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本就極具正義感，剛罵了幾句，就忍不住開始擼袖子。
周凡一看事態不對，趕緊攔住：「好了好了，弟弟，你去忙吧，我單獨跟縣太爺說兩句話！」
今兒開業第一天呢！
要打也改天再打！
武松這才不甘願地作罷。
轉身離開前，還威脅地瞪了知縣一眼。
知縣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扭扭捏捏的，還是不肯放過這塊即將到嘴的肥肉：「武值，別那么小氣，三成也不多嘛！」
周凡笑了笑。
是，是不多。
可事實證明，一旦答應了這死老頭一次，就必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不多，加起來還不多嗎？
想要根除後患，光讓步討好可不行。
唯一的辦法，就是積蓄實力幹掉對方，最好將清河上上下下的官員全都換成自己人——這無疑需要大量的資金和關係，無法一蹴而就。
罷了。
先穩住縣太爺，韜光養晦。
剩下的，交給時間。
「知縣大人說的是，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就按您說的辦，三成！」
……
天下第一酒樓營業以來，收入不僅可以完全覆蓋武館的支出，還有不少余錢。
半月後，周凡的腰包可謂是越來越鼓。
然而，不夠。
兩年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雖然在陽穀縣街坊鄰居眼裡，他武值已經賺到了大多數干一輩子農活都賺不到的積蓄，可相較於他的抱負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想要在有限的時間裡積攢到足夠多的資源，必須擴大業務規模。
這天晚上，周凡翻來覆去睡不著。
「酒樓有了，武館有了，再搞點什麼名堂比較好？」
夏季炎熱，哪怕是氣溫稍低的夜晚，周凡身上的汗水也不停地流淌，擦了又冒，冒了又擦，無休無止。
要不是古代沒有電，他早就把風扇空調搬出來用了，也不至於每天身上被汗浸得臭烘烘的…
等等。
臭烘烘？
一道靈光驀然出現在周凡腦海中。
有了！
他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哪怕在睡夢中也下意識為他搖扇子的潘金蓮，輕手輕腳出了臥房。
來到院子裡，周凡按下手背上的紋身。
咻——
一個閃身，周凡來到空間倉庫。
按照上次盤點的記憶，他很快找到了香皂存放區域。
剛一靠近，撲鼻的香味就讓周凡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夏天用香皂把渾身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想必沒有人會拒絕吧？
為了不吵醒潘金蓮等人睡覺，周凡沒有開貨車，而是搬了個空箱子，將香皂一塊一塊放進去壘好。
「檸檬味清新，應該賣的不錯，多拿兩塊。」
「玫瑰味的比較受小姐姐喜歡，也都拿兩個，還有這個茉莉花味和梔子花味的，肯定很暢銷！」
「這個硫磺皂要不要拿兩塊吧？雖然味道難聞了點，但是可以洗掉背上的痘痘，說不定還能賣得更貴。」
「噢，不對……」
周凡忙活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
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
古代可沒有這些花花綠綠的包裝紙盒。
要是讓別人看見包裝盒上稀奇古怪的配料表，指不定讓人誤會他在搞什麼邪教。
封建社會對異端可嚴格得很，一旦被扣上搞巫術的帽子，皇帝也不一定救得了。
等周凡將所有包裝撕掉，又將香皂整整齊齊放到自家大堂桌上，已經是深夜凌晨兩點了。
雖然勞累，可周凡心裡卻美滋滋的，一覺睡得無比踏實。
第二天。
周凡伸著懶腰剛從臥房裡走出來，就看見武松黃大等人正圍著桌上的對象就好奇地打量，尤其是小花，喜歡得不得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五顏六色的小方塊是什麼東西，可聞起來香香的，摸起來滑滑的，哪個女孩子不喜歡？
「武爺，這是什麼呀？」
小花見周凡起床了，指了指桌上的香皂，好奇問道。
「這叫香皂，沐浴時抹身上的。」
「你們一人挑一塊，一會兒自己去試試就知道了。」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弟弟，今天剛好是武館休息日，你和董老三他們帶著這些香皂，去省城裡擺攤售賣，一塊香皂二兩銀子。」
「使用方法很簡單，先用水打濕，搓兩下，搓出來的泡沫抹到需要清洗的地方，然後再用水清洗乾淨，就行。」
「最好是能找到對接商鋪幫助售賣，也省得你們經常往省城裡跑。」
「找不到也沒事，我們自己賣還能多賺點，省得出中介費。」
若是賣得便宜，賺錢速度不夠。
可若是一塊香皂二兩，對於陽穀縣百姓來說不大吃得消。
但省城不一樣。
省城裡大戶人家多的不得了，走兩步就能遇到跟西門慶一樣闊綽的人。
二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灑灑水。
「哥哥，這小方塊看起來平平無奇，能值二兩銀子？」
武松皺著眉頭，有一絲懷疑。
但對於周凡的決定，就算他不信，也向來是照做不誤。
幾人吃過早飯，便叫上董老三和一眾弟兄們匆匆出發了。
一個半時辰後。
經過長途跋涉來到省城，董老三被這車水馬龍的街道吸引得眼花繚亂，連連感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武松則顯得淡定許多。
畢竟是去參加過武將選拔、還差點得了武狀元的人。
省城自然繁華，可跟大宋首都相比較，還是不夠看。
按照周凡的吩咐，幾人很快在一處空地上鋪好了布，將不同顏色和香味的香皂分門別類擺好，開始大聲吆喝起來。
「賣香皂了，賣香皂了——」
「無論是出汗多還是身上沾了髒污，都可以用它解決！」
「沐浴必備，前一百購買者打八折！」
跟著周凡做了幾天生意，武松的頭腦也變得靈活不少，懂得先用優惠吸引顧客，這才讓無人問津的小攤前來了幾名路人。
男子們大都不屑一顧，只有幾名打扮講究、身旁還跟著侍女的千金大小姐挑了塊牛奶味的香皂回家。
時間飛逝，烈日當空。
整整一上午，光是趕路就用去一半，剩下一半時間，武松等人嗓子都快吆喝啞了，總共也只賣出了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