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抬到明面

  段衡還在勸:「過不了多久,你肚子就要顯懷了,挺著肚子進進出出不方便。」

  溫知意不以為意道:「我在醫館接診,見過不少孕婦,她們肚子大了,一樣要做事,等肚子顯懷了,我自會注意些。」

  然段衡卻說:「她們不過是平民百姓,如何能和你比,知意,你為何非要這麼固執?」

  溫知意抬眼:「我怎麼就固執了,我早說過了,行醫是我之志,正如你在沙場立功。」

  「可也不急在一時,等你平安生下孩子後,就像你之前在府里一樣,你去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拘著你。」

  「我等不了那麼久,你知不知道…」

  話到嘴邊,溫知意到底是沒有說出來,她不想讓段衡看到她如妒婦的那一面。

  兩人沒有談攏,溫知意眼裡有了淚,段衡好聲好氣哄她,她一言不發躲開了。

  第二日,段衡去上值了,溫知意懷著孕出門行診,愣是嚇壞了王氏,急忙讓人去請她回來。

  溫知意執意不回,王氏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李嬤嬤給她順了好一會兒氣,她才緩過來。

  李嬤嬤道:「沒規沒矩,竟然忤逆老夫人的話,依老奴看,她是恃寵而驕。」

  王氏按著胸口:「衡兒確實太縱著她了,縱得她無法無天了。」

  段衡回來後,王氏將他喊了去。

  王氏耳提面命道:「衡兒,府里不止她一個妻室,你該去去其他人的屋子才是,不能總留在她那裡。」

  段衡無奈:「娘,知意這不是懷著孕麼。」

  王氏哼道:「她就是仗著這個,才越發沒規矩。」

  段衡皺眉:「娘是什麼意思?」

  王氏不能親自開口,顯得她跟溫知意計較。

  李嬤嬤會意,在旁添油加醋提起了溫知意忤逆王氏一事。

  李嬤嬤:「如今她連老夫人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日後還得了。」

  段衡站起來,對著王氏道:「兒子知道了。」

  他臉色不好地回了流曲院,見溫知意在看醫書,他抬了抬手,命雪鵑出去。

  「你今日不顧娘的阻攔出診了?」

  溫知意啪地放下醫書:「你這是在跟我算帳?」

  「我三番兩次勸你,你非要出去,在你心裡,我們孩子都比不上你去行醫重要?」

  溫知意辯駁:「這不能一概而論。」

  「如何不能,是不是我在你心裡也是如此。」

  溫知意:「我…」

  「還有,我和娘都是為了你和腹中胎兒好,你嫁入了少將軍府里,就該孝敬娘,你怎能忤逆她,陸清悅嫁進府里那麼多年,都未曾忤逆過娘。」

  一聽到段衡竟拿陸清悅與她比,溫知意一下子炸了。

  她氣急道:「夠了!我已經解釋得很明白了,你既覺得她好,那便去找她好了!」

  段衡一氣之下真走了。

  溫知意看著他的背影,眼淚掉了下來,可她又不想低頭。

  段衡沒去陸清悅那兒,他去了惜花和憐月的屋子裡過夜。

  兩人百般順著他,將他伺侯得舒心,段衡心裡的怒火歇了下去。

  或許娘說得對,他不能太過於偏寵溫知意,也該看看旁人才是。

  想一想,林梔那兒他也好久沒去了。

  溫知意聽聞段衡離了流曲院後,去尋了兩個美妾,愣愣地呆坐在墩子上。

  雪鵑擔心詢問:「夫人,您怎麼樣了,沒事吧?」

  溫知意失魂落魄道:「他竟然去了她們屋裡。」

  雪鵑心中嘆道:「夫人不該與少將軍說那番話的,豈不是相當於自己將少將軍推開了麼。」

  溫知意喃喃自語:「他哪怕真去了陸清悅那兒。」

  她忽地看向雪鵑:「你去打聽打聽,他是不是早在圍獵時,就寵幸了那兩個美妾。」

  雪鵑領命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她支支吾吾的樣子,溫知意猜到了。

  溫知意自嘲地笑了笑,傷心捂著臉哭了起來。

  雪鵑手忙腳亂安慰她:「夫人,要注意身子啊,您現在可懷著身孕呢。」

  溫知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說得對,我該顧著他才是。」

  段衡在惜花和憐月院子裡流連了兩日,去找了林梔。

  林梔忙得不可開交,已少有機會在段衡面前刷臉了。

  段衡來了,她自當高興萬分。

  溫知意有了身孕,又得段衡的心,日後母憑子貴,位置算是坐穩了。

  而她雖握著管家之權,可到底還需要一個孩子傍身,最好是男娃。

  這樣,她日後才好在府中立足。

  她知道段衡寵幸了惜花和憐月,那惜花和憐月與她一樣是妾室,但貴就貴在是皇帝賞賜的,又極能媚主。

  王氏和段衡對她們越發滿意了,她不能讓惜花和憐月越了她去。

  溫知意和段衡傷了和氣,她須趁這個機會爭爭氣才行。

  她思索一番,對著柳兒招了招手:「我有事兒要你去做。」

  柳兒俯身過來:「姨娘請吩咐。」

  林梔湊到柳兒耳邊:「你去醫館問大夫抓些助興助孕的藥來,別讓人看見。」

  柳兒:「是。」

  皇宮裡,皇帝去給太后請安,太后對著他不冷不淡地哼了聲。

  燕聿坐下理了理袍擺,問在旁伺候的嬤嬤:「母后這是怎麼了?」

  嬤嬤道:「陛下,太后娘娘這是在為陛下著急冊妃之事。」

  太后:「哀家聽說,圍獵五日,你與那女子常在一起,可那女子卻戴著面具,到底是哪家姑娘,不能抬到明面上來麼。」

  燕聿扶了扶額:「母后…」

  太后:「行了行了,哀家不愛聽。」

  燕聿何曾不想把陸清悅拐進宮裡,想他一君之主,夜夜做賊似的,實在不大光明。

  說起來好幾日沒去見她了,他處理完摺子,半夜趕去陸清悅那兒探她。

  陸清悅睡得正香,可她睡眠也淺,燕聿剛靠近,她就醒了。

  她犯著迷瞪支起身子,聲音含糊。

  「陛下怎麼來了?」

  燕聿微涼的手探到她的腰上:「怕夫人忘記了我。」

  她睡得熱乎乎的,抱起來手感正好,燕聿把她拉進自己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眯起眼睛。

  陸清悅聞著他身上淺淺的異香入眠,沒過多久再次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