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來了,你可願買?」
淮遇聽到這個聲音,驚喜不已,拍了拍胸脯說道:「大佬你要是來,要什麼我都買。」
那邊沉寂了一瞬,隨後說道:「我片刻就來。」
淮遇點點頭,放下鑰匙,準備在家裡等何清過來。
掌心那邊似乎傳來一聲無奈之笑,隨後響起聲音:
「你且正常吃食,不必在家候我。」
「我自有辦法尋你。」
淮遇點點頭,又起身拿起鑰匙準備出門。
其實本來何清是不準備出門的,但王心去世前曾說,現世還存在著祂的爪牙。
是投靠祂的人?還是祂放於現世的怪物?
並不清楚,或許王心自己也不知道。
對於何清而言,第二種還好辦,遇上了直接除滅即可。
可若是第一種,藏在人群中,那便不是很好辦了。
因為命運被遮掩,何清無法通過算測之法來得知這些人的信息。
而這命運被遮掩的原因,何清冥冥中有所預感。
此次下山,就能觸摸到一些蛛絲馬跡。
至於淮遇,何清本來也只是打趣一句,沒想到那小子總那麼實誠。
何清運氣歸體,便準備離開崇豐山了。
此時的特異局,剛剛重新核查所有人的身份,確認了無誤,卻又出現了一個情況。
張固國坐在總控室,不斷看著手下探員們送來的資料,眉頭緊皺。
這些資料上,是最近國內許多外國遊客的異常行為。
例如總是有意無意的往一些深山老林或者河流上源跑。
還比如總是往一些湖泊里傾倒一些不明液體。
本來這些事,還不至於引起特異局的關注。
怎麼看都是遊客的不文明行為而已。
可怪就怪在,這些事情,基本全是今天發生的,而且就在驚悚遊戲結束以後。
可驚悚遊戲結束到現在為止,大部分時間都在晚上。
誰沒事晚上跑去各個山上遊玩?
至於那些外國遊客倒的液體,也被各景區或者管理人員所檢查過,就是正常的涼水或者牛奶之類的。
張固國想起李永生那張紙條上寫的一句『萬望小心』,心裡總覺得這事情來的蹊蹺。
但這些行為,說到底,只不過是道德層面的事情。
他們直接涉入會不會引起一些國際輿論先不提,按照現在資料來看,情況大概率會是即使查,也未必能有什麼結果。
可眾多外國遊客都忽然這麼做,其中肯定有什麼暗藏的心思是他們特異局沒發現的。
為什麼要向湖泊里傾倒液體,為什麼要跑到山裡或者河流上游呢?
張固國思前想後,只有一個想法最符合
下毒
可先不論什麼毒能夠擴散如此廣泛,能靠幾杯幾瓶污染一個湖泊或者河流。
但說這現在世上,還有幾人是直接取用江河湖泊的水來飲用的。
何況那些液體被檢查過,也送入過檢測機構進行成分檢測,確實沒有問題。
除非...
張固國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如果這液體裡存在的東西,並非是現今科技可以探查的呢?
思索至此,張固國心中有些不安。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麻煩了。
但究竟是不是這樣,他也無法確定。
需要找專業人士來幫忙。
張固國迅速寫下一篇信,並叫來一個探員。
寫完這封信後,張固國拿出道令,將兩樣東西一同交給探員,並十分嚴肅的囑咐道:
「你現在,立刻前往天峰,沿路上到山頂,見到一扇門後,拿此令叩門。」
「如若有人開門,你便說,是元首所託。並且將這封信呈遞給他們。」
探員看見張固國如此嚴肅,也不敢耽誤,立刻裝好東西,離開總控室。
張固國看著探員遠去的身影,目光閃爍。
上次道門下山的明陽真人也不知為何忽然離去,這次也不知道門會對此事呈什麼態度。
張固國思索再三,覺得應該多作一重保險,於是又喚了一名探員來。
「張局,需要我做什麼?」探員問道。
「你去聯繫一下黃州那邊的分局,讓他們派個人去崇豐山後山上,請何清先生下山,幫忙檢測一下收繳的那些液體。」
張固國說完怔了一下,又嘆了口氣,繼續補充了一句:
「你叫那位探員跟何清先生說一句,感謝他為龍國所做之事。」
探員以為張固國是單純的想要表達對何清的感謝,於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張局,何清先生有這等能力,為何不試試將其招攬入我們特異局呢?」
張固國看著探員,略微沉吟,片刻後目光深遠的看向窗外,說道:
「先去辦吧,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探員並不明白張固國心裡所想,在他看來,特異局在特殊事務方面就是代表的國家,怎會有人不想進入呢?
探員抱著疑惑的心思遠去,帶上了門。
張固國看著探員離開,片刻後才長長嘆了口氣。
並非是他不想招攬,只是有心無力。
道門中人,他曾經初創特異局之時,便已經去招攬過多次,那時意氣風發,認為自己出面,自然馬到功成。
後果自不用說,接連碰壁。
這還是在有上面那位的面子護著的情況下。
否則就當時自己那情況,不被人家轟出來都算好的了。
何清這人,雖然他自言並非道門之人。
但這種奇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哪能如此輕易招攬過來。
當然,何清既然願意幫助龍國參與驚悚遊戲,那就也不是全無機會。
只能徐徐圖之。
「咚-咚-咚-」門被敲響。
「進。」張固國說道。
門被拉開,門外的人穿著一身絳黃色中山裝,鬢角有些銀白,但目光有神,氣度不凡。
那人臉上帶著祥和的微笑,看向站在主控室中央的張固國。
張固國見此來人,神色一變,忙走下台說道:
「您怎麼來我這裡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
張固國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邀其入座。
誰料那人卻輕輕擺手,站在門口笑著說道:
「小張,不是我找你,是那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