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要我相信你還不容易嗎,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我剛才在猶豫的事,這件事情該如何讓東陵中的這些百姓們相信,還有我們究竟能夠做些什麼才能夠幫助到他們。」
對於王錦珩而言,不管顧若溪說什麼,他都會毫無條件地支持與相信。
但是他相不相信並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其他人也信才行。
「這樣,若溪,你儘快寫信,將你知道的這件事情告訴我在西山的寒王,據你剛才所說,距離下一場大雪,還有十天的時間,我們現在傳信過去,寒王殿下應該最快能夠在三日內看到這封信,帶時候,西山我們便也不用再過多的擔心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這十天裡我們要準備很多,估計義診堂還要加派更多的人手,另外施粥也不能停止,還要繼續準備大量糧食,這件事情我會儘量妥善安排,我們分頭行動,希望在這幾天裡,我們能夠盡力安排吧。」
不是王錦珩自暴自棄,而是留給他們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不過即便是再給他們多些日子,恐怕也很難顧得周全。
畢竟他們人員有限,不管是人力物力都已經消耗了太多。
上半場的雪災剛剛勉強度過,這又接下來又要對付下半場。
王錦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也是十分震驚的。
聽見這話,顧若溪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哥,我現在就去寫信。」
顧若溪快步離開了,王錦珩這邊也沒有閒著。
他此時的傷口已經好了些,自然不能再繼續留在義診堂,他要儘快回到王家去安排這件事情。
所以,王錦珩當即便安排好了下人搬家。
顧若溪回到院子裡,便拿出紙來給遠在千里之外的寒王寫起了信來。
其實,這封信顧若溪早就想寫了。
只不過,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忙碌著。
顧若溪連吃飯睡覺的功夫都縮減了不少,更別提還有其他的時間寫信了。
此時,顧若溪坐在椅子上,拿著手中的筆,卻不知該如何下筆。
她思考了一下,先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寫下心中。
對於霍景之會不會懷疑她所說的話,這一點完全不用擔心。
因為霍景之不像王錦珩,他是知道自己的來歷,也知道,她絕對不會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將十天後還會有大雪的事情寫在了紙上,顧若溪也是狠狠鬆了口氣。
看著紙上自己的自己,呃……
顧若溪有些無奈,但也是沒辦法。
短時間內,她的毛筆字還是沒有多大的長進。
不過,現在已經能夠寫得至少能看了,這對於顧若溪而言,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將信交給門外的暗蒙,叫他三天之內務必要送到韓王的手上。
暗蒙看著信有些疑惑,但是看著自家王妃娘娘臉上的嚴肅,也頓時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將信送出去之後,顧若溪這才感覺自己放鬆了不少。
吃過午膳,顧若溪又坐在窗邊看了會兒醫術,可是看著看著便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漸漸地變暗。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顧若溪看著外衣,心中暖暖的。
估計是剛才歡兒進門,看著她睡著了,怕自己著涼才披上的吧。
顧若溪起身將外衣放在桌上,推開房門,便見門外下了半個月的大雪已經停了下來,屋外還有幾個下人,一臉笑意盈盈的清掃著地上的積雪。
看著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的心中是有多麼的喜出望外。
就連幹活的力氣也是足了不少。
「歡兒。」
顧若溪站在門口,輕聲開口喊到。
聽到顧若溪的聲音,正在收拾耳房的歡兒也趕忙放下手上的巾布跑了過來。
「王妃娘娘,你醒了呀,是不是餓了,歡兒這就去吩咐廚房給您準備吃食。」
顧若溪微微點了點頭,開口問道:「暗蒙把信送出去了嗎?」
「會王妃娘娘的話,已經送出去了,暗蒙大人說,信是加急送的,不出三天,殿下肯定能夠看到的。」
顧若溪文言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如今,下一場大雪迫在眉睫,也不知道他那邊,來不來得及準備。
顧若溪用了晚膳後,又去了義診堂看了看房中的患者。
小虎兒最近的氣色算是好多了,但是他的心臟,依舊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一樣放在哪裡,叫顧若溪怎麼也放心不下。
她現在能做的也是只儘量維持他現在的狀態,一切都只能等到白奕到京城,才能做決斷。
不過現在,顧若溪最為擔心的還是遠在西山的霍景之。
看過了病人之後,顧若溪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原本準備休息,便看到了桌子上,霍景之在清河鎮時給她買的那支髮簪。
它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很是安靜,顧若溪走上前去,將髮簪拿在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來。
這支髮簪,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習慣性的放在身邊了。
她淡淡的嘆了口氣來:「突然之間有些想你了……」
顧若溪看著那髮簪,微微出神,口中還輕聲呢喃著。
髮簪的樣式是很簡單的,沒有過多的華麗色彩。
但正正如同霍景之的那淡漠性格一般。
她就這樣看著,這一看便入了神。
快了,再過幾日,等京城的事情都穩定下來了,她便會去尋他。
寒冬臘月,天色總算是見了晴天。
然而,顧若溪在義診堂,卻沒有半點的掉以輕心,每天依舊日以繼日地為義診堂的患者們治療。
時間飛快流逝著。
距離寒王前去西山賑災,也已經過去了十多天。
顧若溪也收到了寒王在西山的回信。
信上告訴她,他會妥善應對接下來的另外一場重大雪災。
另外,還提醒顧若溪,一定要多加保重自己的身體,還有,白奕那傢伙很快就會到達京城,叫她不必為小虎兒的病情擔憂。
信中還有最後一句話,便是控訴顧若溪的。
看著手中的信,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