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淡高高在上的女子,此刻眼梢紅得仿佛滴血,語氣還帶著喘息,嗓音比平常要甜膩,帶著萬種風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輕點在他眉間的指尖,微燙。
明明上一瞬間,她還在輕顫,情難自已,雙眼迷離。
可現下,眼裡卻跳動著幾分不懷好意與算計。
難怪她答應要試的時候,答應得如此輕巧,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啊。
吳惟安輕笑,眉眼微垂,俯身,唇輕咬她帶著濕汗的下頷,身子緊貼著她,啞聲低語道:「懂的,夫人,為夫會很聽話。」
他抬手,緩緩拿開她身上半蓋的被子,而後探手在床下摸了摸,拿了她的寢衣上來,單手溫柔細緻地給她穿上。
這是一雙能畫出最精美的面具、極擅手工的手。
只需要一回,它就知道在哪裡上色是最好的,哪裡需要下筆需要重些,哪裡需要輕些。
紀雲汐香汗淋漓,本已被滿足平息的,卻又捲土重來。
可這回,他給她系好腰帶便收了手,將她打橫抱起,帶去了浴房。
吳惟安踢開房門,低頭看著月下呼吸起伏的女子,輕聲問道:「怎麼了?夫人可是哪裡難受?」
紀雲汐揪住自己的裙擺,眸中光照著天上的月,冷聲道:「沒有,腳步快些。」
吳惟安似笑非笑:「那便好。」
浴房常備著鐵桶,給有些主子心血來潮泡澡用。
裡頭放著熱水,此刻雖到了後半夜,依舊還是熱的。
吳惟安兌了水,試了試水溫,將紀雲汐放了進去。
她滑入浴桶之中,溫熱的水熨帖著每一處戰慄的肌膚。
紀雲汐仰著頭靠在浴桶邊緣,不動聲色鬆了口氣。
原來這就是溫柔鄉。
在現代的時候,紀雲汐認識幾個女總裁,有權有勢,卻總是栽在年輕小狼狗手上。
那時的紀雲汐怎麼都想不明白。
但如果那些小狼狗的活比吳惟安好,那她大概能勉強明白一些。
吳惟安拿了碟小糕點進來,他拿起一顆,遞到紀雲汐唇邊。
紀雲汐剛想張嘴,看著他的右手,忽而想起什麼,避了一下,問道:「你洗手了嗎?」
剛剛他給她倒熱水,試水溫用的是左手,這右手貌似全程沒沾到水,那……
吳惟安仔細想了想,認真回:「沒有。」
紀雲汐抿緊了唇沒說話,但意思很明白了。
吳惟安輕笑了一聲,捻著那精緻小巧的糕點,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輕嗅了嗅,而後將糕點放進了自己的嘴中。
紀雲汐:「……」
就在紀雲汐一臉難言,有些不能接受導致微微晃神之時,他彎下腰,右手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直接抵開她的唇,將糕點卷了進去。
他笑得不懷好意:「夫人嘗嘗,很香。」
紀雲汐頭皮一麻,就欲掙扎。
可怎麼都掙扎不開。
吻被加深,直到糕點不知進了誰的肚中。
沐浴完後,紀雲汐是自己走回臥房的,沒讓吳惟安抱。
吳惟安跟在她身側。
紀雲汐問道:「我需要你帶我去看看。」
吳惟安此刻饜足得仿佛一隻貓,還在想他夫人的味道,聞言問道:「什麼?」
紀雲汐邁進房裡:「你的,不,我的勢力,你總要帶我親自看看罷?」
工作換人,難道不該交接一下?
吳惟安慢半步,將房門關上,沉吟片刻道:「待這幾日我將涼州的事了一下,便可空出時日帶你看看。」
紀雲汐頷首:「行。」
吳惟安看向她:「你到時要用你這張臉?」
紀雲汐搖頭:「不。」
這個勢力,不能公之於眾,她的臉,自然也不能公之於眾。
吳惟安輕輕揚眉:「那?」
紀雲汐停下腳步,轉頭:「你不是還剩下一張面具?」
吳惟安拿過桌上的帕子,慢條斯理擦了擦半干半濕的指尖:「確實還剩下一張。」
「怎麼。」他抬起頭,「夫人想用嗎?」
紀雲汐哪還不知他的意思:「嗯,開個價。」
吳惟安搖搖頭,往後懶懶一靠,淡笑道:「我現下不缺錢了。」
他提醒道:「夫人可還欠我七萬五千兩黃金呢。」
紀雲汐盯著他,眼中神色跳動不已。
吳惟安依舊懶懶靠著,拿著帕子細緻地擦著手。
半晌,紀雲汐朝他走近,取過他手裡的帕子隨手放到一旁,而後牽著他的手,低頭,在他的指尖輕輕一吻。
像是枝頭被風捲走落在草地的花瓣,又像是湛藍天空上薄薄的雲朵。
雖輕雖淡,卻足夠驚艷。
吳惟安的心,顫了下,壓下去的慾念再次捲土重來。
可紀雲汐已輕笑著轉身離開。
這晚,紀雲汐睡得很好,吳惟安一夜未睡。
遠方的上京城裡,皇帝也是輾轉難眠。
大前天,六月酷暑,皇帝本欲帶著如今正受寵的年輕妃嬪前往行宮避暑,可半路便遇到了埋伏。
三個人,玄冰宮的三大護法,殺了十幾名御林軍後,不再糾纏便悄然離去。
皇帝沒了避暑的念頭,轉道回了皇宮,可當天晚上的御膳,太監用銀針試毒未曾試出什麼,可服用時太監卻瞬間暴斃。
中午路上刺殺,晚間毒殺,皇帝還算穩得住。
可前天夜裡,皇帝在寵妃宮中安寢,寵妃的一宮女忽而暴起,雖最後死在了他的劍下,可還是讓皇帝心煩意亂。
昨天,御書房送上來的御膳,又再次被投了毒。
明明那天御膳出錯後,皇帝已下手取了那日的御廚狗命,可膳食依舊被投了毒。
皇帝身體當年有珍妃調養,基本上算百毒不侵。可今時不同往日,總有新毒橫空出世,更何況那紀家紀明焱更是擅長此道,皇帝不得不防。
今日,皇帝沒再去後宮,可晚間到御花園散心時,一負責照料花草的太監突然從花叢中飛出,一把刀直直朝皇帝心口扎去。
這些都是雕蟲小技,不足以要了皇帝性命,可讓皇帝越發不安。
他讓人去查這些御廚、太監、宮女,卻什麼都查不出來。
皇帝懷疑是皇后的人,但皇后半月前就去了寺廟中,說是為太子祈福,至今未歸。
這是他的皇宮,他的後宮,卻殺機四伏,連去御花園走走都變得提心弔膽。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夢中總能夢到一些故人往事。
皇帝從床上起身,喚道:「黑風。」
可名字喊出去,卻半晌未有人回。皇帝才想起,黑風已被在那日被他親手所殺,因十幾年前隱瞞並未找到三大護法屍身一事。
如今暗衛之首已是別人了。
「暗魅。」
話音剛落,一名黑衣悄然出行,跪在皇帝面前:「主上。」
皇帝打量著面前的暗魅,暗魅是六年前到他身邊的,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好幾次以身犯險,身手也很不錯,皇帝用得順手。
故而黑風一死,皇帝便讓暗魅上位。
皇帝忽而沉聲道:「你跟了朕幾年?」
暗魅恭恭敬敬答道:「稟主上,六年。」
皇帝:「你如何到朕身邊的?」
暗魅:「奴不才,六年前北山內門弟子比武中,得了第一,因此而來侍奉主上。」
皇帝又問:「你家中妻女如何?」
暗魅愣了下:「主上,奴未娶妻,家中只有一母一弟。」
皇帝揉了揉眉心,這才壓下疑心:「如今賊人在暗,你可要小心,隨行朕左右的暗衛,你也要仔細勘察,一有不對斬立決!」
此言一出,殺機四起,一旁桌上的茶盞震得嗡嗡作響。
皇帝熬得通紅的眼裡,皆是陰鷙之色。
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暗魅心下一凜,恭敬道:「是,主上!」
如今雨季已過,涼州一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接下來幾日,吳惟安將手頭的事理了理,喚來文照磨三人,道:「接下來幾日,我帶夫人到附近山中避暑,涼州事務暫且交由你們三人,有要事寫信稟告。」
三人恭敬道:「是,大人。」
事情交代好後,吳惟安回了房中。
他將這幾日親手做好的面具遞給了紀雲汐:「夫人試試。」
面具入手極輕,淡淡的一層,比現代的面膜還要薄,暫時看不出來長什麼樣。
紀雲汐坐在梳妝鏡前,試戴了半天也沒成功,她看向站在後頭旁觀的人,挑了下眉:「怎麼戴?」
吳惟安走上前了,彎腰,拿過她手裡的面具,一點點幫她戴好。
面具的關鍵在耳後兩處,不知用了什麼塗層,他手上微微使力,紀雲汐耳後忽而燙了下,面具便牢牢地戴上了。
她抬眸,看向鏡中的自己。
原本精緻華麗的五官被掩蓋,露出略微普通的五官。
不難看,些許秀氣,在人群中不會很顯眼。
紀雲汐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吳惟安,似笑非笑。
這男人,真的是小肚雞腸得很。
那人淺笑:「看,是不是很般配?」
紀雲汐輕嗤了一聲。
下一瞬,吳惟安從懷裡掏出他自己的面具,給自己戴上了。
涼州知州大人的宅邸,一名鳳眼魅惑,五官妖冶的男子,帶著一位面相稍許普通的女子悄然離去。
夜晚的風吹過,飄來兩人低低的交談聲。
「夫人,這面具你可滿意?」
「換個稱呼罷。」
「夫人倒是謹慎,夫人想我喚你什麼?」
「主子。」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