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若溪沒有受傷,也沒有出現半點意外。
顧若溪微微抿了抿唇,瞬間像是一隻聽話的白兔一般低下頭去,任由霍景之罵著。
她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的的確確嚇著眼前這男人了。
他生氣,也是完全因為關心自己,顧若溪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她錯了。
可是即便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依舊會選擇留下來。
不為別的,就為連城內,還有霍景之心繫的婦孺百姓,她身為寒王妃,就絕對不能拋下那些百姓不管。
「本王在問你話,你為何閉口不答!」
顧若溪十分老實地低著頭,抿著小嘴,站在那裡,仿佛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看著眼前的顧若溪,霍景之心裡瞬間軟了一下,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可真是敗給這個丫頭了!
霍景之的腿因為長時間站立,已經有些堅持不住,微微顫抖著。
但他還是堅持著,將顧若溪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擔心你,萬一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叫本王怎麼辦!」
霍景之緊緊地抱住顧若溪,片刻也不捨得鬆手。
顧若溪此時也瞬間感覺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奪眶而出。
「我知道……但是臨安城的這些百姓,是你此生最在乎的,我若是不能幫你把他們守住,你一定會傷心……」
她真的不想要書中的那些悲劇上演。
「傻丫頭,你才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
霍景之抬手抓住顧若溪的肩膀,眼睛十分嚴肅地看向顧若溪,隨即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
沒有人能夠比顧若溪更重要,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只怕自己會發瘋。
「西陵的巫師更改了大力丸的配方,如果我真的棄他們於不顧的話,臨安城就會淪陷,到時候不僅臨安城,恐怕整個東陵都會遇到危險的。」
顧若溪小心翼翼的開口,她知道,霍景之是真的怒了,但是她當真是別無選擇。
哪怕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顧若溪都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險境當中去的。
霍景之微微垂眸,眼底瞬間變得深邃晦暗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才見他微微抬起頭來,看向顧若溪:「溪兒,謝謝你。」
顧若溪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如果不是有你在,臨安城已經沒了。」
霍景之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當初自己辛辛苦苦打出來的城池,就這樣一朝之夕被別的國家占領。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顧若溪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抹糊塗,她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我之間,本就是夫妻一體,談何謝字。」
西陵軍營里。
西陵晏從戰場上逃了出來,回到軍營里才發現裡面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你們聽說了嗎,今天去攻打臨安城的一千多個戰士,全軍覆沒了!」
「這怎麼能沒聽說呢,而且,咱們晏王殿下……還臨陣脫逃了,就拋下了我們這些士兵。」
西陵軍營的幾個士兵們圍在一起,紛紛議論著。
「哼,他們的命就高貴,我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就是,聽說那個大力丸,服用下去之後還有極大的副作用呢,吃下去之後,就相當於死侍了,除了死,就是恢復過來之後變成一個廢物,這樣害人的藥丸,也給我們吃!」
「在他們的眼裡,除了打勝仗就沒有別的了!」
戰士們已經知道,那些所謂的大力丸,吃下去之後能夠叫他們變得力大無窮,但是傷害也是不可逆的,那就是從今往後,再也不能拿武器上戰場了,恐怕今後也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底的廢人。
這不是將他們的命看作成是螻蟻嗎。
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西陵的將士們紛紛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攻打臨安城的那一千多個士兵,其中有的是他們的兄弟,有的是他們的家人,有的是他們的至親好友。
可是,無一例外,全部都死在了這場戰爭當中。
要說戰死沙場,是他們去作為士兵最榮耀之事。
可是他們的主將卻臨陣脫逃,叫他們瞬間覺得,他們所做的這一切仿佛都變得那麼的不值得。
那些人上了戰場沒有立下戰功,也沒有打贏勝仗,就這樣默默地死去了,即便是活著的人,從今往後也只怕是個廢人。
在他們的心中是該有多麼的難受。
他們的家人朋友親人今後該怎麼辦?
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家,是幾千個這樣的家庭啊!
「你們在這幹什麼呢!」
西陵晏走進軍營便看見,軍營里的士兵們沒有一個在自己的崗位上站崗,全部都圍成一堆在那裡義憤填膺地說著。
西陵晏瞬間怒了。
眼前的這些士兵聽見身後的聲音也嚇了一跳,紛紛轉過頭來,看到西陵晏的時候,也都低著頭,沒有人上前去給西陵晏行禮。
一個上戰場臨陣脫逃的將領,他們不願再去恭敬。
西陵晏自然是感覺到了將士們變得異常,他眼裡冒著火光:「現在是最關鍵的時期,你們不在自己的崗位上防範敵人,反而在這裡當一個長舌婦!信不信本王把你們全部都砍了,軍法處置!」
「那一千多個將士們,為什麼沒有同殿下一起回來,他們全部都服用過大力丸,是不是已經全死了!為什麼殿下沒事?」
隊伍當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間大聲的開口質問著。
西陵晏還沒有看清那人,對我又瞬間變得不可控起來。
更多的士兵站了出來,紛紛控訴著:「晏王殿下,那一千多個士兵,難道就這麼白死了,他們是來保衛西陵的,可是現如今,卻淪為這場戰爭的犧牲品,那我們呢?今後是不是也會淪為這場戰爭的犧牲品啊?」
西陵晏被士兵們的質問弄得有些頭疼,他剛剛九死一生從戰場上逃回來,現如今又要應對這些他曾經視作螻蟻一般的士兵,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眼底冒著火光,抽出腰上的佩劍,就臨近捅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