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真的有用嗎

  盛寒燼到了這會兒卻選擇閉上嘴,一聲不吭,根本不說一句話,躺在馬車裡頭閉目養神。

  盛輓辭的一顆心似是被油煎一樣,一刻都無法平靜。

  盛輓辭眉頭死死的蹙著,大吼一聲,「停車!」

  盛輓辭剛站起身來,就被盛寒燼抓住了衣袖。

  「阿姐,陪我去治病吧!京城裡那些事情不要管,好不好。」盛寒燼的語氣攀爬著些許祈求。

  馬車停下,盛輓辭卻久久沒有動作。

  「啊燼,京城之中的事情太過紛雜,我必須要回去。」盛輓辭轉頭,整個人都非常的堅定。

  「你會死的。」盛寒燼沒有鬆手,雖然他還是躺在著的,看著盛輓辭的眼神浸滿了痛苦。

  「阿姐,這一趟出來就是為了將你的性命保住,蕭諶也是這般想的,沈執川是個瘋子,他的話不能相信,一句都不能相信。」

  盛寒燼看著盛輓辭並沒有留下的打算,心裡難過的厲害。

  「我知道,我想手刃仇人,也想陪在蕭諶的身邊。」盛輓辭的聲音低低的,可她不敢回頭去看盛寒燼。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還身中劇毒,還不知道能不能解毒,偏偏所有的事情都來的這麼巧。

  盛寒燼眼眸之中滿是失望。

  「所以,阿姐你決定放棄我。」盛寒燼鬆開了手。

  此刻,他渾身的陰鬱都爆發出來,人雖然是活著的,可他眼底早已經沒了光亮,仿若一具行屍走肉。

  盛輓辭心頭狠狠一痛,身後是弟弟,身前是仇恨和愛人。

  好半晌過去,盛輓辭坐了回去,她伸手敲了敲馬車的門。

  「趕路。」

  盛輓辭這兩個字,瞬間喚醒了盛寒燼眼底的光彩,看著盛輓辭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回到了他在那個小農院裡養病時候的純真。

  車輪滾動,盛輓辭轉頭看向盛寒燼,看著他這張蒼白的臉,卻笑的很是得意張揚。

  「啊燼,太醫曾說,憂慮過甚會導致你的身體狀況進一步惡化,京城的事情就那樣放著吧!一切都等你的病好了再說。」

  盛輓辭剛才是一時激動,心思全都飄到了京城的那些事情上頭,一時之間沒有考慮到盛寒燼。

  「阿姐,你是不是相中了蕭諶,想讓他給你做夫君!」

  盛寒燼比盛輓辭沒小兩歲,看著盛輓辭神色動容的樣子,他猜了個七七八八。

  「別胡說,要麼他是個死人,要麼他是一國皇帝,不論如何,都不會是我的夫君。」

  盛輓辭有自己的選擇,縱使她心裡惦記京城的事情,嘴上卻是一句都不肯再說。

  「阿姐,若是蕭諶有意立你為皇后,明媒正娶,阿姐你怎麼想?」

  說起這些事情,盛寒燼一下子來了興趣,半撐著身子,好奇的看著盛輓辭,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我不想,不管蕭諶想要做什麼都和我無關,這些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盛輓辭心裡亂糟糟的,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讓盛輓辭的心頭更加煩亂。

  「阿姐真的不想和蕭諶雙宿雙飛嗎?我看阿姐你對他還是在意的很,他對阿姐你也很好,這樣驚險的事情,若是將你這個丞相留在京城之中,對他是有大用的,但是他還是把你給支了出來,這是他在保護阿姐你呢!」

  盛寒燼一改平日裡的陰陽怪氣,話都多了不少。

  「是不信任,不管是沈執川還是蕭諶,這兩個人都不信任我,否則,這等事情絕不可能把我給支走。」

  盛輓辭靠在馬車的車廂上,自嘲一笑,時至今日,盛輓辭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居然一直認為自己很重要。

  「說的也是,不管是蕭諶還是沈執川,這兩個人對阿姐你都很特別,若是這兩個人都活著,阿姐你會怎麼選?」

  盛寒燼三句話不離選擇,問的還是這種盛輓辭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誰也不選,報仇之後,阿姐就帶著你去過普通百姓的日子,找一個漁米富饒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生。」

  盛輓辭此刻只覺得心累,過往那麼多事情,都像是過眼雲煙一樣,除了殺掉的那些仇人,手上沾染的血腥,一切都是虛空。

  「阿姐,你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

  盛寒燼看著盛輓辭這幅疲憊的模樣,眼眸之中的野心泵現。

  「那你願意嗎?」盛輓辭偏頭看向盛寒燼,看著弟弟現在的這幅模樣,她心裡更多的是自責。

  「不願意,我現在是鄭國特使,鄭國皇帝對我十分欣賞,不如阿姐隨我一同去鄭國,到了鄭國,我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盛寒燼說的很美好,盛輓辭聽了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故此沒有搭話。

  盛寒燼重新躺回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目光冷冷的落在馬車的頂上。

  一路上,盛輓辭和盛寒燼都沒在交流,到了驛站,盛輓辭做主休息,一路跟來的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做著事情,去藥王谷的路,以馬車的正常速度,三日的時間便能趕到。

  為了讓盛寒燼少受顛簸之苦,只能放慢速度,三日的路程,足足走了七日才走到。

  藥王谷坐落在大山之中,周圍都是連綿不絕的高山,管道雖然能進入,可這路實在是崎嶇,稍大一些的馬車想要行進都困難的很。

  進入大山之後,光是探路的人就已經派出了好幾批,路途上並沒有任何危險的地方,只是遲遲見不到藥王谷所在。

  在山裡走了大半日的功夫,盛輓辭越發的著急。

  「停下,所有人都停下。」

  盛輓辭鑽出馬車,站在馬車上頭,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如同一個靶子一樣。

  她從懷裡掏了一塊令牌出來。

  「都看好了,這是藥王穀穀主碧落泉親送的令牌,我是盛輓辭,特來求醫問藥。」

  盛輓辭聲音洪亮,在這山谷之中,隱隱約約還有那麼一點回聲。

  盛輓辭舉著令牌,左左右右的都亮了一個便,聽著山谷之中似有若無的回聲,她從覺得有些奇怪。

  「丞相大人,真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