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妗一個人坐了一會。
拒絕了五六個來邀舞的,她連說話都不想說了,再來的她就直接擺擺手。
還有的,用特別尬的搭訕開頭跟她說:「我猜你愛喝Tequila,給你拿了一杯,然後,我有沒有...」
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是吧。
沒等說完,就擺手了。
「宴會廳有蚊子啊?」
林川也拿著一杯很漂亮的雞尾酒,遞給何子妗,一邊打趣道。
「一直在擺手。」
何子妗接過酒,林川也今天穿的是淺灰色西裝,帶著領結,挺王子的。
每次聽他說話都能不自覺的笑出來,就是,一點都不尬的那種。
那麼多邀舞的男性,不知道是因為長的不行,還是太油,真是沒法比啊。
「你們倆每次出席活動都離的十萬八千里,要是承安站你旁邊,你看有沒有人敢請你。」
「那你還不是敢來?」
「我不怕他啊。」林川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小時候的糗事都握在我手裡呢。」
何子妗微笑了一下,真好,這樣的夜晚,身邊有一個朋友。
「你是子妗吧?」
何子妗抬頭,遇上一雙美目。
「我是白晴,總聽人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
對方伸過來一隻手,食指帶著很漂亮的設計款戒指。聲音很,真誠?
她下意識的握了下去。
「白小姐,我也久聞大名。」
「叫我白晴就行了。」
「你們婚禮我沒參加上,當時有事回不來,下次我請客啊。」
何子妗有點恍惚,眼前這個人對她很友好,而且說話不矯揉造作,跟其他富家千金不太一樣。
她真的是,不在乎顧承安了?
也許吧,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顧承安就算是肉包子,也保不齊有吃素的狗呢。
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再想一個。何子妗自己在大腦里天人交戰。
「川也,好久不見啊,越來越有魅力了。」
白晴閃爍的大眼睛看向旁邊的林川也。
林川也只是沖她舉了下杯,很淡的笑了一下,「好久不見」。沒有再敘舊的意思。
白晴也不糾纏,說了句你們好好玩,我去那邊打個招呼,就笑著走了。
非常有分寸,何子妗一時間短路,她想說,她甚至,有點,喜歡她?
「何子妗,你什麼時候能負起責任?」
她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那麼多流浪貓,還在忍飢挨餓呢,咱們什麼時候還去救貓啊。」
「貓也不是隨時都能救,得有人給咱們打電話求救呀。」
她參加的組織是一個慈善性的救助站,除了貓,其他動物也救。
電話是公布的,有人想替小動物求救的時候會聯繫一個人,那個人再聯繫不同的志願者看誰有空。
「噢,小貓要是自己會打電話就好了。」
何子妗看著這個大少爺,噗嗤笑了出來,27歲一個公子哥,怎麼突然像小孩似得。
「那下回你給它們捐點手機,培訓一下。」
「聊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顧承安總是突然出現在身後,有點像行蹤不定的吸血鬼。
「聊聊小貓。」林川也笑嘻嘻的看著他
「哦對了,這個是你的底線嗎?」
真是除了他沒人敢這麼跟顧承安說話了,顧承安咬著牙氣的要死。
小時候玩的再好,都已經長這麼大了,結婚了,不能給點面子嘛。
「那要看,是誰的貓。」
顧承安一把拉走何子妗,甩了個臭臉就走了。
「一個大廳這麼多人,你不能跟那些女的多交流交流,就找他。」
「我沒你那麼愛跟女的交流。」
何子妗白了他一眼,想抽回手。
但是根本抽不回,她很清楚,就算她手腳並用,使出吃奶的勁,顧承安也能用一隻手輕鬆把她抬起來。
有的時候她看顧承安有點害怕,好像他稍微使使勁就能把她的小胳膊折吧折吧扔了。
如果動作幅度太大,肯定會把整個宴會廳的目光都吸引來。
跟以前一樣,他盯著都誰來找她跳舞,跟她搭訕,那個送龍舌蘭酒的話都沒說完就被拒絕了,給他逗笑了。
然後就是林川也,又是他,這麼討厭,他一說話她就笑了,也不趕他走,兩個人有來有往,旁若無人的。
今天這個裙子誰給她挑的,這麼,欲。誰允許她穿這種裙子在公開場合了,在家穿穿給他看不就夠了,還可以撕著玩玩。
真生氣!
顧承安拖著她走到了宴會廳側邊的長廊,還不想放手。
何子妗見已經到了無法造成轟動的地方,一抬手甩開了他的手。
「行了,別拖了。」
「你現在長脾氣了。」
以前的何子妗多乖啊。
「只能你一個人有脾氣嗎?」她揉著手腕。
「哪來這麼大脾氣,誰招你了?」
「更年期少女。」
女人真的很煩動不動就說你更年期,那男人犯病是什麼?
「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我沒有要找你。」
顧承安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突然覺得可愛,再打量一下她的衣服,一顆色心又被勾起。
「誰給你挑的衣服?」
說著慢慢向何子妗走過來,胳膊撐著長廊的柱子,把何子妗遮在身子底下。
何子妗穿高跟鞋大概就175了,但是還是需要仰望他。
「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我提醒你,你現在還是我顧家的二少奶奶,不關我的事嗎,嗯?」
他拿另一隻手划過何子妗光滑的臉頰,語氣里是沖天的占有欲。
「不想是也可以不是。」
何子妗倔強的轉過頭,但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顧承安越是想征服她。
心裡趴著的野獸慢慢站起來了。
「真想看你能倔到什麼時候。」
他的眼睛停在粉色羽毛上,喉結不自覺的吞咽。
以前好的時候,她要是有小脾氣,顧承安就會哄她到床上,一到床上她就怕了,忙不迭的求饒,真是極大的滿足了他。
好想撕了這個裙子啊!
咫尺之間,兩個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共享著一小塊氧氣,很是曖昧。
能忍住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垂下頭,想去親她,另一隻手滑到她的腰上摩挲著。唇還沒碰到,何子妗一把推開他。
「顧承安,我對你就這點價值了是嗎?」
大庭廣眾之下也可以這樣輕薄?他讓白晴挽著他胳膊的時候,給她拉椅子的時候,那麼彬彬有禮。
「你到底在那彆扭什麼呢?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你法定老公吧。」
「我的法定老公,跟別的女人一起手挽手入場,一起跳舞,把我扔給那些油膩男人,直到有點威脅力的人出現,才把我帶走?」
「誰扔你了,你不是跟云云一起來的嗎,再說,什麼叫有威脅力的人,你說林川也啊,他威脅誰了他?」
顧承安氣憤,誰說林川也能威脅到他了,哪隻眼睛能看出來了。
「云云沒有自己的生活嗎,我要跟她綁在一起,你去跳你的舞吧,別煩我。」
何子妗想繞過擋在前面的男人,又被一個錯步重新擋住。
「跳舞怎麼了,以前跳了那麼多次,沒見你有反應。」
「再說,這不是正常交際,氣成這樣,我就跳了一支,又不是交際花。」
「不是交際花是交際蝦。」何子妗小聲嘟囔著。
「什麼?」
「沒什麼。」
「就這點事,至於嗎,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早點接受吧。」
何子妗怒怒的瞪著他。
「至於。」轉身走開。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忘了嗎?」
她回過頭說了一句,自顧的走了。
顧承安一頭漿糊,當然,他不知道白晴給家裡送了多少東西。
他根本沒聽,也不知道何子妗問過李嫂,更不知道,何子妗的大腦里已經演了一部BE偶像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