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隱隱擔憂

  最近,顧丞相和安氏經常會在家中咒罵顧若溪。

  罵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災星,把他們家禍害成這個樣子。

  顧北禹不敢苟同,但是自己卻也無力反駁什麼?

  因為就算是他為顧若溪說話,家裡人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進去的。

  他所能做的,也僅僅是不被他們所同化,堅持本心,認為顧若溪是一個好的。

  「老四,你真覺得溪兒是個災星嗎?」

  顧北禹頓了一下,隨即搖頭:「我不知道……」

  顧北宣點了點頭,隨即緩緩地仰望看著天:「一開始我也認為她是個災星,可是現在才漸漸發現,她就是一個福星,是我們沒有好好地珍惜她。

  老四,溪兒在丞相府的時候,我們嫌棄她,欺負她,可是,她卻無時無刻不保護著我們,你喜歡花,她為你千辛萬苦學來的養花手藝,大哥有頭疼症,她便日夜不懈地學習醫術,我……我原本是家中最調皮的,每一次把自己渾身弄得一身傷才肯回來,可是無論我哪一次受傷,他都是第1個守護在我身邊的。

  這樣的一個好姑娘,難道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災星嗎?」

  是啊。

  他們或多或少每個人都受過顧若溪的幫助。

  從前他們到是都沒有發現,可是現在……

  哎,人已經走了,他們現在就算是說什麼也是無用的了。

  顧北宣坐在已經掃乾淨的石階上,我也沒垂著頭,有雪花飄落在他的頭上,順著臉龐,化作一灘雪水。

  他的眼眸也被那雪水模糊了。

  不知道是冷還是因為什麼原因,此時他的肩膀正在劇烈地抽動著。

  他現在算是終於明白了。

  在感同身受之後,才明白,顧若溪之所以這樣對待他們,一點都不屈得慌。

  顧北宣落寞地站起身來,放下手上的掃帚,便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顧北禹見狀,感趕忙上前一步,眉頭緊緊蹙起,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三哥,你好不容易才回來的,這又是要去哪裡啊?」

  顧北宣沒有停下腳步,語氣淡淡的回應:「去找大哥。」

  有些事情他是一定要問清楚的。

  他今天之所有回到丞相府,就是因為要去找顧北辰。

  聽溪兒說,大哥也和他一樣,做了同樣的夢。

  他就是想要問問,大哥究竟夢到了什麼?

  聽見三哥不是要離開丞相府,顧北禹頓時鬆了口氣,也沒再說些什麼,就這樣放任著顧北宣離開。

  顧北宣走了,落魄的小燕兒就只剩下顧北禹一個人。

  他看著剛才被三哥清掃乾淨的小院門口,突然間又想起了那個曾經時常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小姑娘。

  最近大哥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他時不時地便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呆。

  聽府中的下人們說,大哥最近的睡眠狀態十分不好,經常做夢。

  也不知道,大哥都夢到了什麼?

  顧北禹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走上前一步,便推開小院兒的門。

  裡面因為一直沒有人打掃,雪已經堆到了半人高,即便是打開門,也很難進去。

  大雪還在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也不知道這個小院,究竟還能夠存留多久。

  他重新拿起剛才顧北軒用的那把掃帚,便邁進院子裡,繼續開始清掃了起來。

  父親說,他要把這個小院給拆了。

  不過現在,它既然還在,那他們就不能忽略這裡的存在。

  顧北禹想著,這個小院兒沒有拆除一天,他就一定要讓這裡保持著乾淨整潔。

  既然所有人都遺忘了這裡,那他就做那個唯一記得這裡的人吧。

  他拿著掃帚,賣力地掃著裡面的積雪,院子很小,顧北禹不到半個時辰,就將裡面的積雪全部弄到了院外。

  此時,他呼著冷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看著小院一點一點不自己清理乾淨,顧北禹的心中也頓時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小院了。

  自打溪兒嫁到了寒王府之後,他便時不時地到這裡坐一坐。

  院子裡早就已經沒有了,他曾經喜愛的那些綠菊,但是卻擺放著一盆盆枯萎的干枝。

  顧北禹深深地嘆了口氣,溪兒不在,這偌大的丞相府,就連一隻他喜歡的綠菊都看不到了。

  他微微仰望著天空,嘴裡輕聲喃喃著:「溪兒,四哥已經將這裡打掃乾淨了,你如果看到了,還會不會回來了呢?」

  他知道錯了。

  真的知錯了。

  如果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在溪兒從鄉下被接回來的那一天,他一定會傾盡所有去對她好。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忽視她對他們所做的一切。

  ……

  雪漸漸地變小了很多。

  隨後的兩天裡,大雪也漸漸的小了不少,甚至還給人一種要停息下來的勢頭。

  這叫京城中的百姓十分激動,皇上見狀,更是龍顏大悅。

  直呼天不亡我東陵!

  然而,就在舉國歡慶的這一時刻,唯獨只有顧若溪,見此狀,眼底閃過,暗暗的擔憂。

  因為也只有他知道,這場雪災其實並沒有結束。

  接下來,將會迎來一場史無絕有的大雪。

  只不過她擔心歸擔心,無奈卻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中午吃完飯之後,顧若溪便坐在窗邊看著天空微微見晴,甚至還能看到些許湛藍的天空,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門外,歡兒喜出望外地走了進來,臉上露出遮掩不住的激動。

  「王妃娘娘您快看呀,外面的大雪可算是停了呀,再這樣下去的話,百姓指不定還要受多少苦楚呢!」

  歡兒十分的高興,不僅因為停了大雪,而且還是為了東陵的百姓而慶幸。

  這場大雪史無前例,很多百姓都沒有任何的準備。

  更是壓塌了不少百姓的屋子,甚至還有沒有存糧的家庭,險些凍死餓死。

  雖然說朝廷也很快就做出方案,民間也有不少的好心人捐糧捐錢。

  但即便是這樣,也給百姓們的家庭帶來了不小的災難。

  不過現在好了,大雪也終於已經停了,百姓們的日子也會漸漸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