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相見恨晚

  軍營之中一切如舊,盛輓辭自從到了軍營之中,就在營帳之中好吃好喝的歇著。

  三天的時間過去,盛輓辭還是什麼都沒做,就連營帳都很少出去。

  前方戰事平穩,陳將軍也在觀察盛輓辭。

  可這傢伙除了吃喝就是睡,什麼事情都不管,人家的監軍都會跟著一起商量對戰之法,哪怕只是打醬油,也會出現。

  盛輓辭可倒好,表面的事兒都不肯偽裝一下,連人都不出現。

  陳將軍帶著參將和幕僚商量應對戰事的辦法,營帳里幾個人商量的火熱,陳將軍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來人,去將盛大人請來,他休息了多日,該來了。」

  陳將軍一想到盛輓辭面對這份差事的態度,心中惱火。

  這種根本不被重視的感覺,讓他很不高興,隨手將手邊的旗子丟在了沙盤上,攪亂了沙盤上的排兵布陣。

  副將出現在盛輓辭的面前,看著盛輓辭連官服都沒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一個破壺,捲起袖子玩兒起了投壺。

  「盛大人,陳將軍有請。」

  副將看著盛輓辭這小胳膊小腿,一副專注享樂的模樣,對他十分看不慣。

  盛輓辭連忙放下捲起的袖子,左右看了一眼,小跑到一旁的柜子里將官服的外袍抽出來,拿著衣服到副將的跟前來。

  「幫我撐一下衣服。」

  盛輓辭真誠的模樣讓副將很無奈,只好幫襯著撐起外裳,越看盛輓辭笨手笨腳的樣子,他越是嫌棄。

  「陳將軍找我何事啊?」

  盛輓辭姍姍來遲,進門見到一屋子人,笑著拱拱手,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盛大人是監軍,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是需要你前來的。」

  陳將軍看著盛輓辭一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樣子,心裡越發奇怪。

  這盛輓辭是王爺的麾下,斷然不是無能之輩,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看不懂。

  「原來如此,我一介文官,本就不懂武事,不想礙了各位的眼,這才沒來找晦氣,若是需要我在這裡,以後我都來。」

  盛輓辭環顧營帳四周,顛顛顛的去將筆洗拿過來,倒了裡頭的水,直接從沙盤上抓了兩把洗淨的沙子丟進筆洗之中,旁若無人的坐在一旁吃飯的桌案邊上,以沙為墨,在桌面上玩兒起沙子來。

  她一身官服穿的匆忙,領口處並不妥帖,腰封都沒有扣緊,瞧著實在是不務正業。

  陳將軍看著盛輓辭這幅樣子,心裡的那點不爽,瞬間變成了不屑,不再理會盛輓辭,繼續商議。

  等事情定下來,陳將軍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鎧甲,大跨步的走到盛輓辭的面前,剛要開口,就被盛輓辭用沙子在桌面上堆的畫給震驚了。

  這哪裡是胡亂玩兒,分明是沙盤之上的地圖,被盛輓辭用為數不多的沙子給簡易的複製在了桌面上。

  「盛大人果然頗多過人之處。」

  陳將軍坐下來,看著盛輓辭這一手,眼睛都亮了。

  「陳將軍過獎,明日開始我就要查問事情了,不知道陳將軍可做好了準備。」

  盛輓辭說著,將桌面上的地圖抹去,將沙子重新歸攏到筆洗之中。

  「盛大人自便。」

  陳將軍看著盛輓辭的動作,心裡才安穩了許多。

  「如此便好,陳將軍,我這人速來體弱,路上受了傷,在大營里休息了幾日,此事就要勞煩陳將軍替我報上去了。」

  盛輓辭收起所有的沙子,將掌心的沙粒抖乾淨,眼神帶笑,深含意味的看著陳將軍。

  「這是自然,盛大人已經給了本將許多時間,必然不會出任何的問題,也不會有人為難你。」

  陳將軍早早的收到了消息,盛輓辭人還沒到大營,那些糟污事都被處理的乾乾淨淨,只是中間這空出來的時間是盛輓辭給陳將軍的態度。

  「既然如此,多謝陳將軍,左相對陳將軍的事情知道不少,不知道陳將軍又知道左相多少?」

  盛輓辭抬眼看向營帳的門口,身子前傾,壓低了聲音。

  陳將軍眼神一厲,看著盛輓辭的眼神暗沉狠辣,「宋懷塵?是他?」

  盛輓辭微微搖頭,「不知道,當日事發,皇上在朝上重賞左相。」

  陳將軍臉色一冷,看著盛輓辭的眼神瞬間熱絡起來,一副與盛輓辭相見恨晚的模樣。

  「盛大人真是心軟意活,先前種種,都是我誤會了盛老弟。」

  陳將軍伸手拍了拍盛輓辭的肩膀,行伍之人的力氣比較大,這兩巴掌下去,盛輓辭整個上半身都跟著搖晃。

  「陳將軍,我是個文官,可禁不起你的一巴掌,現在說開了也不算晚。」

  盛輓辭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衣袖上還粘著幾粒沙。

  陳將軍大笑起身,親自送盛輓辭回營帳休息。

  轉天,盛輓辭就開始了她的職責,監軍該做的事情,一樣不落,不少人都看盛輓辭不順眼,偏生陳將軍護著盛輓辭,軍營之中,盛輓辭如魚得水。

  前線戰事經過盛輓辭和陳將軍仔細商量,決定速戰速決,儘快帶著勝利班師回朝。

  之前所有的罪證全都變成了陳將軍為了迷惑敵人故意所為,因為計策的成功,這才能在這樣迅速的時間擊退敵軍。

  這一下子就幫著陳將軍洗去了身上的污水,這樣一來,陳將軍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仗還沒有打完,盛輓辭的奏報都已經寫的差不多了。

  晚上,陳將軍專門帶了酒肉去找盛輓辭。

  幾碗酒下肚,盛輓辭的臉紅撲撲的,瞧著格外的甜美。

  「盛老弟,咱們真是相見恨晚啊!若早知道你是這般脾性,絕不會有之前的為難。」

  陳將軍看著盛輓辭酒量不如自己,也故意的說些醉話。

  盛輓辭擺手搖頭,筷子都有些拿不穩。

  「那都不是事兒,還是軍營之中自在,可惜我天生體弱,幼時想拜師學武,不知道嚇跑了多少行家裡手,人家都不收我,說是弟子半途夭折會損了他們的名聲。」

  盛輓辭說著,抓起酒罈子給自己倒酒,酒水不受控制的噴濺出來,染了盛輓辭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