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嫆:「娘,她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們?」
王氏:「說不準,她如今心思藏得深了。」
「那不如直接弄死她,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顧慮的了。」
「陸回那個半死不活的老東西,聽到她死了,說不定也會一命嗚呼。」
陸氏父女相依為命,但凡哪個死了,對另一個都是致命打擊。
陸回在陸府不好殺,要是好殺,他們早就動手了,命也是硬,如今都病得半死了,還有個胡承在吊著他的命。
陸清悅在府中好下手一點,只是…
王氏:「不行,別忘了,宋存和大理寺少卿盯著衡兒和咱們府呢,她平白無故死了,難保不會鬧出事來。」
「可我們若要等陸回歸天,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還有那藥效到底什麼時候才生效啊?」
段衡老神在在:「欲速則不達。」
段嫆腦子上線:「那要是她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呢,你們不覺得她如今對哥哥越來越冷淡了麼。」
「我之前就奇怪,二嫂子她們,哪個不是爭著要哥哥寵愛,哪像她整天安安靜靜待在院子裡。」
「還忍了這麼久不與哥哥圓房,二嫂子和梔姐姐都比她先懷上了身孕,她怎麼會一點也不急。」
她的話點醒了王氏和段衡,兩人仔細一思索,先前壓下去的種種疑雲又冒了出來。
段嫆繼續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縫的蛋,傳出那麼多緋聞,說不準她早就勾搭上了外人。」
王氏:「這話倒是可以拿來做些文章。」
段嫆坐正:「娘,怎麼說?」
王氏的眼裡淬著陰毒的光:「如果她身敗名裂,萬般愧疚之下,服毒自盡,此事便沾不到我們身上。」
只是這法子也有不好之處,當家主母做出這等事情,定會連累府里的名聲。
段嫆明白王氏的顧忌:「娘,名聲是可以掙回來的,哥哥不就做到了麼。」
「何況,蠻夷假議和,刺殺皇帝失敗,說不準還會捲土重來。」
「到時候哥哥再建戰功,別說少將軍了,大將軍也是能做得的。」
王氏欣慰:「嫆兒,這才是為娘的好嫆兒,那宋存就是你的克星,你如今離了他,總算是恢復過來了。」
段衡贊同地點頭,同樣是娘教養出來的,他相信,嫆兒再蠢也蠢不到哪兒去。
先前果然是被宋存下了降頭,腦一時拎不清了,才犯了那麼多蠢事,好在醒悟過來了。
「衡兒,你派人去查一查陸清悅,她若是真有那檔子事兒,也省了我們動手。」
「是。」
段衡見不得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不用王氏囑咐,他也會派人去查。
要解決陸清悅,麻煩的還是她的家底,倘若她是沒錢沒勢的小妾,就不用那麼棘手了。
不過,如果她真的沒錢沒勢,他們當初也看不上她,她也進不了少將軍府的門。
陸府的產業眾多,可不只在京城,陸清悅的小道消息很是靈通。
她扔下手裡的帳本:「想查,就讓他們去查吧。」
他們也是耐不住性子了。
「順便放出點消息,就說我在查流言一事。」
紅棉:「是,我這便去做。」
幫夫人做了那麼多事情,她大概明白夫人到底在謀劃什麼了。
但夫人的局布得太複雜了,她就有點看不太懂了。
想查的消息沒有查到,段衡來了陸清悅這兒試探。
燕聿生著大氣來了,坐在茶桌邊一言不發地喝著茶。
上次生的氣還沒哄好,這次更是踩到了他的雷線上。
陸清悅主動服軟:「陛下要是不幫我,我明日就露餡了。」
她坐到他的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水潤潤的眸子眼巴巴看著他。
燕聿哼道:「夫人,沒良心。」
陸清悅抓得他的袖子皺巴巴的,問道:「陛下,此話怎講?」
「夫人有事求我時,嘴上好話不斷,無事時,長著這嘴就會氣我。」
陸清悅眨了眨眼睛,湊到他的面前,放下了魚鉤。
「那陛下是不喜歡我這張嘴?」
燕聿睨著她紅潤潤的嘴唇,在魚鉤下轉悠:「我是不喜夫人總說些不好聽的話氣我。」
陸清悅湊過去,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他:「現在呢?」
燕聿不動如山地坐著:「夫人在收買我,此等行徑甚是惡劣。」
她拉住了燕聿的手,貼上去親久了一些,在燕聿咬鉤,伸手要按著她親時,她退了出來,追問道。
「現在呢?」
燕聿在這方面比糊弄打窩仙人的魚還好釣,他被釣成了翹嘴,掩嘴咳了咳。
「夫人以後…」
陸清悅又親了親他,他一把攬住了她,親了夠本才鬆開,然後含著滿腔笑意道。
「我原諒夫人了。」
陸清悅抿著嘴笑了笑,真是一哄就好呢,可轉念一想,這些不過是小事罷了,自然犯不著他生太久的氣兒。
段衡來得甚是頻繁,陸清悅心底的不耐,幾乎要掛臉了。
雪鵑氣得牙痒痒,分明大夫人沒用任何手段,少將軍怎麼又想起她來了。
最要緊的是,任憑別人怎麼搶,段衡是鐵了心留在陸清悅那兒。
段衡連溫知意都沒顧上,這麼久了,他回回起來,身側都不見陸清悅。
而且每回她還要點香,熄燭火,這讓他的疑心達到了頂峰。
他強硬道:「今夜就不熄燭火了。」
他伸手撫上她細膩的臉頰:「我想看著你的臉。」
她笑意很淺:「都聽夫君的。」
段衡拉著她直接去了床上。
偏房裡,陸清悅枕著燕聿的胸口,夸道。
「影五真厲害,居然能將那清倌人的臉變得與我一樣,連身形和聲音都很像。」
燕聿笑了一聲:「她那身形本來就是照著你的身形找的,至於聲音,是她服了藥,日日磨練出來的。」
陸清悅:「如此用心,我想賞些銀子給她了。」
燕聿卻道:「不必,她如此賣力,是為了日後能脫了賤籍,進少將軍府。」
陸清悅沉思,既如此,便想法子幫幫她吧。
燕聿裹著她的手揉捏:「此事不用你操心,日後自會有法子送她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