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足夠優秀,哥哥們和父母就會喜歡她。
然而,等到她最絕望的時候,找到那個對她一向溫和的四哥時,卻全都變了。
他不再偽裝,反而一臉厭惡。
他說她是一條賴皮狗,怎麼甩也甩不掉!
他告訴她,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妹妹,之所以不拒絕,只不過是在享受一條哈巴狗在他身邊搖尾巴的日子。
不出一會的功夫,幾個工人也汗流浹背:「夫人,劈好了,您看滿不滿意。」
顧若溪也懶得再理會顧北禹,轉頭看去,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光亮。
沒想到這幫短工的效率還真是快啊,就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就把整個大門給卸下來了!
而且,旁邊的牆都砸裂紋了!
不錯不錯。
是她想要的結果。
「很好,去找剛才找你們過來的那人,他會給你們工錢。」
一干人又呼呼泱泱地離開了,只留下顧若溪和顧北禹站在那裡。
不出一會,顧家的幾個兄弟也到齊了,當然也有顧若婷。
看到他們丞相府的大門,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往日的威嚴。
顧北宣怒了,眼底冒火:「顧若溪!你這個狗雜種,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竟然敢拆家?」
顧若溪冷笑:「哪裡來的家,這可不是我家,我都說了,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開門,否則後果自負,是你們耳聾,也怪不得我。」
顧北宣是兄弟幾個當中脾氣最暴的,也是對顧若溪最狠的。
動不動一頓打罵都是輕的,有一次,他竟然把原主關在柴房裡三天三夜,在此期間,連一口水都沒有,被打得渾身是傷的,原主險些沒在那次死了。
「姐姐,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吧,我們都知道你對家裡人有怨言,但是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心平氣和地把誤會解開嗎。
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被寒王殿下趕出來而難過,我們也理解,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這樣鬧啊!」
顧若婷說得義憤填膺,說到動情之處,甚至還朝著顧若溪的方向走了幾步。
滿臉都是為了顧若溪好的表情,看得她忍不住要吐。
顧若溪也不慣著,上前一步,抬手便狠狠的兩巴掌啪啪甩在顧若婷的臉上。
顧若婷被扇懵了,從小到大家裡人都捨不得動他一根毫毛,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眼看著,她的那張原本秀氣的臉蛋兒頓時腫得如同豬頭一般。
顧若婷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啊!」
顧家的幾個哥哥也被驚得愣在了原地。
我靠!
顧若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猛了!
她從前不是一個軟糯只會討好人的哈巴狗嗎?
「賤人,你敢打婷兒,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顧北宣面露凶的,滿眼儘是火氣。
他的婷兒,他可是一直都貼心的呵護著,生怕她磕了碰了,今天竟然被顧若溪這個賤人給打了!
顧北宣朝著顧若溪的方向衝過去,眾人也齊齊看過去。
卻並沒有人要阻攔。
他們看來,顧若溪的確是皮癢了,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
暗處的暗祁雖然著急,但是沒有王妃的命令,他也不敢出來幫忙。
唯獨淡定的就只有顧若溪本人了,只見她一動未動,兩隻手盤在胸前,滿臉的不屑,嘴角還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顧北宣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大部分人都在暗暗期待著,只有暗祁忍不住為王妃捏了把汗。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顧若溪慘了的時候,結局卻叫人意料之外。
只見顧若溪猛然間抬腳,用最快的速度與極大的力道朝著顧北宣的胸口猛踹了一腳。
顧北宣先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顧若溪,隨即胸口處便傳來了一陣劇痛,喉嚨里也湧上一股腥甜,隨即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眾人一致震驚,看顧若溪的眼神也變得驚怒且畏懼。
顧若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她竟然會武功?
那為什麼老三(三哥)從前打她的時候,不見顧若溪還手呢?
暗處的暗祁:果然,惹了誰都別惹他們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可是昨天殺五個壯漢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顧若溪見眾人還愣在原地,頓時冷笑,隨即不緊不慢地走到顧北宣的面前,蹲下身子,居高臨下的冷眼置之。
「這一腳,算是還了你上回害我肋骨斷裂的仇。
放心,你曾經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與折磨,都在我心裡記著呢。
咱們來日方長,不著急,慢慢還!」
只見她伸出手背,擊打了兩下顧北宣的臉,隨即慢悠悠的開口。
說完,便站起身來,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隨後便將手帕重重的丟在他的臉上。
顧北辰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看著地上飄落的手帕,叫他不禁想起,自己因為頭痛,顧若溪連夜給他縫製的藥香囊,也是像她現在這樣,無情的丟棄。
顧北洛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從前顧若溪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們。
狠絕,厭惡,甚至帶著……恨!
「顧若溪,你……變了。」
顧北辰的下意識開口,叫顧家兄弟們瞬間有了一致的想法。
她真的變了。
顧若溪嗤笑一聲,笑聲過後滿是諷刺與不屑:「從前,我把你們當家人,努力想著要討好你們每一個人。
大哥頭痛,我便想著法子去學,可以減輕疼痛的方法,可是你呢,把我送給你的香囊,當成是最噁心的東西丟棄!
二哥喜茶,我就沒日沒夜的收集露水,一罐一罐地往你房間送。
三哥愛吃的,我學會了很多精緻的點心,還知道你對榛子糕過敏,特意製作了防過敏的藥。
四哥,你最喜歡的那些花,我從始至終都當做是寶貝一樣,精心呵護著。
曾經我對你們每一個人的好,是因為我願意,我想融入你們,可是我現在想明白了,融不進去的圈子,就不必強融了。
我現在不把你們當做是親人,那你們在我眼裡連條狗都不是,明白嗎!」
聽見這話,顧家兄弟們一怔,什麼話都堵在喉嚨處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