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這些天,辛苦了

  這下子,暗蒙瞬間沉默了。

  他緩緩低下頭去,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著顧若溪的問題。

  而顧若溪也並沒有急著去催促暗蒙回答,就那樣靜靜的站著,似乎是在等著暗蒙給她的答案。

  半晌,暗蒙才一臉嚴肅地抬起頭來,隨即一本正經地開口。

  「王妃娘娘,那些百姓們不了解王妃娘娘在丞相府都遭遇了什麼,自然也不明白,王妃娘娘下這個決定是付出了多麼大的決心。

  屬下不知道別人是如何想的,但是我想,寒王府的所有人,都會理解王妃娘娘做我的這個決定。

  您是寒王府的女主人,今後,如果再有人膽敢在外面胡說八道,屬下等定當不會放過。」

  其實,暗蒙剛剛回京的時候,聽見暗祁說,他們的王妃娘娘和自己的母家斷絕了關係。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暗祁,心裡是對顧若溪有些許不滿的。

  因為他心裡始終認為,不管自己的父母如何對待自己,即便父母做錯了什麼事兒,作為兒女都不應該說教自己打父母,更加不能做出斷絕關係這樣離譜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在暗蒙的心中藏了很長時間,即便他很敬佩王妃娘娘,也很感激,她對寒王殿下所做的那些貢獻。

  從前的暗蒙,就是對顧若溪抱著一點不滿在的。

  可是時間久了,他竟然也發現,自己從前的那個想法是有多麼的錯誤。

  似乎那顧丞相和丞相夫人,像是在無時無刻不希望將他們的王妃娘娘壓榨個乾淨。

  特別是上一次發生的事情,它是尤為的記憶深刻。

  如果是平常的父母,是絕對做不出那般偏心的事情來的。

  竟然還想著要皇上賜給他們王妃娘娘的榮光,送給他們最小的女兒身上。

  在那一刻,暗蒙的心裡也在暗暗地為顧若顧打抱不平了。

  聽見暗蒙的話,顧若溪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苦笑一聲。

  罷了,有些事情,除了自己,別人是不會懂的。

  ……

  傍晚。

  顧若溪在義診堂一直忙到深夜,才帶著暗蒙暗祁和歡兒一同回寒王府。

  顧若溪坐在馬車上,臉色便稍顯疲憊,一下午的時間,重症的患者便多了一倍,她這一下午,就算是有暗蒙和歡兒的幫忙,也是忙得腳不停的。

  剛到寒王府的門口,後面便也停下了一輛馬車。

  歡兒探頭看了一眼,眼底頓時充滿了一絲驚喜:「王妃娘娘,是殿下的馬車!」

  一聽到歡兒的話,顧若溪立馬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正好便看到霍景之被人扶著從馬車上下來坐到了輪椅上。

  兩人都朝著對方看了一眼,在那對視的一眼,彼此都勾唇笑了出來。

  霍景之臉上那副銀色面具之下的英俊面容,充滿了柔光,那雙毫無波瀾的鳳眸里,也似乎是盪起了小小的漣漪。

  眼底的溫柔,蕩漾著,就連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往上揚去。

  顧若溪快步走上了前去:「霍景之,你今天竟然回來啦!」

  自從上一次的分別,顧若溪又是連續五六日都沒有看到霍景之的身影,今天一見,顧若溪只感覺滿心的歡喜。

  她眸光亮晶晶的,看到了霍景之,就仿佛看到了小太陽一般,將他渾身的疲憊全部化解得煙消雲散。

  她的明亮雙眼中,就如同蘊藏了星河璀璨,嘴角兩個小小的酒窩也深深的顯露出來。

  霍景之也輕聲應道:「嗯,回來了。」

  顧若溪走到了霍景之的身後,推著他往王府大門走去。

  顧若溪的腳步中透著些許疲憊,就連霍景之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顧若溪頓了一下,隨即搖頭:「也沒有啊,就是今天的病人有些多,而且還都是很緊急的病情,耽誤不得……」

  顧若溪開口說道:「你知道麼,那些百姓不知道是怎麼的,竟然知道我的身份了,而且今天還發生一件很怪的事情,他們竟然都向我道歉,我都不知道……」

  顧若溪又巴拉巴拉和霍景之說了很多,恨不得將今天在義診堂發生的所有事都和霍景之通通說上一遍,才肯罷休。

  「你說,我的身份提前曝光,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啊?」

  看著眼前小姑娘滿臉懊惱的模樣,霍景之忍不住我低聲開口:「無妨,這件事情王家大公子會處理,另外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以後可以不用再去。」

  霍景之也是擔心,顧若溪會太過辛苦勞累了。

  聽見這話,顧若溪趕忙擺了擺手:「還是別了吧,本來一整堂的人手就不足,連我都罷工的話,恐怕剩下的那些大夫會更累。

  更何況雖然他們都知道我的身份,但也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麻煩,從前因為斷親的事情,那些百姓似乎對我頗有微詞,不過現在看來嘛……」顧若溪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似乎就連我的名聲也跟著好起來了呢!」

  霍景之忍不住無奈一笑:「好,你開心便好,堂義診的事情你說的算。」

  霍景之伸出自己的大手,拉住了顧若溪的小手,在掌心裡輕輕地摩娑著。

  顧若溪也衝著霍景芝甜甜一笑,那眉眼彎得像一道月牙。

  回到房間裡,霍景之便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一雙真摯的眼睛,定定的凝望著顧若溪,他替顧若溪把鬢角的碎發捋到了耳後,直接輕輕觸碰到她的臉頰。

  又是五六天沒見這個小姑娘了,他的心中實在是想念得緊。

  不過看著顧若溪眼底的疲憊,心疼更勝幾分:「這些天……辛苦你了,溪兒。」

  「嗨,說這話幹什麼,你我夫妻本就是一體,你在皇宮裡為百姓謀得生路,我在皇宮之外也不能拖你的後腿呀!

  算了,不說這些,景之,今天怎麼從皇宮裡出來了,是賑災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聽見這話,霍景之的眸光頓時暗了幾分,他緩緩的搖了搖頭:「還沒有,只是父皇身體抱恙,所以我便先回來了。」

  「啊?是父皇身體不舒服啊,他怎麼樣,身體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