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份大禮

  盛輓辭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話想說,只是拱手行禮,壓住了心裡看熱鬧的心思。

  「皇上聖明。」

  當然聲明了,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財,以前用不上他的時候,他悶著頭不出聲,只做好自己的事情當然無礙。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得讓他抬抬頭了,好好看看朝堂之上的風向究竟是偏到何處。

  更是要看看,在這種時候,他是否還能做一個純臣。

  盛輓辭略微一想便知道蕭諶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只要這個戶部尚書能夠老老實實,不偏不倚,日後的前程必然一片光明。

  就算是沈執川,也不會因為此刻他沒有倒向自己而生氣憤怒。

  「盛卿這是打算看好戲了?」

  蕭諶可是將盛輓辭方才所有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抽搐的嘴角,眼裡的揶揄,以及這高高掛起的態度,無一不在不說明,她正在等著看熱鬧。

  「微臣不懂這等政事,只能聽命行事。」

  盛輓辭隨口敷衍了一句,心裡還在想著要不要去一趟王府見見沈執川。

  去見他,顯得自己心虛,不去見他,鬼知道那個喜怒無常的傢伙又會自己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蕭諶看著盛輓辭這幅規規矩矩的模樣,總是覺得不舒坦。

  他更喜歡在馬球場帳篷之中,她那憤怒,無奈,兇巴巴瞪著自己的樣子。

  饒是現在,他總是覺得她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沒有她自己的生氣。

  一切都被隱藏這一襲官服之下,讓人看不真切,更猜不透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既然如此,明日朕會給你封賞,讓你能隨時入宮,常伴朕的左右替朕分憂,監察使的官職你也一併兼任吧!」

  蕭諶抓著這個話頭,立刻做起了自己的打算。

  盛輓辭眉頭微微一簇,自己現在的官職職權很多,倘若不想管事,也能樂得輕鬆自在,日常事務也都非常輕鬆,就算是積壓上一個月,不過三兩日便能統一做完,是個很不錯的差事。

  現在又要封別的差事,盛輓辭自然一百個不願意。

  「微臣才疏學淺,只做個監察使已經很是吃力了,不如皇上另選賢能吧!」

  盛輓辭想都沒有想,立刻拒絕。

  本來現在的關係就已經很混亂,再加上希和公主的那一攤子破事,自己實在是分身乏術。

  「盛卿這就有些自謙了,朕已經有了決斷,至於朕那個好太傅,你就說朕實在是沒有主心骨,偏要你來便是,他不僅不會懷疑,還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大可放心。」

  蕭諶邊說邊圍著盛輓辭轉圈,看著盛輓辭這一身官袍,心裡莫名的發癢。

  「皇上想的還真是周到啊!」

  盛輓辭的牙都快咬碎了,卻還是沒有半點用處,只能應承下來。

  現在根本不用蕭諶再多說些什麼,總之,只要將自己女扮男裝入朝為官的事情搬出來,自己終究是要低頭的。

  「盛卿,你與朕一起的時間多著呢!真的不考慮改換門庭嗎?」

  「沈執川可不會像朕一樣珍惜你,你好好考慮一下。」

  蕭諶說著,一隻手搭在盛輓辭的肩上,指尖惡劣的去勾盛輓辭的耳垂。

  這樣細小的接觸讓盛輓辭心裡一慌,可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她居然沒有躲開。

  甚至,她並不想躲開。

  「微臣多謝皇上抬愛,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微臣能夠做主的,微臣這條命,實在是太容易丟了。」

  盛輓辭的臉微紅,身形卻不動,並沒有因為這樣細小的觸碰丟了表面上的穩重。

  「朕也不著急,只等盛卿慢慢考慮清楚,朕可不會像那沈執川一樣,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蕭諶說著,收回了手,沒能看到盛輓辭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躲開自己,他還覺得有些失落。

  「微臣多謝皇上體恤。」

  盛輓辭說著轉身面向蕭諶,臉頰上的緋紅仿若上了一層胭脂,男裝之下掩藏的絕色容顏綻開一角,讓人流連。

  「回去吧!若你遇到了什麼要命的事情,想辦法傳信給朕,朕會救你,這是朕的誠意。」

  蕭諶說著,從自己的腰間拿了一塊令牌遞給盛輓辭。

  這令牌是皇上隨身攜帶的,有了這令牌,皇宮之內任他行走,就算是後宮妃子的寢宮,也能如履平地,不受任何限制。

  盛輓辭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心尖一顫。

  有了這塊令牌,自己想要查問的人就能查問的到,只要自己找個合適的機會,當年的事情就都能查到一些了。

  盛輓辭心裡想著,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接這塊令牌。

  這塊令牌的分量可是不輕,接了這塊令牌,還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總之消息已經得到了。

  盛輓辭定定的看著蕭諶,等著蕭諶繼續開口,蕭諶只是笑著,那雙清澈水透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深意,似乎給出去的只是隨手拿過來的一塊木頭一般。

  「皇上想要什麼?」

  盛輓辭想要,可為了安全,為了自己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只能小心謹慎。

  「這是給盛卿方便入宮的,有了這塊令牌,就算是半夜三經,你敲響了宮門也能入得朕的寢殿之中,與朕面談,在我還是皇帝的時候,天大的事情,有了這塊令牌,都能保證你活著來到朕的面前。」

  蕭諶給出去不只是一塊了令牌,更是給了盛輓辭一次活命的機會。

  「拿著,就算是沈執川,見了這塊令牌,也不能任意動手,朕說了,會保住你的性命。」

  蕭諶把令牌塞在盛輓辭的手裡,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他自己朝著裡頭走去。

  盛輓辭攥著手裡的令牌,心情激動。

  自己手裡總算是有了些底牌。

  這塊令牌的分量沒人比她更清楚。

  代表了皇權的令牌,就算是盛輓辭拿著這塊令牌假傳聖旨,也不會有人質疑。

  她就站在御書房裡看著蕭諶的背影,心中的天秤開始傾斜。

  出了皇宮,盛輓辭還沒等上轎子,就看見了一道紫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