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頭幾近埋在她頸間

  第二日一早,紀雲汐醒來時,頭疼欲裂。Google搜索

  她皺著眉,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上輩子在商界,時常有酒局,需要應酬,她酒量確實還行,她並沒有說謊。

  可其實紀雲汐根本就不喜歡喝酒,故而到了這輩子,她已經不需要喝了,也就沒怎么喝。

  結果沒想到,她酒量已經這麼差了麼。

  事實說明,會背的課文如果不時常複習就會忘得一乾二淨,而練出來的酒量不去鞏固放養個十幾年,也會變成三杯就倒。

  但還好,酒醉之後她也沒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情。

  哦,她好像不小心倒他懷裡了。不過她也很快坐直,且得體地道了歉。

  不錯。

  回憶了一番,紀雲汐疼得不行的頭稍有緩解。

  她才側頭,朝一旁看去。

  吳惟安就睡在那裡。

  柔軟輕薄的夏被她和他一人一條,她的好好蓋著,他的已經不在他身上。

  紀雲汐稍稍仰頭,朝床外看了一眼,就看到被子一角搭在床沿,其他部分已掉落在地。

  房間擺著融化後的冰水,屋內清涼,他似乎有些冷,微蜷著身子,面對著她躺著,離她近到只剩一個拳頭的距離。

  吳惟安的五官並不出眾,不過出現在一張臉上,卻很協調。

  不驚艷,但卻讓人看得舒服。眼睛闔上時,不曾想睫毛倒也挺濃密,輕聲喘著氣,尚在睡夢之中,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紀雲汐看了會兒,收回視線,平躺著,看著床頂,在想事。

  兩人成婚已經兩個多月,躺在這床上也兩個多月了。

  當然,偶爾有幾個晚上,要麼她回紀府過夜,要麼他有事沒回。不過大多數時間,他們是睡在一起的。

  紀雲汐抿著唇,理了理他這段時間睡覺的位置。

  剛開始一個月的時候,他睡在最外頭,她睡在最裡頭,中間空了三人,大家都規規矩矩。

  一個月到一個半月的時候,晚上睡前他在最外頭,但她有時醒來,會發現他睡進來了一些,中間空了兩人?

  前些時日罷,睡前他照例睡在最外邊,但有那麼幾天她比他先醒,會發現他又睡得近了一些,中間只留一人位。

  而現在——

  變成一個拳頭了?

  大概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他的性子本就是得寸進尺,他睡後無意識的舉動,都反應了這一點。

  紀雲汐忽然間就有些好奇。

  身為習武之人,他沒有防備的睡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就不怕她偷襲?

  紀雲汐向來敢於嘗試所想。

  而且他真的離她太近了。再讓他這般下去,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搶她被子了?

  她伸手,五指成拳,看了眼他心口的位置,以最快地速度假裝捶了過去。

  紀雲汐剛動,吳惟安的睫毛便是一顫。

  他還尚在睡夢之中,但身體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手一把扣住她手腕,反剪至她身後,半個身子就朝她壓了上去。

  「嘶——」紀雲汐抽了涼氣,蹙著眉,「疼。」

  睜開眼的吳惟安稍愣了愣。

  但他反應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眼下這情況怎麼造成的。

  吳惟安沒放開她,就隨意鬆了鬆手上力道。

  指尖女子的腕骨細而柔,溫涼如玉。

  她蓋著被子,身上的暖意微微透過輕薄的夏被,香味更是溢滿鼻尖。

  他已經分辨不出她身上到底是什麼香了。

  只因她換香太快,過於見異思遷,市面上的香都要用一用。

  吳惟安輕嘆:「昨晚還喝了我珍貴的桂花酒,今早就想對我下黑手。這就是女人嗎?雲娘,你怎麼捨得。」

  說到後頭,語氣愈發委屈。

  紀雲汐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實在沒忍住,對著床裡頭的牆,輕輕翻了個白眼。

  她淡聲:「鬆手。」

  「我不。」吳惟安微熱的呼吸幾乎就在她耳畔,「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因為癢,紀雲汐瑟縮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乾脆直接去甩他的手,想把他推開。

  她懶得和他說,能動手就不動口。

  畢竟這人又在演。

  可他紋絲不動,她的那點力氣對他而言,宛若杯水車薪。

  吳惟安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紀雲汐突然間就後悔了。

  她小時候不應該因為不愛動彈,不應該因為覺得只要足夠有錢,就能買到武林高手為她賣命,而不學半點武功了。

  紀雲汐累了。

  她不再掙扎。但她也不說話。

  解釋個毛線,他明明自己心裡門兒清。

  她閒得嗎,配合他演戲玩?

  吳惟安等了一會兒:「解釋呢?」

  紀雲汐冷聲:「沒有。」

  吳惟安:「?我連一個解釋都沒有麼?」

  紀雲汐沒有猶豫:「是的。」

  吳惟安頓了頓:「我心裡有點難受。」

  紀雲汐淡淡的:「哦,那真是太好了。」

  吳惟安:「……」

  他忍不住就笑了,頭幾近埋在她頸間。

  他這夫人其實挺好玩的,給的反應都和其他人不一樣。

  紀雲汐下意識縮著脖子,渾身雞皮疙瘩豎起。她臉上帶著薄怒:「吳惟安!」

  剛巧此刻,聽到屋裡傳來動靜,打算伺候紀雲汐洗漱的寶福推開了門。

  因為紀雲汐和吳惟安的夫妻生活光明正大,至今沒有什麼下人不能看的內容,故而他們只關門,不鎖門,方便下人伺候。

  寶福推開門時,吳惟安的低笑聲瞬間中斷,仿佛被人掐了脖子。

  紀雲汐身子也是一頓,兩個人齊齊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

  寶福也懵了。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她看到姑爺親昵的抱著她家小姐,而且頭還埋在她家小姐的脖頸之間,似乎在親?

  在親??!

  在親!!!

  經過的晚香看了一眼,見寶福一動不動,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進去一看。

  晚香頓了頓,趕緊拉上寶福走了,走之前還給屋內兩人關上了門。

  吳惟安鬆開紀雲汐,回到了他的外側,撿起了他的被子,給他自己重新蓋上,閉眼睡覺。

  紀雲汐翻了個身,躺在她的最裡邊,背對著他。

  兩人橋歸橋,路歸路,界限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紀雲汐再躺了一會兒,沒事人一樣地繞過他下了床。

  吳惟安病好後去翰林院的那天,午膳之時,紀明焱特地過去了一趟。

  他繞著妹夫轉了一圈,確定妹夫身體沒問題後,試探道:「妹夫,你可還想那馬?」

  吳惟安聞言臉色不由一黯,輕聲道:「還想的。」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會一直想著它。」

  一旁的同僚們聞言,忙過來安慰。

  「惟安兄,世事無常,你可別再過分傷痛。我們很是擔心啊。」

  「是啊,惟安兄,若與那馬有緣,它總是會回來的。若是無緣,強求也無用。你還是好好養著身體,過好自己的日子。」

  「……」

  大家七嘴八舌說了不少。

  紀明焱在旁邊聽著,終於下了決定,回了紀府,找了他五哥。

  今日吳惟安回家早,大家都擔心他身體,讓他早點回去歇息。

  現下和吳惟安一起當編修的這幫人,還未被官場影響太多,尚且帶著書生意氣,對品性高雅之人很是友善。

  而且當初,這幫比較單純的書生,都和馮五處得不好,受了馮五不少氣。可以說,他們算是一起經歷了一段苦日子,有了些並肩作戰的感情。

  夏日本就日長夜短,吳惟安到家時,天還亮著,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

  他特地繞去看了看他的馬車,這馬車他就坐了一回,結果馬就沒了。

  紀雲汐前幾日就告訴了他,說那馬在她五哥那。

  那時候吳惟安不急著要回來,但現下,他已經回了翰林院,馬是不是也該回來了?

  如果那兩千兩還在手,他倒也可以稍微大方點,就把馬送給她五哥,自己再買匹好的。

  但現下,兩千兩沒了。他只有五十兩,那還是待會晚膳時和紀雲汐說一聲,讓她五哥把馬還回來罷。

  而且按理紀家的有錢程度,她五哥也不會和他計較找馬的五十兩。

  剛這麼想,圓管事便過來匯報了:「公子,紀家五爺和六爺牽著我們家的馬過來了。」

  吳惟安眼睛微微一亮:「趕緊讓他們進來。」

  今天他運氣不錯,在翰林院沒做多少事,回來剛想著要馬,人家就給主動送上門了。

  真真是心想事成吶。

  吳惟安腳步輕快地往外走,和紀家人迎面遇上。

  紀雲汐看了看他:「五哥給你送馬了。」

  紀明淵牽著馬,站在紀明焱身後。

  聞言,他看了妹夫一眼,摸了摸那『五十兩』,把韁繩給了紀明焱。

  這馬確實對他的脾性,如果不是六弟告訴他,這馬是妹夫的,妹夫為了找這馬煞費了苦心,還病了七日,他倒是真的挺想養這馬的。

  紀明淵從小養過狗,知道狗沒了那種感受,所以他對妹夫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沒有猶豫,就跟著六弟過來還馬了。

  紀明淵沒想在家待太久,過段時間天氣涼快些,他就打算回師門繼續閉關。

  這馬跟著他也是顛沛流離,能還給愛馬如此的妹夫,對他們兩人一馬來說,都是一件大幸事。

  紀明焱把馬牽過去,交到吳惟安的手裡:「妹夫,都怪六哥,現下才跟五哥說起這事。」

  吳惟安接過馬,摸了摸依舊很瘦的馬背:「不,是我要多謝兩位兄長。若不是你們,這馬估計都已經被馬販子捉走了。」

  旁邊,『五十兩』適應良好,好像不管誰當它主人,都無所謂。

  它用那雙銅鈴馬眼,靜靜看著眼前的主人們互相致歉,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吳惟安說了幾句好話,就想牽馬去馬廄了。

  可那紀家五爺,站在紀明焱身後,一直在看著他。

  吳惟安:「?」

  對方這是捨不得還馬?

  紀雲汐靜靜把這一切看在眼裡,替五哥說出了心裡話:「你不是說,找到馬會給五十兩賞銀麼?」

  吳惟安:「???」

  他看向紀雲汐的眼裡,是震驚,仿佛在說『難道你哥哥找到馬,我還要給錢???』。

  紀雲汐淡淡解釋:「五哥是玄機門弟子,信命理。你前頭說找到馬要給錢,那就要給。不給的話,五哥怕馬之後還會丟。」

  紀明淵縮在六弟身後,點頭,點頭,又點頭。

  圓管事和紀雲汐都知道他為人,他不用裝。

  但對著紀明焱和紀明淵,吳惟安忙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看我,都開心得忘記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五十兩我說了,我當然會給。五哥六哥你們先去院子喝喝茶,我先把馬安頓好。」

  紀明焱紀明淵便跟著紀雲汐去了院子。

  吳惟安站在原地,笑容瞬間消弭,他看向圓管事。

  圓管事低下頭:「我身上只有七文錢,上回找方家人時分的。公子要嗎?」

  「你自己留著罷。」吳惟安面無表情,牽著馬離開。

  把馬放到馬廄後,他繞去了密室,拿了五十兩,回了院中。

  圓管事在不遠處看著,皺紋叢生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疑惑。

  公子手裡還有錢啊?

  這日夜間,紀雲汐和吳惟安心情都不是很好。

  紀雲汐坐在塌前,在打算盤。

  她在算,為了方遠這事,她前前後後到底花了多少。

  吳惟安那裡,她就花了一萬兩。

  方家爹娘,她給了四千四百四十四兩。

  還有這幾日賭坊進帳也少了,再加上管事尚在養傷,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算下來數字也不少,八家賭坊三個月估計會少兩萬兩左右。

  另外,還有其他比較零散的花費。

  最後估算下來,她大概會因此損失三萬七。

  啪得一聲,紀雲汐將算盤推到一邊。

  坐在桌前的吳惟安看她一眼:「怎麼?難不成你也虧錢了。」

  紀雲汐轉身,看向他:「你也虧了。」

  吳惟安輕嗤一聲:「五十兩而已。」小錢,他不在乎。

  紀雲汐糾正他的說法:「不,我剛剛順便也幫你算了下。因為此事的影響,你那四家賭坊後續三月,盈利大概會少七八千。」

  吳惟安呼吸就是一窒:「什麼?」

  那四家賭坊的盈利,是圓管事每月去找各家賭坊管事拿的,拿了就花出去了。畢竟他那張網,要花錢的地方多著,非常燒錢。他不想經手,也不想知道每月到底能有多少,反正這錢他又留不下來。

  可雖然這樣,這七八千讓圓管事花出去,未來的某一天,是能通過各種法子變相收回的,就是時間長點。

  但現下,沒了可就是沒了。

  吳惟安置於桌上的五指,下意識蜷縮成拳。

  紀雲汐視線從他手上收回:「方遠這事,我大概能猜到是誰給五皇子出的主意。」

  吳惟安眉眼上挑:「哦?」

  紀雲汐眼中亮得驚人:「你可聽說個『興樂』這個商號?」

  吳惟安頷首:「聽過,興樂布莊興樂客棧名滿天下,大瑜朝各地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聽說邢家也很有錢。」

  全大瑜有名的商家,也有四家,紀邢葉於。

  其中除了紀家外,其他三家祖上歷代為商,生意紅紅火火。

  但能一直紅火的,說明他們背後都有人撐腰。否則的話,不可能長久。

  這也是為什麼,吳惟安手下的商鋪鏢局賺不了太多錢。

  因為一旦多,就會被權貴之家注意到,此後要麼投靠權貴家,要麼就被打壓,銷聲匿跡。

  紀雲汐微微垂眸,喝了口茶:「嗯,邢家父母早逝,膝下只有一女,邢舒月。」

  紀雲汐和邢舒月見過好幾回。邢舒月雖出生商賈之家,但她小姑如今是後宮的雯妃娘娘,上京城的各種宴會之中,邢舒月時不時也會來參宴。

  在不知穿書劇情之前,紀雲汐以為邢舒月背後的人是雯妃。

  可知道穿書劇情後,紀雲汐才知道,這邢舒月是書中女主,她和雯妃,都是五皇子的人。

  這本書,前半部分劇情是五皇子和邢舒月聯手奪權,後半部分劇情,是兩人之間的狗血虐愛。

  這虐愛的情節很靠後,是五皇子登帝後才發生的。

  吳惟安挑了挑眉:「五皇子和這邢舒月苟且,不會也是看上了邢家的錢罷?」

  喝茶的紀雲汐一口嗆住。

  吳惟安看著她咳得滿臉通紅,柔聲關心:「你喝慢些,我們有名分的。」

  紀雲汐:「……」

  待她咳完恢復平靜,吳惟安好奇道:「你和邢家,誰有錢一些?」

  紀雲汐一臉無語:「我怎麼知道邢家有多少?」

  吳惟安哦了聲,狀若隨意地問:「那你有多少?」

  紀雲汐輕輕挑眉,坐直了一些,語氣輕飄飄的:「我說了,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吳惟安頷首:「兩千零五十兩。」

  紀雲汐:「什麼?」

  吳惟安重複:「我現在,不多不少,就要兩千零五十兩。」

  紀雲汐默了默,點頭:「行,我讓寶福給你。」

  「不。」吳惟安搖頭。

  他看了看窗外,剛好看過圓臉管事在不遠處吩咐雪竹什麼。

  總感覺心下有些不安,他道:「等一月之後,你的祝福送到,你再給我。」

  紀雲汐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隨你。」

  吳惟安:「記得,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給我。」

  吳惟安事情吩咐好後,一般就不怎麼管了。

  他手下的所有人,都是這些年他一個一個親自挑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他事情不少,也沒那麼多精力盯著。

  可圓管事卻發現,接下來的日子,他家公子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問,那方家夫婦經過黑淳山了麼?什麼時候才能到黑淳山?怎麼這麼慢,這些人手裡四千多兩銀子都捨不得換匹快馬麼?

  諸如此類。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五皇子除了在朝中和太子和其他皇子鬥智鬥勇外,其他剩下的精力,都用來盯黑淳山這件事上了。

  五皇子向來對危險有著本能的直覺,那吳惟安,就讓他覺得很危險。

  可他的人目前什麼都還查不到,不明白敵人手裡有什麼底牌之前,五皇子也沒急著下手。

  而且,他的人蹲了一段時間,總算抽絲剝繭,發現那吳惟安家的管事,似乎讓人給黑淳山的匪傳了密信。

  方家夫婦回方家村必過黑淳山。這密信的內容不言而喻。吳家和山匪的關係也不言而喻。

  可這黑淳山匪,背後之人是他皇叔。

  皇叔一向中立,並不站任何一位皇子,也不站太子。

  可這山匪和吳家有關,吳家和紀家有關,紀家和太子有關。

  難不成,皇叔暗中其實是太子的人?

  那吳惟安,定然在江湖上也有什麼身份,皇叔認識他,把他送到了紀家身邊,也就是太子身邊。

  若是如此,他現下的處境,怕是比他想的要糟糕些。

  此事越想越可怕,五皇子當機立斷,決定剿了匪窩。

  誰知道匪窩裡頭,藏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而且想必也有那吳惟安身份的線索!

  五皇子暗中籌謀,在方家夫婦進入黑淳山地界時,派出了離黑淳山不遠的一支軍隊,以剿匪為名義,偷偷潛伏四周。

  為保此事沒有任何閃失,五皇子還派了不少身邊的高手暗衛過去幫忙。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黑淳山匪果然出現,去搶了方家夫婦的銀錢,方家夫婦抵死不從,當場就被山匪砍了頭。

  軍隊趁山匪不備之時,圍攻了上去。

  黑淳山匪狡詐,對地形極為熟悉。

  五皇子的人馬整整追了三天三夜,傷亡慘重,但成功追到了山匪的老本營,把黑淳山匪給一鍋端了。

  事情到這,都在五皇子的掌握之中。可之後發生的一切,仿佛脫了韁的野馬。

  那山匪的老本營,有珠寶玉石,有美酒佳肴,但唯獨沒有任何五皇子想要的東西。

  一點都沒有。

  黑淳山匪就真的只是一群惡徒山匪。

  他皇叔,也真的是中立,就是愛錢了一些。

  此事五皇子是暗中做的,那支軍隊明面上也不是他的人。

  可那日軍隊人馬剿完匪下山,便發現山下有一群武林人士,說是自發想來剿匪,為百姓和朝廷做點好事。

  這些武林人士,認出了隱在軍隊之中的江湖高手,當場就點了出來:「這不是無影門的笑臉長老嗎!您不是遠在上京在五皇子府做事嗎?怎麼來了這剿匪,難不成,是五皇子體貼百姓,特意派您過來的!五皇子真是個好皇子,有君子之仁,帝王之相啊!!!」

  這些消息在百姓之中廣為流傳,很快也就傳回了上京城。

  消息傳到的那一晚,五皇子府一片死寂,吳惟安又重新擁有了兩千零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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