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華國境內T雪山無人區
時間:晚上九點
此時此刻正是夜晚,明月當空,而這呼呼作響的暴風雪將雪地上僅存的月光卷了去,使雪地顯得十分陰暗。常年不斷的風雪寒流,讓整座雪山看起來霧蒙蒙的一片,以至於伸手不見五指。而這樣的天氣,當地的居民已經見怪不怪了。
雪山一片死寂。
在這座雪山的背面,便是居民們列入禁區名單的T雪山無人區。這裡的風雪異常猛烈,其規模之大、速度之快遠超過其他地區。如此惡劣的環境使得大多數生物難以存活。這裡仿佛被大自然遺忘,成為一片荒蕪之地。
曾有一支勇敢的獵隊決定挑戰這片神秘的區域,但最終只有一名獵人倖存下來。其餘的隊友則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他們的屍骨都未能尋回。這個故事成為了當地人口口相傳的恐怖傳說,讓人們對這片無人區充滿敬畏與恐懼。
然而,這片無人區並非完全荒寂。
此時,一座通體銀白色的基地被建於此,屹立於風雪之中。
基地的頂上覆蓋滿了厚厚的積雪,使其與雪山幾乎融為了一體,如果不仔細看,正常人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基地。
除了積雪,頂上還飄揚著一面不高不低的旗幟。那旗幟,正是M國的國旗。
基地內部面積巨大且通道錯綜複雜,裡面的走廊房間用的是上個世紀的地道煤氣燈,照明能力不強,使整座基地通道內部昏暗而恐怖。周圍的鐵製牆壁已經開始大面積生鏽,又為這個神秘基地增添了一絲不安氣氛。
通過幾處走廊和鐵門,便是一處巨大的實驗室。這實驗室並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樣潔白亮堂,甚至比走廊更加昏暗。這個實驗室裡面僅僅只有兩個光源:一個是巨大的實驗顯示屏和連在一起的精密儀器,另一個就是離那些儀器不遠的高功率電熱爐。
在超大顯示屏的面前,有一個人雙手支在桌上,頭髮凌亂,神色疲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顯示屏上的複雜數據,左手邊還架著一串隔夜的魚。這個人,是這個病毒基地實驗室的重要研究人員之一 —— 湯姆 · 威爾遜。
而實驗室的其他人,統一的都是頭髮凌亂地圍在電熱爐邊上,包括一隻彩色鸚鵡。他們披著毛毯,有說有笑。電熱爐上面還烤著幾串生的凍棉花糖,旁邊丟滿了棉花糖木籤子。
其中一個人正笑著給其他人遞烤棉花糖的,是這支病毒研究小隊的首席科學家 —— 傑克遜 · 史密斯。
還有一個人一直披著毛毯,沉默寡言,一聲不吭地坐在一邊,和其他人的大談大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頭髮如同鳥窩,而那隻鸚鵡,正坐在鳥窩上。他也是這病毒實驗室的重要研究人員之一 —— 劉易斯 · 威廉。
他們的談笑一直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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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湯姆!」 傑克遜回過頭來,向湯姆大喊道:「你都幾天沒休息了,你難道真不過來吃一點又香又暖的烤棉花糖麼?別過兩天你猝死了還要我們幫你收屍!」
「就是,湯姆。」 一個研究人員擔心地說道:「實驗已經進入尾聲了,接下來只用等看實驗數據結果就行了,休息一下吧。」
湯姆回過頭,兩隻眼睛頂著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
「你們還好意思說?我在這整整守了三天三夜,這數據資料也下來了,這TM數據下載備份進度還一直卡在99%,什麼東西?」
「呵呵呵,狂妄自大的東西。」 傑克遜冷笑一聲:「咱們幾個誰功勞最大,你我們都不清楚嗎?」
湯姆一愣,瞬間無言以對。確實,在雪山的這幾年,其他人一研究起來可謂是不眠不休,其他人受到的苦比他大多了。尤其是首席傑克遜,在研究病毒方面功勞最大,劉易斯其次,而自己,只是在其他方面打打下手,要論功勞,他連個尾都算不上。
「過來休息一下吧,照你這小雞仔體質熬三天沒死都是謝天謝地了,來,烤棉花糖。」另一個研究人員說道。
「算了吧,我還熬的住,我可不想不要這功勞呢」 湯姆苦笑一聲。
那研究人員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旁眼一看,是頂著他的鸚鵡的劉易斯。
「少說點話吧,讓湯姆和大家安靜一會,到時候你我走的時候可不要捨不得對方。」劉易斯緩緩說。
「喲!劉易斯?你居然說話了?奇蹟啊!」 那研究人員依舊喋喋不休,見找到了話題,便將話題箭頭從湯姆轉到了劉易斯身上。
劉易斯又一次一聲不吭。
「喲!劉易斯?你居然說話了?奇蹟啊!」突然一陣尖銳的叫聲傳來,正是劉易斯頭上彩色炸毛鸚鵡在叫,惹得大家笑聲不斷。
「煩死了……這個死鸚鵡……天天叫的跟喇叭似的……」 劉易斯小聲嘀咕著,眼神透露出一絲厭惡和憤怒。
「切,你還不想要這鸚鵡,我還想要這跟我家傻鸚鵡做個伴呢。」一個實驗員調侃劉易斯。
「呵,改天送你吧……」
大家笑著,分起了剛烤好的烤棉花糖。
而湯姆癱在了椅子上,啃了幾口涼了許久的魚,望著顯示屏上的最新研究進度,沉思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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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走廊已經熄了燈,整個基地陷入了沉寂。
在某處房間,桌子上亮著一個老牌蠟燭。
一個神秘人,正坐在桌子旁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好了麼?」
「放心吧,早好了,隨時聽長官差遣。」
黑暗中傳出一陣冷酷無情的回答。
「今晚行動,務必成功。」
「資料和病毒,一個也不能落下……」
「那,那群人呢?」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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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在床上輾轉反側,一股尿意席捲而來。
「咦,奇怪,我睡前也沒有喝水呀,怎麼突然想上廁所呢?」
湯姆隨即翻身起床,拿上了一個小功率手電筒,隨即緩緩走出了基地宿舍的鐵門。
他好像感覺忘拿了什麼東西,但並沒有多在意,畢竟這條道他已經走了幾年了。
他慢慢消失在了走廊昏暗的盡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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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暢的排泄過後,湯姆便感到神清氣爽,隨後抖了抖身子,提起褲子,剛沖完廁所準備伸手開門出去時,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聽見了陣陣輕微,連續不斷的皮鞋聲,停在了廁所門口。
「這個人也來上廁所嗎……咱們基地好像沒有穿皮鞋的人啊……」 他想。
湯姆剛準備打開門,結果聽到「嘩啦嘩啦」的槍械拉栓聲。
隨後他聽到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指令。
「清空這裡,肅殺除隊友外的一切生物。」
皮鞋聲開始分散開來。而湯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了,他早被嚇得癱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他下意識用手摸向腰間,但摸了個空,他才想起來他在宿舍落下了什麼東西。
這個東西,正是他的配槍。
幸運的是,外面的肅殺者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房間,也沒有對其進行搜查。湯姆心中暗自慶幸,同時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緊張和恐懼。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湯姆緩緩站起身來,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試圖傾聽外界的動靜。門外一片寂靜,只有微弱的風聲吹過,偶爾夾雜著遠處傳來的聲音,但無法確定那是什麼聲音。湯姆不禁皺起眉頭:「這些肅殺者到底去了哪裡?他們是否已經離開了這一帶?還是正在附近尋找其他目標?」
隨後突然而起的槍聲和慘叫聲響徹整個基地,不禁讓湯姆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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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湯姆聽外面安靜了,才悄悄打開門,見四下無人,便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宿舍挪去。
只要找到自己的配槍,一切都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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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安全,他憑藉著對基地的了解以及周圍的黑暗環境,成功地避開了那些肅殺者的巡邏隊和搜查。他小心翼翼地前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最終,他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立馬轉身進屋,剛準備在桌上拿他的配槍時,突然看見了讓他不可思議的一幕:
劉易斯,他正穿著肅殺者軍服,手上拿著一隻手槍,在房間中間擺了一個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湯姆瞬間察覺到不對,他的頭上開始泌出冷汗。
「劉易斯……原……原來你……沒事啊……我……」 湯姆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沖向桌子準備拿他的配槍,結果他發現:
他的配槍已經被拆成了零件,隨意地擺在那裡,而桌子上,擺著他的被扭斷脖子的半死鸚鵡和傑克遜的斷頭,而那隻鸚鵡,還在掙扎著。
「如果我不拆你的槍,我都不知道我將會怎麼樣呢,還準備跟你談一下的。」劉易斯說著,突然舉起了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湯姆。他的眼神冷酷而無情,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湯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劉易斯手中的槍。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可惜現在沒什麼可談的了……」劉易斯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透露出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
湯姆背靠門癱在了地上,不再抱任何希望,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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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斯望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M國國旗,看了看手裡的病毒,大笑了很久,隨即轉過身,向廣闊的雪地扔出了那支病毒試劑,隨後揮揮手,屬下心領神會,點燃了那座存在了幾年的病毒基地。而他,又一次大笑了起來。
那支病毒被扔出很遠,最後砸在一塊堅硬的凍石上碎了開來。
藍色的病毒液濺到了雪地上,發著藍色的螢光,然後迅速消失在了雪地泥土之中。
「好戲開場了……」 劉易斯冷冷地笑道。
熊熊燃燒的烈焰如同惡魔般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天空被映照得通紅一片,仿佛末日降臨。而與此同時,一場場猛烈的暴風雪席捲而來,將這片大地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雪片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宛如天使的羽毛,但卻無法掩蓋那無盡的罪惡與黑暗。
在這個充滿謎團和秘密的世界裡,所有的線索都被巧妙地隱藏起來。無論是誰犯下的罪行,還是那些不為人知的陰謀,都被這場暴風雪深深地掩埋在了下面。
明月仍當空……
雪山再一次進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