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昨天你老公回來,把你給睡了?」
顧依依瞪大眼睛,一臉安全帶已系好,可以開車了的表情。
兩個人是多年的閨蜜了,何子妗發生的事她就沒有不知道的,怎麼能錯過這個驚天大瓜。
「話是不錯,但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何子妗一邊穿著冰刀,一邊想著怎麼表達能更沒有歧義一點。
「大概是喝多了吧。」
孟依依不置可否:「喝多了,那麼多女明星不得爭先恐後伺候他。」
雖然想肯定,但是想到那個畫面何子妗還是覺得有點生氣。
「你那王八蛋老公,光靠顏值和身材,沒有錢當個小白臉也能白手起家,靠當牛郎也能搞出上市公司。」
除開臉不說,顧承安也是有運動員潛質的,寬肩厚胸,手臂肌肉也很可觀,他的西裝別人穿起來總是寬鬆的。
不過運動對於他來講只是排解,不可能去做一個運動員。
但最吸引人的不是這些,而是他身上舉重若輕的貴族氣質和毫不在意任何事的自信。
坦白說,何子妗也不是什麼冷淡的石女,顧承安對她一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是同居了一段時間,看到他也還是會臉紅。
「誰知道了,反正也快離了,就當被狗再咬了一口。」
冰刀穿好了,一切煩惱都可以消化在冰面極速刮過耳朵的風裡。
「依依,我今天還練3A,你幫我拍好了,我回去要仔細研究。」說罷何子妗已經拔腿飛了出去。
小時候在大院後面的湖面上,到了乾冷的冬天,冰面已經結實,小何子妗都會去滑冰。
她是極度的天賦型選手,靠自學就已經完成了很多青年選手的動作,如果不是因為家庭變故,也許早就入選國家隊了。
當時的教練也十分惋惜,錯過一個好苗子,下一個不知道多久才能遇到。
進不了國家隊,何子妗還是自己偷偷的練,只要有時間就會泡在體育館裡。
最喜歡的就是冬天了,找一片沒人的冰面,錢都省了。
不過結婚之後,她每次出來都好難,婆婆不許她練習,也不支持她參加業餘賽事。
花滑嘛,取悅別人的遊戲,不是他們這種家庭的人玩的東西。
像這樣的家族,只喜歡取悅自己。
她只有苦苦哀求,最後求到爺爺,才能繼續。
本以為這樣就夠了,可是在顧家的每一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沒有一樣不需要婆婆的指定。
婆婆對於她這種平民女孩的任何選擇和品位都是不假思索的否決。
好像生怕她做出什麼有辱門風的事來,每次出席什麼活動,都要配合的表演一出豪門婆婆對平民媳婦的寵愛大戲。
有時候何子妗都產生了一種錯覺,她這個演技是不是去當演員而不是搞花滑會更好。
「發給你了,斤斤,去外面等你。」
顧依依知道何子妗的小名,是小時候家裡人嫌她太瘦起的,希望她能多長几斤。
現在的她,已經不再瘦弱,多年的體育訓練讓她的肌肉結實,沒有多餘的贅肉。
肢體輕盈,曲線感極強,站在那裡不動都可以好好欣賞這樣完美的線條。
出了體育館,發現顧依依蹲在路對面叼著一根棒棒糖,饒有興致的在拍著什麼。
不一會一個路過的外賣小哥騎著車,轉頭看了一眼長發飄飄的何子妗,結果這頭就轉不過去了。
手上還沒停,直直壓過一個井蓋,井蓋翻起把小哥的車直接別翻在地。
「哈哈哈哈~」顧依依大笑幾聲,拿出棒棒糖走了過來。
「又是一個好素材!」小哥也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扶起車一溜煙兒跑了,完全忘記他是要給這個場館送外賣。
「你又來了~」何子妗嗔怪著。
「我可什麼都沒幹呢,我也不知道那井蓋活動,就是正好想拍一下你的回頭率嘛,誰知道那小子色膽包天。」
「對了斤斤,你說你還是要離婚的嗎?」
顧依依摟著何子妗的肩,難得的認真。
「不離怎麼弄,他回來肯定是處理離婚的事,我婆婆也一直在催我,看不到我在她身邊礙眼,她應該能長命百歲吧。」
剛結婚那陣,兩個人也是蜜裡調油的,一個名流聚會的驕子。
年輕,有頭腦,顧承安的本科教育沒有像其他大家族子弟一樣,選擇哈佛,布朗,西北,這些老牌貴族學校。
也沒有去學一些經濟學,政治學這些繼承人的專業。
他選擇去矽谷,斯坦福,學習前沿智能科技,做自己的創業公司。
不誇張的說,一個人人都想要的男人。
那段時間卻只圍著她轉,總是說些臉紅心跳的情話逗她,讓她產生了一瞬間幸福的幻覺。
就像一種麻醉,即便是公婆的控制欲,名媛圈的排擠和鄙夷,都似乎沒有那麼難接受。
她也跟顧承安提過搬出去住,顧承安只是逗她:
「可以啊,等我們搬到遠點的莊園,方圓10里沒有人的,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喊破喉嚨都沒事。」
她也只能捶他兩拳,這種事她更不敢去跟婆婆講,還不得被罵死,說她拐帶兒子分家。
顧承安的工作太忙了,矽谷和賓城兩地跑,家裡陪她最久的就是李嫂了。
最讓她放鬆的也是她,除了練習花滑,她回家也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小李,承安一會回來,喝酒了,你去煮點醒酒湯。」杜如瑾吩咐李嫂。
「媽~」
今天真不巧,進門的時候婆婆正好跟李嫂在客廳。
杜如瑾看見進門的何子妗,眉頭瞬間又皺起來。
「又出去練滑冰了?」
「是」
「最近怎麼練的這麼頻,天天都去。」
「我在準備大獎賽。」
杜如瑾眼皮都沒抬,心裡不知道多諷刺,表面還是淡淡的。世家嘛,優雅從容的氣質是必須的,房子塌了也得慢慢的走出去。
何子妗當然知道,不過反正爺爺發話了,家裡上下沒有敢違背的。也就低著頭進去了。
李嫂煮好了醒酒湯,在等著二少爺回家。何子妗自顧的在房間裡看起今天練習的視頻。
不知看了多久,手機掉在枕邊,人也睡著了。
臥室門被打開,身後的被子被掀起,何子妗本能的全身一緊,抓住胸口的被子警覺的回過頭去。
男人也被這個反應頓了一秒,隨即嘴角勾起輕蔑的笑。
「怕什麼,我不碰你,搞的三貞九烈一樣。」
何子妗心說昨天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算了,不給機會就爭執不起來。
「我剛睡著,嚇了一跳,早點睡吧。」
顧承安本想發揮一下,對手直接認輸,搞的人也很不爽,就像憋了半天的噴嚏被咽了回去。
只能恨恨的說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