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的聲音，幾乎是滾著喉嚨說出，細微小聲。

  人的呼吸都要比這大聲。

  但秦夜注意力全在哪吒法相天地上，清晰捕捉到哮天犬的聲音。

  頓時。

  秦夜停下手。

  不再去與哪吒硬碰硬，踏空而起，躲閃哪吒的攻擊，繞到側邊的哮天犬腦袋前。

  「哮天犬。」

  秦夜看到，哮天犬臉上，出現人性化的掙扎之色。

  接連又是呼喚兩聲。

  不多時。

  哮天犬雙目，除通體漆黑外，有了一絲極其隱晦清明。

  「哮天犬，天庭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如今變成這般模樣。」

  秦夜毫不猶豫問出聲，並道。

  「這裡是陽間，我是陽間的人。」

  剛開始，哮天犬聽得秦夜的話，雙目中的清明多了一絲掙扎，就像陷入沼澤的人，越掙扎想出來，卻越陷越深。

  但當秦夜那一句陽間。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條繩子落在沼澤，令人從沼澤脫困。

  哮天犬艱難抬眼，看向秦夜，費盡全身力氣道。

  「不，不能說……」

  簡單的三個字，哮天犬卻好似用盡一身神才得以說出。

  秦夜當即道。

  「什麼意思，什麼不能說，你是說我問你的問題，你不能說嗎。」

  「……是。」

  哮天犬口中不斷嘔出黑色濃稠液。

  「為什麼不能說，天庭遭遇了什麼，是其他神話進攻天庭嗎，還是什麼原因。」

  面對秦夜的追問。

  哮天犬張了張口，似乎很想說什麼。

  但口中吐出的黑色濃稠液體，灌滿喉嚨，令它掙扎幾次後，只能道出一句。

  「說，說不得。」

  「說不得？這有什麼說不得的。」

  秦夜古怪的看著哮天犬，但沒等秦夜繼續說，哮天犬話音傳來。

  「那些……不能……不，能……說。」

  「那些不能說？哮天犬你這是想表達什麼，怎麼你胡三老哥一樣也喜歡打啞謎。」

  秦夜下意識說出。

  但說到後面。

  秦夜突然反應過來。

  「哮天犬，你是不是想說，你有不得已的原因，這個原因讓你不能說。」

  如果只是胡三老太爺不能說，秦夜一時還不能明白。

  然而哮天犬也如此。

  這不得不讓秦夜懷疑，畢竟天庭都淪陷，甚至哮天犬自身命都快沒了，這還有什麼不能說。

  哮天犬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祂只是用盡一切力氣，艱難抬眼，去和秦夜進行對視，仿佛想要無聲的向秦夜傳達。

  儘管哮天犬模樣可怕，口吐黑色濃稠液體，但祂的死死注視，秦夜捕捉得到。

  秦夜當即道。

  「果然是這樣嗎，你們無法說出天庭淪陷的原因。」

  「是這個黑色液體導致的嗎，讓你們無法去直接說出真相、直接表達任何相關。」

  說到這裡，秦夜瞧著哮天犬的雙眼，冷不丁道。

  「一旦說出，這一切的源頭會得知？」

  他向哮天犬投去試探性目光。

  然而。

  哮天犬仍然沒開口，保持著雙眼盯著秦夜。

  秦夜見狀心中明了。

  事情被他猜測中。

  「難怪天堂淪陷了，看來天堂和天庭，天堂是先一步淪陷。」

  言語至此。

  秦夜擋下哪吒法相天地攻擊，視線往著歐洲的方向斜睨。

  接下來的時間裡。

  秦夜對付哪吒法相天地，邊趁著哮天犬還尚存一絲清醒，與之詢問交談。

  ……

  同一時間。

  歐洲，梵蒂岡。

  黑霧和苗蠱女士重新抵達梵蒂岡，在神職人員帶領下，來到一處教堂。

  一進門。

  兩人便見到正手拉手、圍在一起的大主教們。

  而隨著一番交談。

  黑霧從勞倫大主教口中得知，他們剛才的行為是在祈禱，亦得知祈禱的意義。

  「你們的祈禱方式，和我大夏拜神有些類似。」

  黑霧開口道。

  「是的，確實有些相同，大夏人去往佛廟，對著菩薩佛祖雕像，雙手合十，拜神，祈福祈禱，如此一來，佛祖菩薩就能聽到信徒的心中祈禱。」

  勞倫大主教站在的上帝雕塑前，語氣變得虔誠，徐徐道。

  「我們的上帝也能傾聽到信徒的心聲，只不過，也並非完全相同，因為我們不需要前往佛像前，只要心中虔誠，只要談及到上帝。」

  「偉大的上帝便能聽見，我們這些信徒的所見所聞。」

  凡爾思大主教也在這時道。

  「其實不止是祈禱，只要我們提及到上帝，上帝他也會知道，上帝能聽到一切談及他的人事物。」

  ……

  同一時間。

  大夏，福建。

  經過與哮天犬的交談。

  秦夜連著問了幾個問題，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其他問題，只要是涉及到天庭淪陷的源頭，哮天犬一問三不知。

  回答一直都是「不能說」、「說不得」。

  但就是如此的答覆。

  秦夜確定了胡三老太爺、哮天犬打啞謎的真相。

  「類似於上帝的萬物傾聽。」

  秦夜看向哮天犬。

  「只不過放在天庭淪陷的源頭上，反而變相性成了不可名狀、不可言語嗎。」

  此時。

  哮天犬依舊沒回應秦夜說出的話。

  但與之前有所不同。

  現在的哮天犬，雙目的那抹清明沒有了，終究沒能掙脫出感染，與哪吒徹底相融成詭異生靈。

  秦夜不再去猶豫。

  果斷出手。

  在仙神感染小雯三女之前，以仙法強行拖拽出小雯三女。

  秦夜沒去管另外兩女。

  她們早在被請神上身時，秦夜不打算當受虐狂，為了避免一打三，第一時間終止兩女的請神上身，只留了小雯一人請神上身。

  此時。

  小雯閉著眼，陷入昏迷狀態。

  秦夜查探了下。

  「果然，小雯沒被感染。」

  秦夜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小雯若能被快速感染，不至於上身後去自殺。

  心想著。

  秦夜挑眉道。

  「或許玄根之人不止不容易被感染，還能壓制感染的仙神，李老頭說過，胡三老哥融合柳家老太爺，實力提升了。」

  「哪吒實力本就不弱，融合哮天犬，實力也該變得更強大，但祂與我交手，撐死也就登峰造極之境，實力表現的太弱了。」

  秦夜說著，見小雯無恙，隨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不多時。

  電話接通。

  「李老頭。」

  不等李含光老道詢問，秦夜先一步問道。

  「李老頭，問你個事情，你當日遇到胡三老哥，它是不是先行攻擊的你，而不是其他人，後面小王來了後，它則是攻擊小王去了。」

  「是，秦夜你是怎麼知道的？老道我是跟你說過事情經過，可卻從未如此詳細跟你說過胡三老太爺的攻擊先後順序。」

  李含光老道正驚訝著。

  手機里，傳來秦夜的聲音。

  他快速將乩童請神上身一事，告知李含光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