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我又不會跑

  陸清悅等人曾經離開京城的事兒瞞得過其他人,但瞞不過懷國公府。

  陸清悅免不得要去懷國公府解釋一番。

  葉氏:「你這孩子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呢?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陸清悅:「我想著應不會離開太久,說了反而空惹你們牽掛。」

  老國公:「都瘦了,今夜留下來吃個飯罷,叫人請上你爹爹一起。」

  陸清悅:「好。」

  陸清悅搗鼓的驅蟲香料香膏賣得很好,她的日子過得很是安逸。

  這日,她背著陸回去了郊外娘親的墳前,有些話她要單獨跟娘親說。

  「娘親,一切都結束了,我和爹爹好好活下來了,多謝娘親一直保佑著我們。」

  小時候她說自己能看到自己將來和結局,大家都以為她是個小孩子在胡說八道。

  只有娘親一直相信她。

  陸清悅輕輕撫摸著墳碑上的字:「娘親,是不是你也看見了?所以你才會留下那些話。」

  「對不起,如果我沒有一意孤行,你也不會…」

  她不會原諒自己,也沒辦法釋懷,就讓她這麼背負著活下去吧。

  陸清悅收拾好情緒後才回府。

  府里嚴肅的氣氛,顯然是燕聿來了。

  陸清悅才邁進屋裡,燕聿就看出了她不對勁的地方。

  燕聿過來抱她:「怎麼哭了?」

  陸清悅:「沒有哭。」

  燕聿很輕地碰了碰她的眼睛:「眼睛成這樣了,還說沒哭?誰欺負你了?」

  陸清悅嘴硬道:「風沙迷了眼,我用力揉了揉罷了,陛下來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來見你。」

  燕聿捏了捏她冰涼的手:「怎麼不帶著湯婆子。」

  「帶了的,久了後涼了。」

  「那怎麼不添上?」

  「我去見我娘親了,荒郊野嶺的去哪兒添去。」

  「難怪回來眼睛成了這樣。」

  「有那麼明顯嗎?」

  陸清悅坐到了銅鏡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雙眼。

  燕聿追了過來:「朕看得出來。」

  陸清悅轉過身來:「陛下明察秋毫,果真是不一樣。」

  燕祺捏了捏她的臉頰:「是你自己藏不住。」

  陸清悅不高興地推他的手:「陛下怎麼總喜歡捏我的臉?」

  「朕又沒用力。」

  燕聿過來的日子越來越多,來來回回折騰,陸清悅都替他累。

  陸清悅:「陛下要是忙,就別來回跑了。」

  燕聿靜靜凝視她:「可朕想見你。」

  「天天見,陛下不覺得膩味嗎?」

  「為何會膩?悅兒見到朕會膩味嗎?」

  陸清悅:「不會。」

  單憑他那張臉,她就能看上好久。

  燕聿忍不住笑:「喜歡朕的相貌?」

  陸清悅往下看了看他的身材:「也不全是。」

  燕聿朗聲笑道:「悅兒難得如此坦誠,朕日後可不能疏於鍛鍊了。」

  陸清悅反駁:「陛下不也只喜歡我的臉麼,見天捏我的臉。」

  「嗯?你以為朕捏你的臉,是只喜歡你的臉?」

  他分明是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歡,才總想碰她。

  碰其他地方,他擔心自己會湧起衝動,再怎麼說,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陸清悅:「陛下不是親口跟我說過的?」

  她如數家珍似地點了手指頭:「陛下第一次見我,就是因為我的臉。」

  「我的臉受傷,陛下也在意得不得了,蠱毒發作看不清我的模樣,還要使勁揉眼睛。」

  燕聿半眯著眼睛,抬著她的下巴親她:「這些話你倒記得一清二楚,其他的話你怎麼不放心上?」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又沒扭曲事實。」

  「那悅兒恐怕要小心些了,朕如今喜歡的不止是你的臉了。」

  快到年末,燕聿忙起來了,但他還堅持來,外邊風雪又大。

  陸清悅聽著外邊呼嘯的風雪,站在門邊擔心地等著。

  不一會兒,綠玉掀開了帘子,燕聿進來了,險些與站在門邊的陸清悅撞上。

  燕聿脫下了遮風雪的狐皮大氅,紅棉接了過去。

  陸清悅則將手裡的湯婆子塞到了燕聿手裡,燕聿順勢握了握她的手。

  隨即,他皺著眉,拉著她往暖爐邊走:「不是叫你別在門邊等麼,凍著了可如何是好。」

  陸清悅:「陛下龍體要緊,我也跟陛下說了那麼多遍,陛下不也沒放心上麼。」

  燕聿抱著她坐下:「心疼朕?朕要是不來,怎麼見你?」

  陸清悅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我又不會跑,一兩日不見也沒什麼。」

  燕聿抬了抬腿,把她往懷裡頂了頂,兩人幾乎是完全貼在一起。

  「見不著你,朕心裡總是念著掛著。」

  陸清悅:「陛下這麼來回跑不累?」

  「見到你就不累了。」

  「陛下淨說好話,眼底的青黑越來越明顯了。」

  她不高興地捶了捶他的肩頭:「陛下消停些吧,在宮裡安寢能多睡會兒。」

  燕聿摟著她閉上雙眼:「沒事兒,忙過這一陣,到元日就能歇上好幾天了。」

  「那得好久呢,陛下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

  陸清悅邊嘀咕,邊叫人送煨好的羹湯來,她舀了一小碗送到燕聿面前。

  「陛下快喝些暖暖。」

  燕聿接過輕輕聞了聞:「裡邊放了什麼?」

  紅棉:「這是夫人專程叫胡大夫配的祛寒溫補湯,早早地叫人煨上,就等著陛下來了。」

  燕聿聞言,眸子裡閃動著柔柔的光:「悅兒,朕想親你。」

  這話也太直白了,紅棉和綠玉還在呢,陸清悅能很清晰自己的臉頰燒起來了。

  她咬著唇:「陛下還是先把羹湯喝了吧,待會兒該涼了。」

  燕聿:「這湯,悅兒能喝嗎?」

  陸清悅:「這是溫補湯,又不分人,當然能喝了。」

  「那悅兒也來喝一點兒,門邊風大,你方才在門邊站著,說不準就吹著了。」

  陸清悅:「好。」

  她陪著燕聿一起用了一小碗,喝完之後,整個人的五臟六腑都像泡在溫池裡暖洋洋的。

  陸清悅眉眼彎彎,窩在燕聿懷裡,像極了烤著火懶散的小狸奴。

  燕聿笑著抬了抬手,紅棉和綠玉將東西撤下去。

  清了場,燕聿按著陸清悅親了親:「悅兒,難為你費心了。」

  陸清悅沒有反抗:「陛下要是在我這兒害了風寒,我罪過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