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敢這麼對我說話?」
「告訴你,你今天也得死!」
屋檐上,黑衣人冷笑:「你當初當出頭鳥的時候就該想到,一時逞能的下場,便是滿門滅口!」
黑衣人的嗓音很是沙啞,聽得讓人心裡發慌。
黃大幾人渾身顫抖地立在原地,像是失去了反應能力,一動不動,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
剛逃出青龍幫的魔爪,好日子還沒過上一天,就落入了下一張虎口?
「呵呵。」黑衣人顯然也察覺了他們的恐懼,笑得更加諷刺,腳尖一點,從屋頂一躍而起,飛身而下。
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匕首,在月光下閃出駭人的寒芒。
「嚯!」
周凡抬頭,矮小的身材使他只能仰望到脖子和下巴幾乎呈九十度角才能勉強看見那人一舉一動。
從牆壁處一把撈起麻醉槍,他毫不猶豫對準半空中的黑影「呼」地 從管里吹了口氣。
用了幾次,他準頭大大提升。
「拿命來!」
半空中,只見黑衣人氣勢洶洶地操起匕首狠狠往下刺——
「啊!」
潘金蓮到底是個女兒家,起初還將小花、王婆護在身後強撐著不露怯,而現在,鋒利刀尖近在咫尺,她的恐懼也隨之到達了頂點,閉著眼睛尖叫起來。
哐當!
一聲金屬掉落在地、與石頭發生碰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又是一聲重物砸下的悶響,伴隨著慘痛的「哎呦」。
「噗嗤!」
周凡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電視劇以外的地方看到輕功。
還以為多厲害呢!
結果也就這樣!
麻醉藥的作用下,黑衣人還沒來得及踩到地上便失去了平衡,像只被人剪去了羽毛的鳥類,撲騰著自由落體。
好巧不巧,還恰恰落在了周凡腳邊。
「喂,這離過年還早呢,你給我下跪磕頭也沒用,我可沒有紅包給你。」
周凡笑眯眯地俯視著趴在地上暈暈乎乎掙扎的黑衣人,低下身子,抬手扯掉黑衣人面罩。
「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路子妖魔鬼怪……等等,是個女的?」
看著面前膚如凝脂、五官姣好的面孔,周凡傻眼了。
這麼高挑的個子,這麼粗的聲音,居然……是個漂亮妹子?
月光撒在黑衣人臉上,她本就朦朧迷離的眼神顯得更加誘人。
「臭男人,別碰我!」
黑衣女人咬牙切齒,想要掙脫,可奈何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兒力,就連咒罵也像是在撒嬌,聽得人心裡怪痒痒的。
「咦?聲音又不粗了,偽聲啊?」
說不心軟是假的。
周凡承認,面對這張貌若天仙的臉蛋,嬌軟似水的聲線,他身為男人憐香惜玉的基因開始蠢蠢欲動。
武松剛想動手防禦,就看到那人從半空跌落,還沒回過神,看清那人面龐,沉默了。
隨後,是難以言喻的憤怒。
「你們堂堂武狀元,皇上面前武試弄虛作假也就罷了,如今為了殺人滅口,追了我整整數百里地,但凡這股勁兒用在保家衛國上,北荒蠻夷也不至於如此猖狂!」
一想到自己在少林寺苦苦修煉兩百日夜,到頭來卻栽在了奸人手上,武松心頭便咽不下這口氣,眉眼愈發陰沉。
回陽穀縣後,他本想著,如果那所謂的武狀元見他歸鄉好好生活後能放他一馬,他也就前塵往事再也不提,專心陪在哥哥和嫂子身邊,賣燒餅,攢錢養家,平平淡淡度過一生。
可這賊人卻硬揪著不放!
聽到武松的話,周凡頓時明白。
靠!
這就是害他弟弟那人的手下?
頓時,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似乎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閉嘴!我家爺,輪不到你這草民評頭論足!你說他弄虛作假,可有證據?信口雌黃,我才不信,你……」
越說到最後,黑衣女人的聲音越小,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
眼看著就要失去意識,她卻猛然狠心用最後的力氣撿起匕首,狠狠扎向自己大腿,刀刃沒入血肉足足有三寸深。
疼痛的刺激下,她雙眸驟然大睜,卯足僅剩的力氣在地上滾了一圈,飛身躍出院牆。
「還想跑?站住!」
武松大步追過去,想趁著那女人虛弱之際一刀將其解決掉,卻被周凡攔住:「弟弟,慢著。」
他盯著地上落下的一塊玉佩,大腦轟然一聲響——
這玉佩上的紋路,為什麼……和他手背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她到底是什麼人!
「哥,怎麼了?她是周紹明那廝雇來追殺我的組織一員,已經糾纏了我不知多少時日,如今哥哥擊中了她,為何不趁此機會快刀斬亂麻!」
武松有些著急,卻也沒打算違抗周凡的意思,聽話地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等待周凡給出解釋。
「你說……她是什麼組織?」
周凡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武狀元周邵明花重金雇來的,江湖上神出鬼沒,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人知道如何找到他們。」
武松搖搖頭,疑惑地看著周凡,擔憂道,「哥哥,你怎麼了?臉色好差,是剛才受傷了?」
「沒事。」
周凡深吸一口氣,將那玉佩撿起來,揣進懷裡。
霎時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涌便全身。
好傢夥!
看來他手背上這紋身……不簡單啊!
「好了,夜深了,大家都快去睡吧。」
「保險起見,今晚的事,都當沒看見吧,更別向外提,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明白不?」
大腦中一片混亂,周凡顧不上眾人慾言又止的神情,轉身回了屋子,只覺得心亂如麻,徹夜未眠。
……
次日早上。
周凡頂著兩個黑眼圈,從床上坐起來。
儘管已經儘量輕手輕腳,他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床榻之測的潘金蓮。
「大郎,你還好嗎?」
昨夜潘金蓮憂心著武值,也沒敢睡得太沉,始終半夢半醒,眼下看他醒了,立刻溫柔地湊上去,酥胸半露,美好風景一下子讓周凡徹底清醒了,險些流鼻血。
「嗨,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周凡揮揮手,視線忍不住在只穿了肚兜的潘金蓮身上多停留幾秒。
早晨本就朝氣蓬勃的小兄弟被這麼一刺激,更加充滿血性,搞得他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