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弱雞

  陸清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她不明白,她這身偽裝不可能叫人看得出破綻。

  風璃:「就是因為叫人看不出破綻,才會覺得你窩囊。」

  陸清悅發出靈魂之問:「啊?」

  「我們這兒以強為尊,我收服巴屠可是用了不少時間和力氣,你們三個,尤其是你們二人。」

  風璃點了點陸清悅和齊嫣:「你們兩個男子,弱不禁風的,可不得叫巴屠那傢伙看著心氣不順。」

  陸清悅:…

  就因為這個,她差點兒挨了一頓打?

  「不過這裡邊也有我的不是,巴屠他估計是不滿你們兩個弱雞住最好的屋子,用最好的東西。」

  齊嫣提出質疑:「最好的屋子?最好的東西?」

  夫人住的府邸不知比這兒好千萬倍,那個簡陋的屋子居然是最好的屋子?

  風璃嘖了一聲:「你要如此說,我可就不高興了。」

  齊嫣捂住自己的嘴:「對不住。」

  「行了,我會好好教訓他,別叫他攪了我們的興致,來,繼續吃酒。」

  陸清悅重新坐了回去,少了巴屠,接下來的篝火宴還算和諧。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陸清悅才露出自己青紫了一圈的手腕。

  齊嫣驚呼:「夫人,這你怎麼不早些說。」

  陸清悅:「方才那種場景不好說,我們不是帶了藥麼,去拿些藥來吧。」

  齊嫣邊給陸清悅上藥,邊自責:「是我們沒保護好夫人。」

  「不賴你們,要怪啊,只能怪我這手易容術出神入化,平白招了誤會。」

  看著她矜貴地抬著下巴,露出驕傲的小表情,齊嫣不自覺笑了。

  「夫人別苦中作樂了,分明是巴屠平白無故發癔症,無端來找夫人的麻煩。」

  陸清悅:「算了,來這兒主要是辦正事,不宜與他們鬧得太厲害。」

  大概是風璃警告過巴屠了,巴屠沒再主動湊到陸清悅跟前,找她麻煩。

  陸清悅樂得清淨,土爾爾常常來找她問起燕朝的事兒,她儘量滿足了小姑娘的好奇心。

  常跟在巴屠身邊的幾個手下,發現巴屠這一兩天總是心不在焉的。

  有一人好奇地問起:「嘿,巴屠,你老看自己的手掌做什麼?」

  巴屠沒有應話,他收了收手指,握緊了拳頭。

  那個姓陸的男子實在是太怪異了,身形小,胳膊小,腰身也小,怎麼看都不像個男子。

  但凡陸清悅不出去走動,青鴻一點兒也不敢一個人四處亂跑。

  寨子裡的姑娘有多生猛,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陸清悅注意到幾個偷看的姑娘:「青鴻,外邊那些姑娘好像是在找你的。」

  青鴻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躲到陸清悅身後。

  陸清悅側了側身:「怎麼這是?」

  青鴻面紅耳赤地繼續躲。

  齊嫣噗呲一聲笑道:「他啊,這是被她們瞧上了。」

  陸清悅好笑地看著青鴻:「那也不用慌張成這樣,避她們如洪水猛獸吧。」

  青鴻:「夫人,她們,她們糾纏在下好久了,在下是來替夫人辦事的,打死也不要出賣色相。」

  陸清悅打趣:「你不是出賣過一次嗎?」

  青鴻反駁:「溫姑娘怎麼能與她們一樣,她們實在是太主動熱情了,我看我還是先回房了。」

  青鴻快步回了屋子,一把將門緊緊關上。

  寨子裡的男子多數是壯漢,像青鴻文質彬彬書生這一掛的幾乎沒有。

  沒想到青鴻會如此受歡迎,莫非是因為好奇?

  風璃要管著這麼大的部落寨子,平日裡還挺忙,陸清悅幾乎見不上她。

  巴屠倒是又在陸清悅面前晃悠了,不過他眼裡敵意沒那麼重了,反而充滿了探究。

  陸清悅猜測他是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她需得更小心些了,萬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是個女子。

  這天,巴屠突然帶著土爾爾找上了門。

  陸清悅戒備地看著巴屠:「有何指教?」

  陸清悅身後的齊嫣也對巴屠充滿了警惕。

  巴屠忽視了兩人眼中的戒備,將土爾爾推到前面。

  土爾爾:「陸公子,他們要去瀑布下沐浴,想要請你們三人一起去。」

  陸清悅直截了當拒絕:「多謝好意,但不必了。」

  巴屠上前一腳擋住了要關上的門。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進,使得陸清悅不得不往後連退幾步拉開距離。

  巴屠莫名不滿,他把著門框,低頭對著陸清悅說了一句話。

  土爾爾從他身側探出個小腦袋:「巴屠說,請你一起去,是想與你和解。」

  陸清悅:「和解之意,我接受了,但我們燕朝人沒有在外邊沐浴的習慣。」

  巴屠走進了屋中,低沉的目光和聲音異常有攻擊性。

  土爾爾:「他說,請你們一定要去,否則他心底過意不去。」

  巴屠環臂等著她的回答,瞳仁上上下下微動地打量著她。

  陸清悅:「你這是想要強迫我們去?」

  土爾爾忙擺手:「不是不是,就是想要你們體驗一下我們這裡的風俗人情。」

  陸清悅:「我們也有自己的習慣,恕我拒絕。」

  巴屠不禁皺了眉,手掌撐著桌子,緩緩靠近陸清悅,嘰里咕嚕說一番話。

  土爾爾:「呃,他說,都是男子,難道你們是在害羞?」

  陸清悅眼眉微厲:「男子就一定要在一起沐浴?我們只是比較含蓄,見諒。」

  她一步也不讓,像個難啃的硬骨頭。

  僵持下去也不好,土爾爾只得硬拽著巴屠離開了,而巴屠對陸清悅的身份更好奇了。

  另一邊,田通奉上的錢財很快被送上了京城。

  不可能有鄉紳無緣無故送金銀來,燕聿大致猜到是陸清悅做的,他下令讚揚了田通。

  林梔一聽田通兩個字,心底微亂,這人怎麼又冒出來了。

  當年少將軍府派出去的人沒能弄死他嗎?

  敢來少將軍府找事兒,段衡和王氏自然不可能放過他,可他怎會平安無事呢?

  回想起當年的細節,林梔莫名心慌,當年給她送信兒的人還不知是誰呢。

  開州離京城山高路遠,她是偷偷摸摸走的,田通怎麼會知道她的去處,還毫無徵兆地找上門來。

  林梔:「柳兒,你可還記得當年送信兒的那人是誰嗎?」

  柳兒搖頭:「只記得是個看不清面貌的男子,不過他的聲音我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