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之的臉瞬間一紅,他強裝淡定地別過臉去:「咳咳……分人。」
顧若溪抿著唇笑著,好一個分人啊,這話她喜歡!
「可是溪兒,如果,我是說如果,三年的時間,我的腿要是好不了,你……」霍景之頓了一下,隨即像是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才緩緩的開口:「溪兒會不會很失望?」
霍景之說話的聲音很輕,但落到顧若溪的心中,卻感覺無比的沉重。
她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他,目光落在他那絕美的面孔上,神色一頓。
顧若溪能夠隱隱的感覺到他不太規律的呼吸,似乎還能聽得見他那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靜靜的看向霍景之,眼睛裡充滿了堅定的神色:「沒有那樣的如果,你的腿,一定可以痊癒的!」
霍景之蹙眉:「這是你看到的那本書上寫的,對嗎?」
霍景之始終記得,顧若溪曾經告訴他的一切。
他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都是一個叫作者的人創造而來的。
「嗯。」顧若溪沒有否認,隨即又輕聲開口:「沒錯,其實就算是我不出現,你的腿也能被醫治好,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銀鈴草,只要找到它,你的腿就能徹底恢復,但是得早一些,不然會有些痛苦。」
「銀鈴草嗎?」霍景之頓住,漸漸放開了握緊她的手,他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沉了些:「那如果銀鈴草消失了呢?」
他的腿,是不是永遠也抑制不好了呢?
顧若溪一頓,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她十分嚴肅地看向霍景之:「什麼意思?銀鈴草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霍景之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揚了揚:「沒事,我瞎說的,其實就是在想,銀鈴草難能可貴,想要找到一株實屬不易,有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一株啊。」
聽見這話,顧若溪頓時鬆了口氣,她抬起手來揚了揚:「放心吧,只要你派去的那些人,嚴格按照我畫的圖紙上面的方向去尋找,一定能找得到。」
而且,她在畫那張地圖的時候,已經規避了很多山上的危險,換句話講,就算是一個人拿著圖紙上山,都能夠毫髮無傷的上去,平安無事地下山。
霍景之的目光微微閃了閃,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顧若溪真相。
他想告訴顧若溪,那株銀鈴草已經徹底的消失了,可是又於心不忍。
畢竟,那株銀鈴草可是她治好自己雙腿的希望,如果就這樣告訴她,銀鈴草不見了,顧若溪肯定會接受不了。
可是不告訴……
這件事情又能瞞住多長時間呢?
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是半年。
可總有一天,是瞞不住的啊?
顧若溪這邊還在想著,如果霍景之的雙腿真的能站起來之後,他們可以做些什麼。
對了。
騎馬!
顧若溪的雙眸微微亮了亮:「你會騎馬嗎?」
霍景之一頓,從思緒中。回神,緩緩地點了點頭:「會。」
當然會了,畢竟他常年在外打仗,不會騎馬怎麼能行呢?
「那太好了,等你的腿徹底好了的時候,你教我騎馬好不好?
我從前就最羨慕那些騎馬騎得很厲害的人了,只可惜,一直都沒有時間學……」
主要是她在現代的時候,有幸碰過兩回,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每一次碰見的都是烈馬,不是脾氣倔,就是性子烈,導致她每一次都摔個人仰馬翻。
到現在,顧若溪的心裡。都有一大片的陰影。
霍景之淡淡一笑,不忍心掃顧若溪的興,於是便輕聲開口:「怎麼想著要學騎馬了?」
「因為很酷啊,你不覺得嗎?騎馬真的是超酷的,而且如果學會了,以後去哪裡也會方便很多,最起碼,比馬車快,可以節省不少的時間呢!」
聽著顧若溪笑著開口,那想星辰一般亮閃閃的雙眸一眨一眨,像是黑夜當中的一束耀眼的光芒照耀在了霍景之的身上。
「好啊,等我的腿好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山上騎馬。」
「嘿嘿,那真是太棒了!」顧若溪十分激動的開口,臉上也輸難掩的迫不及待。
霍景之也被她臉上的笑容所牽動了幾分,他笑著挑了挑眉:「那我騎的馬可都是烈馬哦,到時候溪兒不要害怕。」
「切!」顧若溪不屑地撇了撇嘴:「騎馬有什麼好怕的,我很厲害的好吧!」
她可是特工,什麼事情不敢做啊,小小烈馬,何以畏懼啊!
「更何況這不是有你在嗎,你不會叫我有危險的,對吧?」
顧若溪笑嘻嘻地討好著說道。
這才是她不害怕騎馬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有霍景之在她的身邊,她就感覺無比的踏實,叫她做什麼,她似乎都充滿了底氣。
聽見這話,霍景之的心又軟了不少,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他抬起手來,溫柔地在顧若溪的頭上揉了揉:「當然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那就說定了哦!」
「好。」
顧若溪似乎擔心霍景之會變卦一般,抬起了手,用手指勾住了霍景之的小拇指,隨即用拇指在他的拇指上用力的壓了壓:「這就蓋章了,等你好了,可不能變卦!」
看著顧若溪那有些怪異的動作,霍景之就任由著她弄。
等顧若溪弄好了,才微微點頭:「好,不變卦,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的。」
前提是,他的腿能夠好起來。
而此時的顧若溪,則是開心極了,她很少在別人的面前,露出如同小孩子一般天真幼稚的一面。
但是在霍景之的面前,她可以不用有絲毫顧慮。
她可以變成一個天真愛玩的孩子,可以和霍景之如同稚童一般認認真真的約定好一件事情。
他側過身來,平躺在顧若溪的旁邊,兩個人都手,依舊緊緊的牽著。
直到顧若溪徹底熬不住了,在他的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然而,顧若溪並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過去之後,霍景之就那樣側著身子,一隻手枕在頭底下,就那樣認認真真地凝視了她很久很久。
他的腿真的可以好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