔著糖衣舔上一小口,怎麼都沒捨得咬。
剛才夥計拿宣紙出來給玉青時看的時候,他忍不住心癢想碰一碰,就按玉青時說的,把棍子握得都生了溫的糖葫蘆用油紙包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剛剛抻長了手去夠自己的糖葫蘆,可剛摸到個邊,就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影走過去把自己的糖葫蘆拿起來扔了出去!
放
他下意識爆發出的哭喊驚住了扔糖葫蘆的男子。
那人本就醉得意識不清,見元寶是個小娃娃更是沒好氣,直接就用手推了一把,把他直挺挺地推得跌倒在了地上。
耳邊炸響哭喊的瞬間,玉青時的心裡就咯噔響了一下。
她慌忙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轉頭去扶元寶起來。
「姐姐……」
元寶無故被扔了糖葫蘆又摔了一跤,張嘴爆出的都是哭聲,難過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被玉青時拉著站起來時,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腿,哭著說:「姐姐,腳疼……」
「嗚嗚嗚……」
「我的腳疼……」
摔了一跤按理說不當是腳疼,可元寶卻疼得臉上都沒了血色,連喊聲聽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的。
玉青時瞳孔微縮顧不得別的,趕緊解開他的褲腳查看。
看清元寶迅速腫起來的腳踝,她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去。
元寶人小,身上各處的骨頭本就不穩。
被人橫衝著推倒在地,竟是直接腳給扭了。
才數次呼吸的功夫,小小的腳踝就腫成了泛著淤紫的大饅頭,可見剛剛推他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推他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沒覺得何處不對,看到玉青時的動作更是直接嘲道:「哪兒來的窮酸叫花子,竟也入這書香之鋪?」
「瞧你們這德行,該不會是想訛小爺吧?」
他話音落,與他一同進來的兩個男子哈哈大笑出聲。
有一個伸手到胸口掏了半天,摸出個銅板扔到玉青時的身邊,諷道:「罷了罷了,爺們兒今日心情好,就賞你個銅板,拿著趕緊滾吧。」
在裡頭找東西的夥計聽到外頭的動靜,手忙腳亂地撲出來看清眼前亂象,髮根都險些豎了起來。
他慌忙走過去蹲下幫玉青時把元寶扶起,嘴裡不住地說:「對不住對不住,姑娘實在是對不住。」
「我幫您送小公子去醫館瞧瞧吧?」
他說完背對著身後的眾人衝著玉青時擠了擠眼睛,無聲說:「快走。」
這鋪子裡的少東家,自來是個言行無狀的混不吝。
跟他一同來往的也多是此類。
玉青時雖是打扮不起眼,可眉眼未曾被遮擋,這樣的容色在鄉間鎮上極為難見,夥計初見時都被震得心神顫了一下。
若是讓這幾人看清玉青時的臉,這事兒只怕是更不好了了。
玉青時知道這夥計是好意,也知道自己帶著元寶,不宜將此事鬧大。
她飛快閉了閉眼逼著自己眼中暗沉壓下去,對著夥計擠出個勉強的笑,說:「多謝。」
夥計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猛地鬆了一口氣,抱著哭鬧不止的元寶就要往外走。
玉青時正要彎腰去拿地上的東西,可不等腳邁出門檻,就聽到身後有人說:「站住!」
玉青時還沒應聲,抱著元寶的夥計就苦笑道:「少東家,這位是咱家鋪子的老主顧,跟掌柜的也是相熟的,您……」
「誰跟你廢話了?」
被叫做少東家的人眯著眼晃著醉步上前,湊到玉青時的身前定睛看了看,指著她懷裡的東西就說:「這不是我要的那套四寶嗎!」
「我都說了最好的要用來送我兄弟,你怎麼還給賣了?!」
夥計聞言面上苦澀更甚,大著膽子往玉青時的跟前擋了擋,小聲說:「少東家,這位客人是先來的,而且也付了銀子,您回來之前這東西就是她的了。」
「您先進屋歇著,我一會兒回來就給您找好的,我……」
「你給我滾開!」
他似是被夥計的話激怒了,毫無徵兆地用力就把擋在眼前的人推得退了幾步。
夥計為護著懷裡的元寶不被摔倒自己硬生生撞到了門框上,後背撞得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蒼白著臉好一會兒都沒緩過勁兒來。
元寶被這樣的突變嚇得哆嗦著止了哭聲,抽抽搭搭地哭著想朝玉青時走過來。
可他剛扭了腳,連站穩都費勁兒。
心急之下甚至想用手撐著朝著玉青時這邊爬。
「姐姐……」
「姐姐我怕……」
玉青時聞聲像是心口被人拎著重錘狠狠地砸了一下,絞得生疼。
她怒得指尖發顫,把手裡的東西隨意扔到地上,正想去抱元寶起來,可不等有所動作,就被眼前的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皺眉看著玉青時懷裡的東西,不悅道:「這東西你不能帶走。」
再三忍讓,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辱至此,饒是性子再好的人心裡也會生出火氣。
更何況玉青時本就談不上什麼好性子的善類。
她怒至極點面上反而是帶出了幾分笑色,原本淡漠得毫無感情像是畫上去般毫無活色的眉眼,霎時隨著這一抹淺笑靈動了不少,讓人觸目的剎那甚至會選擇性地忽略她這身著實算不得好看的打扮。
她眉眼暈笑地抬眉看著眼前之人,玩味道:「公子既是有所求,按理說我不當拒。」
「可是這東西不光你看中,我也想要,這可如何是好?」
她先前一直低著頭,也讓人看不清容貌。
眼下突然如此笑顏輕綻,瞬間就讓人眼前渾身酒氣的人驚愕得空白了臉。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的夥計見狀心裡叫了一聲不好,忍著不適把在地上的元寶抱在懷裡站了起來。
他忍著忐忑道:「姑娘,我送您去醫館吧。」
玉青時見元寶在他懷裡好好的,心頭緊皺緩松,搖頭說:「既然這位公子說這東西是他的,我要是就這麼走了,似乎也不太合適。」
她彎腰把地上被忽略的銅板撿了起來。
俯首抬頭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些許春色,足以讓坐在椅子上的兩人看得直了雙眼。
許是察覺到這幾人眼中驚色,玉青時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晦暗。
真當她是落魄了,就這樣的貨色也敢輕慢上前。
今日不叫他們都盲了這雙不安分的狗眼,她前世當真是白做了一世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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