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動手

  入夜前,盛輓辭心事重重的出了門,等在王府的門口。

  入夜時分一到,王府的門大開,沈執川親自牽著沈梔的手從王府之中走出來,馬車也被人趕了過來,一切都已經早早安排好了。

  「上車。」

  沈執川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帶著沈梔坐進了馬車之中,盛輓辭不敢耽擱,緊緊跟上。

  「王爺,出什麼事情了?」

  盛輓辭在見到沈梔那一刻,就察覺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倘若真的是要對付蕭諶,沈執川是絕不可能把沈梔帶在身邊的。

  除非,沈梔受了委屈,沈執川此番行徑,是想要讓沈梔親自報仇。

  沈執川臉色陰沉,橫了盛輓辭一眼。

  「你不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只需要知道,今夜,本王帶你去害一人,倘若啊梔難以下手,便由你來。」

  沈執川已經做好了決定,這件事情他選擇帶上盛輓辭,除了信任外,更是因為沈梔的心意,有盛輓辭在,沈梔也更能安定些。

  「是,微臣明白。」

  盛輓辭這一句微臣,沈執川微微蹙眉。

  「今晚,你不是臣子,只是啊梔的阿辭哥哥。」

  沈執川一語落下,盛輓辭心神俱震,不可思議的看向沈梔,看著沈梔這幅神情懨懨的模樣,便知道是沈梔受了委屈,能讓沈執川如此憤怒,下這樣的手,只怕事情不簡單,犯事的人身份更是不簡單。

  「阿辭,你怎麼樣?」

  盛輓辭很認真,同樣很心疼,雖說男女之情已經斷絕,為了擺脫這件事情,他已經疏遠了沈梔,可真到了這種時候,盛輓辭卻無法做到冷心冷情的不管不顧。

  沈梔搖搖頭,一言不發,根本沒說具體是什麼事情。

  「別問了,今夜要動手的人是鄭國靖安太子,你若怕惹火燒身,前頭的路口下車便是。」

  沈執川看著盛輓辭的臉色,隨口一說。

  盛輓辭也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卻也沒有下車的意思,整個人隱隱約約的透著殺氣。

  這一路上,盛輓辭心跳如擂鼓,緊張地要命。

  事情地發展超出了盛輓辭的預料,這件事情是盛輓辭根本沒有想到的。

  靖安太子居然得罪了沈梔,還能讓沈執川發這麼大的火。

  車廂里的空氣都凝固了,沈梔一如往常的保持著沉默,眼神也一直落在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驛站,驛站里里外外都沒人,門大開著,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人。

  下了馬車,沈執川看著驛站敞開的大門,心中的怒氣更勝。

  「走吧!」

  沈執川帶著人進去,一路上暢通無阻,就連人影都沒看見,整個驛站都很安靜,只有走廊深處的一間屋子亮堂堂的。

  沈執川帶著沈梔和盛輓辭快步朝著這個門走過去,到了跟前,只輕輕一推,房門便開了。

  「孤就知道你是個拎得清的,今夜將孤伺候好了,孤或許會賜你個恩典,將你待會鄭國,給孤做個姨娘,將來你也能在孤的後宮之中坐上一個妃嬪的位子。」

  靖安太子穿著一身裡衣,腰間扎著一根紅色的綢帶,桌上酒菜豐盛,他自己也喝得醉醺醺。

  「你這些打算,問過本王了嗎?」

  沈執川看著靖安太子這幅模樣,腰上還扎了紅綢子,怒火更勝。

  「攝政王?」

  「你怎麼來了,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要的是她。」

  靖安太子喝的醉醺醺的,抬手朝著盛輓辭的方向指過去,可他搖搖晃晃,歪歪斜斜的,沈執川只覺得他在指沈梔。

  「好啊!人我給你帶來了。」

  沈執川氣急反笑,一步一步上前。

  靖安太子醉醺醺的,還以為沈執川是來給他送人,笑的更開心,一臉蕩漾的朝著沈執川走過去。

  「還是王爺明事理,孤可是……」

  不等靜安太子的話說完,沈執川一腳揣在了靖安太子的胸口。

  靜安太子飛了出去,後背磕在床榻邊上,酒瞬間醒了大半,不等他反應過來,沈執川又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

  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了靖安太子的下巴,迫使他把嘴張開,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了那瓶毒。

  「啊梔,你來動手。」

  沈梔有些恐懼,這種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做過,更何況,這件事情的原委她最清楚,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的做下去。

  沈梔接過瓶子,走上前去,手不停的斗,眼裡有恐懼,可更多的是恨意。

  沈執川就這樣死死地控制著靖安太子,靜靜的等著沈梔動手。

  沈梔一直在抖,可她沒有退縮,那瓶藥就在靖安太子的嘴邊,靖安太子嗚咽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根本聽不清楚,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盛輓辭的身上。

  沈梔呼吸急促,一狠心,眼淚掉下來的瞬間,手中的藥瓶子塞進了靖安太子的嘴裡,一整瓶藥一滴不落的灌進了靖安太子的嘴邊。

  沈梔手一抖,藥瓶子掉在地上,沈執川也放開了靖安太子。

  靜安太子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把藥吐出來,可沈執川鬆開腳的時候,他喘息的時候就已經把藥都咽下去了,想吐也吐不出來。

  「你給我喝了什麼,我告訴你,我是鄭國的靖安太子,我若是在蕭國出了事,兩國聯姻就會出現裂痕。」

  「你趕緊給我拿解藥,解藥呢!」

  靖安太子這會兒鑑定的認為抬出自己的身份,就能拿到解藥,這會兒也顧不上說別的,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沈執川,朝沈執川要解藥。

  「馬上風可沒有解藥。」

  沈執川冷笑一聲,眼看著靖安太子眼神迷濛,渾身抽搐,用藥的量過多,反應也格外的劇烈,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口吐白沫,一雙眼睛都翻了上去,只剩下一片白。

  沈梔看著靖安太子這幅樣子,驚懼交加,忍不住的後退幾步。

  「哥哥,會不會死啊!」

  沈梔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情,緊張又害怕,整個人不安的很。

  盛輓辭看著沈梔這樣子,心疼,卻也無奈,況且這件事情她也樂見其成。

  靖安太子成了傻子,她就徹底安全了。

  「不會死,這藥不管吃了多少,只會讓人如同馬上風一般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