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夫人是什麼意思?」
「公主很聰明,聰明的人都會有野心,公主難道就甘願成為棄子麼?」
風璃心中一震,與陸清悅四目相對間,眼裡翻起風雲。
「可我如今什麼都沒有,少將軍夫人不怕虧本了?」
陸清悅淺笑著起身,領著紅棉綠玉就要離開。
風璃追問:「夫人想要什麼?」
陸清悅回頭:「日後公主自然就會知道了。」
風璃只需用些外傷藥,過不了幾天,就沒事了。
但姜溪的傷勢很嚴重,幸好有胡承在,保住了性命。
看他的樣子,是為了追捕刺客才受的傷。
陸清悅面上淡然,心中激動不已,他們竟然救下了懷國公府的二公子姜溪。
這是個巨大的變數。
懷國公府滿門忠臣良將,這也是她將密信送與懷國公府的原因。
有了這份恩情,以後指不定能派上用場,莫非娘親真的有在保佑她和爹爹。
雨勢一直到第二天才停,風璃秘密留在了莊子上,陸清悅等人帶著姜溪回了京城。
此次之行中,所有下人們都是陸府的人,輕易便能讓他們統一說辭。
陸清悅等人帶著還未甦醒的姜溪去了懷國公府。
陸回對外稱著病,沒有出面,陸清悅是女子,也不好出面。
只能讓老管家去跟懷國公府的人說明情況。
姜立很快親自帶著人出來了,吩咐小廝們將姜二公子小心翼翼地抬了進去。
老管家朝著姜立行禮。
「昨日,我們家陸老爺和小姐出城祭拜陸夫人時,在路邊的草叢裡發現了重傷的姜二公子。」
「但因暴雨未能及時趕回,幸好有胡承大夫在,為姜二公子施了針,性命無憂。」
「不過我家老爺病重,小姐不好出面,才派了老奴來回話。」
姜立恭謙道:「請代我多謝胡承大夫。」
胡承掀開車帘子:「老夫就不必謝了,老夫現居於陸府,一切奉了陸老爺和陸小姐的命令,你要謝,就謝他們吧。」
姜立聞言,抬眼看向馬車:「少將軍夫人可在馬車之中?」
陸清悅與姜立打過幾次照面,她掀開窗簾子,對著他點了點頭,算是見禮了。
姜立拱手:「多謝少將軍夫人,今日多有倉皇,改日本世子定登門再謝。」
「世子客氣,家父重病,登門再謝便不必了。」
她的話里點明了,此事與少將軍府無關,是他們陸府救的人。
要登門拜謝,合該要去陸府。
陸清悅放下帘子,老管家躬著身子向姜立告退,馬車搖搖晃晃離開。
姜立派人去了太醫院請太醫了。
如今,府里只有他,母親沈氏和二娘虞氏在。
祖母祖父,父親,以及二叔都去祭拜姜小姑姑了。
虞氏看到自個兒被包成木乃伊,昏迷不醒的兒子,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沈氏拍了拍她:「立兒說了,溪兒性命已無大憂,你不要太過擔心,只等太醫來了再看。」
太醫來看了後,直嘆姜二公子福大命大。
「二公子的傷勢嚴重,再晚些就無救了,幸救得及時,救得真切。」
「不僅保住了性命,日後還不會留下任何病根,現在已無大礙,只需好好安養便是。」
太醫低聲吟味道:「不過,這等醫術,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得到的。」
姜立:「是胡承大夫為他施了針。」
「哦?我倒也聽說了胡承大夫再度出現在京城裡了,不過他性子古怪,不輕易出手。」
太醫:「二公子真是遇到貴人了。」
虞氏喜極而泣:「這麼說,溪兒真的沒事了?」
太醫提起藥箱:「是,估摸著今晚或明日,二公子便會醒來。」
虞氏抹了抹眼淚:「等溪兒醒了,定要好好親自去拜謝胡承大夫才是。」
姜立張了張嘴,決定等所有人回來再一道兒說。
天色將晚,祖父祖母,父親二叔回來了,他們臉上無一不布滿著悲痛。
姜小姑姑是府里所有人心中最不願提及的悲痛一角。
尤其是祖父和祖母,從前最疼愛的便是姜小姑姑。
姜小姑姑才貌雙絕,當年乃當之無愧的京城第一才女,來求親之人幾乎要將懷國公府的門檻踏平了。
姜小姑姑偏偏選了個平平無奇的窮小子,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意孤行,嫁給了那窮小子。
祖父和祖母一氣之下,與姜小姑姑斷絕了關係。
那窮小子不是京城人士,姜小姑姑要隨窮小子回祖籍時,曾來求見祖父祖母。
祖父和祖母沒有見她,之後,她便與懷國公府斷了來往。
再得知她的消息時,是她來了信,告知生下了一女兒。
她在信上說,等女兒再大些,便帶著女兒回京城看望他們。
可大家並沒有等到那一天,只等來了姜小姑姑香消玉殞的消息。
祖父和祖母連姜小姑姑最後一面也沒能見上,身子健朗的兩人一夜白頭。
姜溪重傷的消息自然不能瞞著祖父祖母,一家人聚在堂廳里。
姜二叔表情不妥地問:「你說,是陸氏父女救了溪兒?」
「是。」
堂廳中陷入一片沉寂。
這時,祖母葉氏顫著聲音問道:「你見過那陸小姑娘了?」
姜立:「是,孫兒與她見過三四回了。」
老國公姜戎握住了葉氏顫抖的手。
「那孩子—如何?」
「孫兒以為,她與傳言中的不大一樣。」
堂廳里,沒人再說話。
沈氏出言道:「父親,母親,兒媳認為,既然是他們救了溪兒,於情於理都該向他們拜謝才是。」
虞氏:「大嫂說的是,太醫說,多得救治及時,溪兒才有驚無險地保住了性命,若是再晚些…」
姜二叔拍了拍虞氏:「好了好了,溪兒這不是沒事麼,莫哭了。」
懷國公姜樊:「此等救命之恩,不可馬虎,等溪兒好了之後,挑上些貴禮,立兒,你與溪兒一同去陸氏登門重謝。」
姜立一五一十將陸清悅謝絕的話,說與所有人聽。
堂廳里再度陷入死寂。
直到下人一句二公子醒了,才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姜溪醒了第一件事,便是問起了蠻夷刺客的事情,尤其是那蠻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