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王妃娘娘說的,父親昨天過來親自請王妃娘娘回家,卻不料遭到王妃的一頓冷言冷語,父親昨天回去後,便病了。
但是父親心裡還惦記著你這個女兒,所以便特意讓我過來,給你送一些昨天母親專門為你做的點心。
還有這天也越來越冷了,母親給你準備了幾件禦寒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狐狸皮大氅,很暖和的。」連婷兒今年都沒有分到一件呢!
顧北洛淡淡的開口說道,隨即便叫人把東西拿了進來。
是一盒點心,以及幾件狐狸毛做的衣裳,還有一件水粉色大氅,一看那狐狸毛便是上等的好貨。
顧若溪只瞧了一眼,便知道這下子,丞相府是下了血本的,單說那幾件狐狸毛做的衣裳,少說也值個萬八兩銀子。
心中更是忍不住感慨,這顧丞相為了她手上皇上的一個恩旨,以及王家的這份交情,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自從本王妃被顧丞相從鄉下接回來,直到現在嫁為人婦,這還是頭一次收到顧丞相這麼貴重的東西呢!
從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麼好的東西,應該都會送到顧若婷的手上啊,這一次竟然能叫顧丞相費這麼大的心思,當真是叫本王妃受寵若驚啊。」
從前,這些東西,是原主夢寐以求的,可是每一次,一旦有什麼好東西,顧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顧若婷。
到她這裡,別說什麼狐狸毛做的衣裳,就連給下人做衣裳的棉花,都是用得最次的。
聽見這話,顧北洛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即嘴角僵硬的向上揚了揚。
「瞧王妃娘娘說的,從前……的確是哥哥們疏忽了,不應該那般對待你的。」
顧若溪挑眉,她倒是不知,顧北洛這傢伙什麼時候竟然也學會了說軟話了。
「好了,這樣的話以後也不必說,本王妃與丞相府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顧家二公子倒不如直接說明來意。」
顧北洛抬起眸來,看著顧若溪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將自己趕出去,以為是自己拿來的那些東西,感動了顧若溪,心下頓時一喜。
「王妃娘娘說的是,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過來呢,是因為父親昨天回去後就病了,而且還是因為擔心王妃娘娘而病的。
你也知道,父親雙膝從前就有舊疾,昨天因為在寒王府門口站了一天,現在腿疼的都不能下地了,前些日子,王妃娘娘為王家大公子醫治嗓子的消息也傳開了,大家都說你妙手回春,醫術十分精湛,不如回去看看父親,給他醫治一番吧。」
正好回去之後,還能給他們的六妹妹看看後背的傷,當然,這句話,顧北洛也只是心裡想想,並沒有當眾說出來,免得顧若溪聽到了顧若婷這個名字,再炸毛了。
聽見這話,顧若溪真是想將桌子上那滾燙的茶水扣在顧北洛的腦袋上,給他開個瓢,看看他那腦袋瓜里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漿糊?
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顧家二公子,從前似乎也不是這樣蠢笨至極的人啊,從前他不是最為寧折不彎嗎?
今天竟然還能跟著他那個爹一樣,變成一個不要臉的傢伙。
不得不說,顧丞相的這個基因啊,可真是足夠強大。
「顧家二公子啊,本王妃從前不過就是個鄉野丫頭罷了,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啊,王家大公子的病,正好在本王妃可以醫治的範圍之內,至於顧丞相,實在是遺憾啊,我不想治呢!」
不是不能治,而是她不想。
顧北洛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寒王妃,現在父親的病要緊,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你也知道父親膝蓋的毛病已經跟隨他幾十年了,這些年尋了不少的名醫都不見得根治,你連王家大公子的嗓子都能醫治好,父親的膝蓋,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啊!」
從前,顧丞相膝蓋每每作痛的時候,都是用顧若溪做的那副護膝才得以緩解的,可惜現在,顧若溪嫁人了,連丞相府最後的一副護膝都沒能留下,以至於一到陰天下雨下雪的時候,顧丞相的膝蓋就痛不欲生。
顧若溪微微勾了勾唇,眉眼彎彎,雙眼微眯,神色間夾雜著一絲冷意來。
「究竟讓本王妃說多少遍,現在的顧丞相,早已經不是本王妃的父親,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過嘛,現在既然是顧家的二公子來求到我的頭上,本王妃自然要給昔日的二哥幾分面子的。」
顧北洛一愣,看樣子這件事情有希望啊!
心下頓時一喜:「好,王妃娘娘既然這樣說,從今往後,我這個做二哥的,便認下你這個妹妹了!
以後你便和婷兒一樣,都是我的好妹妹,以前是我們這幾個做哥哥的,年紀小不懂事,虧待了你,以後不會了。」
只要顧若溪肯跟他會丞相府一趟,他今天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他也不介意自己多一個妹妹,反正也已經嫁人了,以後也見不了幾面,他這樣說說,倒也沒什麼損失。
只要以後見到了顧若溪,大不了他裝一裝,給她點以前沒有的好處,顧若溪不還是會為自己所用嗎?
顧北洛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現在顧若溪的出息是越來越大了,只要以後,她不為難婷兒,和她善交,對自己,絕對沒有什麼壞處。
「別,顧家二公子還是先聽本王妃把話說完吧,給顧丞相醫治可以,不過我又三個條件,你們丞相府若是滿足,本王妃倒是可以走一趟。」
「你說。」
顧北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在他看來,顧若溪這個時候提出條件,無非是想要給自己謀取得利益罷了。
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能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啊?
要麼要錢,要麼就是要丞相府今後對她的寵愛罷了。
顧若溪也不急著開口,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才緩緩道。
「丞相府的幾位公子,包括二公子你,從前是如何對待本王妃的,應該沒有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