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試鏡結束,吳惟安和唐河走出酒店大門。記住本站域名
唐河有些緊張:「惟安你試鏡怎麼樣?有把握嗎?」
吳惟安:「有。」
他原先還以為,今日試鏡她會出現呢。
酒店大門比人高的綠植後, 於含拉著于洋問:「昨晚你有沒有見到紀總?」
聞言, 吳惟安腳步一頓, 將步伐放慢很多。
于洋支吾半天:「見倒是見到了。」
於含:「然後呢?紀總怎麼說?她對你印象如何?你和紀總到底有沒有打過招呼。」
于洋臉上的羞惱一閃而過:「見到她我想上去打招呼,但被她助理攔下。」
而紀雲汐,連一眼都沒給他。
聽到這,吳惟安勾了下唇角, 步伐略微輕快地走出酒店。
影視城離A市大概三小時的動車,他們買了第二天回影視城的票。
兩人都沒錢, 今晚便住在A市偏僻的小旅館中。
唐河在房間洗漱時,吳惟安出門跑步。
原主就讀的電影學院就在A市,身上欠下的錢就是在大學期間欠下的。這些年利滾利,越滾越多。
也不知誰走漏了風聲, 知道吳惟安來了A市, 他一出旅館的門, 幾名穿著西裝的花臂大哥, 四面的中二少年。
*
「什麼?吳惟安?」會議室里,葉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紀總,這麼大一個項目,你居然要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來演?」
四位投資方爸爸和對面劇組主創相對而坐。紀雲汐就坐在葉總旁邊,她伸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神情根本不為盛怒的葉總所動:「是。」
此言一出,葉總氣得滿臉橫肉抖動。
製片人導演編劇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閉口不言。
爸爸們之間的鬥爭,他們還是旁觀就好。
葉總一拍紀雲汐給的演員名單:「紀總,影視圈內的事,還是我們更專業更懂。您在影視圈裡,畢竟還算新人嘛。這麼大的項目,男演員很重要,你不能憑藉個人喜好選……」
「葉總。」紀雲汐抬起眼皮,指尖點著桌上她讓助理擬定的演員名單,「我沒有問你意見,這事已經定了。」
葉總皺眉:「紀總,你——」
紀雲汐:「葉總有異議,隨時可以撤資。你撤的那部分,盛安隨時能補上。」
葉總話頭一頓。
有錢的就是大爺,這話不假。
紀雲汐從位置上起身,居高臨下望著葉總,嘴角擒著抹笑:「所以葉總意下如何?」
葉總想說話,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心裡再氣紀雲汐的霸道行徑,再怎麼暗地裡罵難聽的話,但表面上,他不敢得罪紀雲汐。
紀雲汐所在的盛安投資公司,資金池龐大,他得罪不起。
而紀雲汐此人確實有幾分手段,他這幾天特意讓人查過,她身後的人脈網令人心驚,隨便抬出一個,都能壓死他。
葉總壓下怒氣,擺出笑臉:「紀總誤會了,我剛剛只是對事不對人。這個項目完全由盛安組建,葉某自然聽紀總的。」
紀雲汐頷首:「那就多謝葉總了。」
她輕笑一聲,起身先行離開。
從這場會議後,葉總安靜如雞,不再作妖,導演編劇都有幾把刷子,沒了其他人提意見,如魚得水,拍攝順利進行。
而且吳惟安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演員,他進組不過幾天,導演如獲至寶。
連編劇也很訝異,吳惟安懂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和他一起改劇本。甚至,在劇本上提出的意見,都比編劇先前構思的要好很多。
其他演員先前不太看得起吳惟安,可漸漸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將吳惟安視為核心,下意識去聽從吳惟安的吩咐。
紀雲汐剛升至總經理,忙著大展身手。
《岸羽》這個項目,她參與了開頭,將基礎打紮實後,就直接交給了下屬管。
兩人都很忙,一個忙著拍戲,一個忙著生意,微信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吳惟安接到劇組通知說謝謝,而紀雲汐回了句『加油』那個晚上。
從那以後,紀雲汐就再沒回過消息。
吳惟安在進組時、殺青時分別發過問候,但都沒收到任何回復。
後來,他也就沒再發了。
《岸羽》大爆,斬獲票房五十多億,成為最高票房電影。
吳惟安作為《岸羽》的男主演,火遍大江南北,拿下電影最佳男主演獎盃,收穫無數粉絲,機場、地鐵、商場到處都是他的硬廣。
短短一年半的時間,他從名不見經傳的龍套演員,翻身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影帝。
不僅如此,《岸羽》殺青後,他也沒閒著,憑著在拍攝時積攢的人脈,通過導演介紹和另外一名導演合作了一部電影。
和《岸羽》類型相反,但上映後依舊大爆。
最高票房電影前兩部,男主演都是他。
如今吳惟安有票房有獎項有口碑,只是投資依舊虧本。
明明別人把基..金股..票推薦給他前,大家還是賺的。他進入後,立馬虧得底褲不剩。
吳惟安認命了,不再投資,直接全世界各地買房產。
兩年的時間,紀雲汐也徹底坐穩了總經理的位置。
她把目光投向董事長之位。
紀雲汐當年之所以選擇盛安,便是因為盛安的董事長膝下無子女。
但半年前,董事長大概是老糊塗了,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娶進了家門。
若是董事長不幸離世,名下股票到那姑娘身上,紀雲汐便要處處受到牽絆。
董事長很看重她,但董事長夫人可看她牙痒痒。
紀雲汐如今在聯繫各董事,想辦法收進他們手下的股票,只要她手裡的股份比董事長高,那董事長死不死,都與她無關。
這個過程,有些磨人。
紀雲汐寧願去拓寬盛安的版圖,也不太喜歡和各位董事你來我往,勾心鬥角收購盛安的股份。
她不是做不到,就是不喜歡。要對那些董事假意奉承,真的有些噁心。
今晚剛好就有個酒局,一位董事大壽,她必須得去。
到時候不免要喝酒,紀雲汐搖搖頭,拉開窗簾,走到露台邊,望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深深吸了口氣。
這是位於海城的一棟臨海別墅,她一年前買的,昨天才剛住進來。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紀雲汐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吳惟安打過來的視頻通話。
吳惟安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岸羽》這個項目盛安賺了很多,當年紀雲汐走到哪,大家都誇她有投資眼光。
而吳惟安便是《岸羽》的男主角,兩年前她還和他有過一段交集。
不過紀雲汐太忙,無數人給她發消息,閒聊般的話,她一概不回。
她也沒什麼事情需要吳惟安幫忙,就算對方如今已成了娛樂圈的大人物,對紀雲汐來說,也就那樣。
不過,那位董事似乎挺喜歡吳惟安的?她前幾日還刷到過那董事和吳惟安的合照。
紀雲汐垂眸,接了電話。
「紀總。」清潤的男音從聽筒中響起,「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還行。」紀雲汐,「吳老師找我有事?」
男音頓了下,笑了笑:「沒有,只是看到你,和你打聲招呼。」
紀雲汐:「??」
吳惟安:「紀總方便的話,可以往左邊看一看。」
紀雲汐聞言,轉頭看去。
她附近那棟別墅的露台上,也站著個男子。
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臉,但能看到他在招手:「好巧,原來紀總就住在我隔壁。」
紀雲汐:「是挺巧的。」
她頓了頓,問了句:「吳老師酒量如何?」
吳惟安:「挺不錯,怎麼,紀總想請我喝酒?」
紀雲汐沒回答他這個問題:「你和封董關係如何?」
封董便是盛安投資的董事之一,紀雲汐對他手中的股份很感興趣,今夜大壽的也是他。
吳惟安:「還行,我之前幫了他一個忙。」
紀雲汐:「很好,那兩年前的話,可還算數。」
那頭安靜片刻,輕聲:「一直算數。」
*
雖然一大半酒都是吳惟安喝的,不過紀雲汐也喝了不少,到最後徹底醉了。
她面色看似正常,但眼神開始迷離,吳惟安牽著她走到哪,她就走到哪。
席間眾人看著這兩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兩人在各自領域都是精英,可在這晚之前,沒人想到他們居然如此親密。
吳惟安打了招呼,帶著紀雲汐離開。
他的車在外頭等著,助理開車,經紀人坐在副駕駛。
紀雲汐一上車,便靠在了車窗上。
吳惟安拿了水,餵她喝了幾口,見她眉心緊蹙,很自然地調低了車內空調的度數。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她有些怕熱。車裡空調開得有些高。
經紀人默不作聲看著這一切,心裡愈發擔憂:「惟安,你如今事業正紅火,傳出緋聞的話……」
吳惟安抬眼看過去:「你管得太多了。」
經紀人立馬閉上了嘴。
紀雲汐家的別墅,和他家格局一樣。
吳惟安熟悉地將紀雲汐抱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
紀雲汐睜開眼,望著旁邊給她拖鞋的人。
這張臉好熟悉,她似乎見過他長頭髮的模樣。
一些朦朦朧朧的畫面在她腦海盤旋。
「小……」她歪了歪頭,揚揚眉,笑了下,「小吳老師?」
覷見她嘴角的笑,吳惟安手中動作頓了頓。
他深吸口氣,將她的腿放進被子中,給她掖了掖被角。
醉後的紀雲汐,一眨不眨盯著他看,勾人得很。
這兩年,吳惟安一直在找機會接近紀雲汐。
他了解她身上所有的事。
這處別墅,他是用了人脈,在紀雲汐買後跟著買下的。
說不清為什麼,從看見她開始,身體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叫囂著。
靠近她,靠近她,靠近她。
他仿佛被蠱惑,緩緩低頭,在她眉間印下一吻。
紀雲汐睫毛輕眨,沒推開他,也沒說什麼。
吳惟安從來都不是君子,他試探著順著眉間往下,滑過她的鼻樑,落在她唇瓣。
吻一點點加深,被吳惟安蓋好的被子,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
遠處的海平面,海浪洶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第二日一早,床頭櫃的手機鬧鈴響起了起來。
紀雲汐伸手,拿過掐掉。
她起身,身上穿著柔軟的睡衣。可拉開睡衣一角,能看到裡頭的斑駁。
身側的男人不在,房間床榻已收拾乾淨,床頭柜上留了張紙。
紀雲汐拿過看了一眼。
【有個節目要參加,趕飛機。早餐已備好,在樓下。——wwa】
紀雲汐垂著頭看了半晌,忽而笑了笑。
她拿出手機,點開吳惟安的微信,把他的備註名改成——小吳大人。
昨晚,紀雲汐什麼都想起來了。
也不知為何,明明他們人在江南,不過是經歷一番雲雨,精疲力盡睡去後,第二日睜眼,她便又回到了這個世界,而且回到了她穿到大瑜的前三年。
連他也穿越了過來。
一年後,按照原先的走向,她會在地震中喪生,穿越到大瑜。
當然有可能,他們永遠也回不去。
但也有可能,他們能在一年後回去。
如今無法下定論,只能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
看昨日情況,他似乎還沒想起來。
紀雲汐揚唇一笑,起身離開窗簾,一邊站在露台吹海風,一邊漫無目的地想這兩年的事。
這男人的現代裝居然很不錯,那天她在機場看見過他的一張照片。
裡頭的男人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剪裁細緻的西服將他襯得斯文爾雅。
他戴著塊剛出的新款手錶,腕節精緻,十指修長。
想到這,紀雲汐拿出手機點開聊天框,發了條消息過去。
【紀雲汐:周二晚上,我在B市,到時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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