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編獰笑道:「沒錯,這就是你的視頻。關於這樣的視頻,我還有很多,每一次都做了記錄。」
遲悠悠恨得直咬牙:「張世美,你無恥!」
「你當初心甘情願脫的褲子跟我上的床,怎麼、現在倒跟我裝起純來了?」
張主編不斷用話刺激著遲悠悠,說:
「聽說,你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要是被福利院的院長和孩子看到這些視頻,知道他們平日裡心目中跟天使一樣的悠悠姐姐,背地裡竟然是個蕩婦,是個故意勾引已婚男士的小三。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想法?」
「張世美,你還是人嗎?」
「我當然是人了?我要不是人,難不成干你的還是狗嗎?」
張主編冷哼了聲,蹲下身一張張將剛才丟掉的錢撿起來,重新放回皮夾子。
「去把孩子打了,再給我十萬塊錢,我保證,這些視頻都會消失得一乾二淨。不然,你就等著這些視頻傳到網上後,第一個被福利院的那群人看到!」
見遲悠悠真被這些視頻要挾,張主編臨時改變主意。
他連打胎的幾千塊錢都不想給了,一門心思就想著找遲悠悠要錢。
依照他的想法,這個女人天天在酒吧上班,不知道被男人摸了多少回,總該賺了不少吧?
他只問她要十萬塊錢,已經是仁至義盡。
遲悠悠渾身顫抖,臉上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根本不敢想像自己之前喜歡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渣!
現如今,場上的局勢立刻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遲悠悠想刪掉視頻,就必須答應張主編的所有條件!
張主編給了遲悠悠三天的考慮時間,然後哼著小曲兒走出了小樹林。
時嫿同樣沒想到,平日裡在她面前溫柔和善的張主編,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管是昨天的酒吧主管,還是今日的張主編,都讓時嫿越發覺得,看一個人根本不能看表面。
他對你如春風拂面,不代表他本身就是春風。
時嫿不動聲色地跟在他身後,在離開小樹林後,她叫住他:「張主編,用這些下作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未免有些不太道義吧?」
張主編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是……Iris?」
時嫿戴著刻意壓低的鴨舌帽和一個口罩,讓人看不出真實面貌。
但張主編曾跟她在書展上有過一面之緣,還是因為聲音認出了時嫿。
時嫿:「是我。」
張主編解釋道:「Iris,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私事,跟我的工作內容毫無關係。峰會的邀請函剛好就在我身上,我現在就給你。」
張主編正往兜里拿邀請函,就聽到時嫿突然開口:「你必須當著我的面,把剛才那些照片全刪了。不然,就算剛才的女孩不去出版社舉報你,我也會去!」
張主編想要將邀請函遞給時嫿的手一頓,重新抽了回來。
見時嫿不想將這件事一筆帶過,張主編立刻換了一張臉:
「Iris,你別以為自己翻譯出了一本《經濟學理論》,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之前一個作者為了出書,跟條狗似的在我面前跪著,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敢要挾我?」
張主編早已查過,之前時嫿參加書展時乘坐的車,隸屬於顧家。
現如今顧家太子爺顧晏時已經被傅司琛弄進了局子,就連顧安然都被逼著跟傅司琛解除婚約。
不管面前的人究竟是顧家的什麼人,總而言之,之前張主編對待她的所有關於有錢千金大小姐的濾鏡全部碎得一乾二淨!
他今兒就不信了,自己還能拿捏不了一個嬌滴滴的破產千金?
張主編冷冷威脅道:「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去這場峰會,最好少管閒事!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時嫿的嘴角扯出一絲淺淡的笑意:「張主編確實在文藝界地位很高,卻也左右不了這張邀請函是峰會主辦方拖你轉交給我的事實。你根本要挾不了我!」
張主編要是真敢扣著這張邀請函不給時嫿,時嫿就敢直接找上主辦方,讓張主編同樣沒好果子吃!
一個人之所以能威脅另外一個人,在於他的手裡有對方的把柄。
但可惜,張主編現在手裡根本沒有任何籌碼能威脅到她。
見時嫿不好糊弄,張主編終於收起了對時嫿的幾分輕視:「你到底想怎麼樣?」
「刪除視頻,妥善處理剛才的男女關係!」
時嫿拿出手機,對著他「善意提醒」道,「對了,這世上不光你有手機,我也有。剛才在小樹林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錄了下來,你要是想讓這段視頻永遠不見光,就照我說的話去做。」
張主編思慮片刻,最終不得不咬牙應下:「行,今兒個算我認栽!」
時嫿不忘對著他提醒道:
「我只給你三天。三天之後,我要是沒看到這件事妥善的處置結果,可就保證不了這段視頻究竟會流到出版社社長的郵件里,還是網絡上?」
簡簡單單一句,恰恰是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時嫿從張主編手裡抽過峰會邀請函,轉身準備離開。
不想,卻在她走出幾步後,意外發現遲悠悠站在她面前。
「你是時嫿,對嗎?」
不等時嫿回應,遲悠悠顧自說道:「謝謝你幫了我。我知道你想見酒吧老闆,也知道你們之間通過電話,但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打算見你,只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但,我可以帶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