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抵死纏綿

  冬寒卷過長街,漫天白雪紛飛。

  五星級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內,時嫿被壓在落地窗前,酒紅色的長裙自身後被大力撕扯開,露出白皙光潔的腰肢。

  男人溫熱的唇齒混雜著淡淡的酒香,一點點啃噬著她後頸的肌膚,幾乎要將她撞碎。

  時嫿煎熬得差點忍受不住,下意識想逃避。

  「慢點。」

  男人戲謔的輕笑聲自身後傳來:「一開始,不是你先說的想要?」

  他牢牢扼住時嫿的雙手禁錮在頭頂,扣在腰上的力道越來越緊。

  昏黃曖昧的光線下,映在窗欞的剪影搖搖晃晃。

  男人毫不憐惜地掐著她的腰,語調漫不經心:「知道我是誰嗎?」

  時嫿烏黑濃密的眼睫微抬,眼神濕漉漉的:「傅司琛,傅氏財閥的現任掌權人。」

  他不但是京圈頂級權貴,還是顧安然倒追多年、卻始終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時嫿決定勾引他,為的就是這層身份。

  此時此刻,落地窗對面的露天宴會廳內,正在舉行一場由顧家主辦的盛大酒會。

  宴會上的賓客,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看到傅司琛和時嫿交纏在一起的身體。

  時嫿早就聽說傅司琛行事張揚、肆無忌憚,卻沒想到他的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敢選擇這個地方跟她偷歡。

  男人滾燙的汗珠滴在時嫿的後頸上,一滴接一滴融入她的心臟,容不得她一絲一毫的分心。

  當時鐘的鐘擺停留在晚上十點一刻時,這場激烈的雲雨終於停歇。

  時嫿靠在傅司琛的懷裡氣喘吁吁,纖細柔軟的腰肢遍布青紫的掐痕。

  但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白皙修長的手指慢慢攀上男人的脖頸,嬌柔的聲音透著直白的誘惑:「不如留個聯繫方式,我們下次再約?」

  傅司琛穿襯衫的手一頓,冷淡地撥開時嫿的手,嘲諷地睨了她一眼:「一夜情罷了,你不會玩不起吧?」

  男人的個頭很高,188的身高頎長挺拔,肩寬腰窄,身姿卓越。臉部線條凌厲,五官俊朗分明,鼻樑高挺,一雙眼眸清冷薄涼。

  襯衫上方領口微微敞開,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斯文禁慾,性感又迷人。

  但偏生,他此刻說出的話,卻如一盆冷水驟然澆在時嫿頭上。

  將她涼得心肝兒都在發顫。

  虧她還以為傅司琛對剛才的過程很滿意,誰知男人完事後立刻提上褲子不認人,薄涼又無情。

  時嫿愣神的工夫,傅司琛已經整理完衣衫,頭也不回地抬步離開。

  時嫿看著他衣冠楚楚的背影,忍不住吐出四個字:「斯文敗類!」

  不甘的眼神,隨著傅司琛慢慢離開視線範圍,逐漸變得淡然清明,絲毫不見先前的半分曖昧繾綣。

  時嫿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笑,低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顆西裝袖扣掉在地上,大概是剛剛太激烈落下的。

  她蹲下身,將袖扣撿起來,揣進了兜里。

  蝶翼般的眼睫輕顫,傾覆住她滿腔成算的七竅玲瓏心。

  ……

  傅司琛剛回對面樓的酒會,就被發小許邵陽逮住。

  對方擠眉弄眼地看著他:「我剛看到你摟著一個女人溜了,那身段絕了,看著可絕對不是顧安然。」

  傅司琛低頭點了一支煙,沒理會許邵陽,明顯不願多聊。

  許邵陽嘖嘖感慨兩聲:「這要是被顧大小姐知道,免不了又要發瘋。」

  京圈裡誰不知道,顧安然愛傅司琛愛到發狂,曾經為了他差點跳樓。

  偏偏傅司琛始終不為所動,心思都在臨川那位上。

  許邵陽見左右撬不出傅司琛的話,很快失了興趣。

  他眯眼掃視一圈,卻沒看到想找的人:「咦?時嫿去哪兒了?」

  聞聲,傅司琛這才側目看了許邵陽一眼:「你找她做什麼?」

  「當然是看上她咯。你這些年都在國外,不知道時嫿從前可是京城的第一名媛,長相氣質一絕,圈子裡哪個男人不把她當女神?」

  許邵陽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當年出了那件事,害得時家破產,時嫿也不至於淪落到被一個昔日都不如她的顧安然羞辱,硬逼著她去顧家當保姆。」

  圈裡為時嫿鳴不平的人,遠不止許邵陽一個。

  但偏偏拘著她的,是權勢地位僅次於傅氏的顧家。

  顧家大小姐顧安然平生最討厭的人就是時嫿,恨她恨得牙痒痒。

  更有小道消息隱隱傳出,據說顧家那一位雖然斷了腿,卻還是把時嫿當成所有物,不容旁人覬覦。

  強權之下,試問誰敢在那一位的眼皮子底下搶人?

  「哎,時嫿來了!」

  許邵陽突然兩眼放光,原來是時嫿突然出現在酒會現場。

  傅司琛順著許邵陽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時嫿跟在顧夫人身後,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絲毫不見方才的半分放浪。

  她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白色連衣裙,身上無一件裝飾品。

  若是旁人穿,這樣的打扮或許毫不起眼。

  偏生在她身上,越發襯得她冰肌雪膚,五官精緻,尤其是那一雙灼灼桃花眼,微微上挑,嫵媚又迷人。

  海藻般的長髮及腰,腰肢纖細窈窕,盈盈不堪一握。

  看得讓人有些眼熱。

  傅司琛不禁有些懷念剛才的手感。

  全場盯著時嫿看的男人不在少數,許邵陽也是其中之一。

  許邵陽興奮地搓了搓手,連忙找了塊玻璃照了照自己的髮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顧家那一位據說前段日子出國治腿去了,一時半會管不到時嫿。你說我要是現在上前去跟她搭話,她會不會理我?」

  傅司琛修長的指間掐著煙,白色煙圈緩緩騰起,他英俊的側臉氤氳在煙霧下,若隱若現。

  傅司琛冷倦抬眸,聲音清淡,偏生說出的話卻如平地一聲雷。

  「剛剛跟我一塊離開的女人,是時嫿。」

  「什麼?!」

  許邵陽目瞪口呆地看著傅司琛。

  與此同時,台上傳來顧老爺子喜不自勝的聲音:

  「小女顧安然,不日將和傅家公子傅司琛締結良緣。希望在場各位屆時務必賞臉,前來喝一杯喜酒。」

  話音落下,場上紛紛響起恭賀之聲。

  有的說傅司琛跟顧安然真是天作之合,有的預祝二位早生貴子……

  許邵陽聽到周圍響起的恭賀聲,腦子一下子炸開,冷不丁「臥槽」一聲:「所以,你剛剛是跟你未婚妻最討厭的女人睡了?」

  不遠處,顧安然將這段對話,清清楚楚地聽進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