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顧若溪微微蹙眉:「你是想要跟在寒王殿下的身邊,做他的侍衛貼身保護他?」
「是,正是如此,你放心,我武功雖然不怎麼好,但是也能在關鍵時候替殿下擋箭,絕對不會讓他有半點危險。」
「為什麼?」顧若溪沉默片刻,神色略微有些複雜地看著顧北宣,沉吟著開口。
見顧若溪盯著他看,顧北宣苦笑一聲:「中間是我犯下了太多的錯,溪兒,我不求你的原諒,但是這也是我應該贖的罪,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寒王殿下的地位很深,他如果出了事兒,恐怕你一輩子都很難心安,你就當作是……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吧!」
這樣,他也能夠心安一些。
「那你就不怕路上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你死在半路上嗎?
以你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區區一個平民,若是死在地路上,可沒有人替你收屍,恐怕連一副棺材都不會有。」
「沒關係,如果我真的死在了路上,可能那也算是我的命了,到時候溪兒也不用太過擔心,就把我扔在路上,餵狼餵狗,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顧北宣低著頭,語氣十分平靜的開口說道。
這話就仿佛像是沒有說他,而是在說一個毫不相識的路人一般。
顧若溪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朝著顧北宣的方向白了一眼,冷哼一聲開口。
「呵呵,你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了?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吧,對於你們丞相府的所有人,我就只有一句話,此生絕不原諒!
哪怕你做得再多,在我這裡,我都會把他當做是空氣!
所以你明白我的話嗎?」
哪怕顧北宣真的死在了路上,她也能夠做到,把它當做是阿貓阿狗一樣隨便的往荒山野嶺一扔,真的把他丟去餵狼。
顧北宣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慘白,隨即無奈地勾了勾唇:「我明白的,所以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求……心安。
溪兒,我知道,現在如果讓你原諒我,那就是天方夜譚,或許這輩子你都不會認我這個哥哥,但是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妹妹。
從前我犯下的錯,今後不會再犯。
這隻僅代表我一個人,至於丞相府其他人,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溪兒你只要記住,今生我欠你的,會拿我的命來償還。」
顧北宣這話說的是真的,他早就已經想好,從前他虧欠自己,這個妹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這麼做也並非在裝模作樣給別人看。
他這個人就是認死理,只要是想通想明白的事情,那就算是要了他命,他也並不後悔。
顧若溪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顧北宣,如果原主還活著的話,聽到自己三哥說這番話,一定會開心的不行。
可是現在可惜就可惜在了,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顧若溪,對於丞相府的那些人,也並不是她的親人,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
原來的那個顧若溪,承受了,不管怎麼付出,都得不到家人的認可,甚至換來的,卻是所謂家人的打罵與諷刺,最後到死,也是死在了所謂兄長的手中。
所以,顧若溪更加做不出可以代替原主原諒這些曾經傷害過原主的這些人了。
她可一直都沒有忘記,原主就是被眼前這個顧北宣活活打死的。
所以,哪怕是他現在為了自己去死,她也不可能原諒。
自因為她不是原主,更加沒有資格可以替原主做任何決定。
相信原來的顧若溪,也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吧。
想到了這裡,顧若溪的心腸頓時硬了起來,她冷眼看向顧北宣,隨即語氣十分冰冷的開口。
「顧北宣,我再和你說一句,你如果想死的話,麻煩你死得圓圓的,別讓我看見,不然我真的擔心,會把你的屍體拖到山上去餵狼。
你所謂的想要償還我,告訴你一句,這大可不必,因為我並不覺得,你的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
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包括丞相府的所有人,所以收起你的這些心思,我不可能讓你如願。
你不是說,想要補償我是為了你心安嗎,那你這輩子都不要心安好了,因為看著你們過得不好,我的心才會舒坦!」
顧若溪用最為惡毒的語氣說得最狠力的話。
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原諒顧北宣的。
從前,原主是最喜歡沒在顧北宣身邊轉悠的,不知道是為什麼,顧北宣對原主的脾氣是最不好的,但是原主卻很喜歡她的這個三哥哥。
為此,原主可是沒少受這位三哥哥的打罵與責罰。
那時候,顧北宣總是喜歡去城外的小河旁邊,和他的那些小夥伴們一起玩耍,顧若溪也會時常跟著。
她也不靠近他們,只是遠遠地望著。
顧北宣和那些小夥伴們玩耍時,每次看到顧若溪,都會露出一抹十分厭惡的表情。趕他離開。
如果心情好了,或許能無視顧若溪的存在,任憑她在不遠處看著。
但一旦心情不好,那顧若溪可就遭殃了。
他可是做過叫他的那些小夥伴們將顧若溪拽到小河裡,然後一下一下地將她的頭死死地按在河裡。
想要活生生地搶死她呢!
不過,顧北宣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很小,但也知道不能玩出人命,可即便這樣,每一次,顧若溪都會丟下半條命來,回家之後,肯定會生一場大病,無一例外。
那個時候的顧若溪,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估計是以為,她什麼事情都順著這位三哥哥,或許不久他便會回心轉意,多看上她這個妹妹幾眼。
又或許是,她渴望得到三哥哥的喜歡,就想顧北宣從前對顧若婷那般的喜歡。
可是,顧若溪錯了,她實在是錯得徹底。
她到死也沒有想明白,其實這些人無論她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把自己當做是真正的家人來看待。
原因就是在根本上,因為她的父母,就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更何況是別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