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予又打啞迷,季長月揉了揉眉心。
她不想去猜熾予想的是什麼,只要不威脅到他們,不做惡事就行。
靈獸袋裡傳來動靜,輕微的震動將季長月的視線拉回。
「醒了?」
季長月打開靈獸袋,巨大的白虎猛然出現在原地。
季長月還不太適應,心有餘悸地往後退了退。
秦仰剛醒,人還在懵著,看到面前一個陌生人也下意識往後退。
兩個人同時退了好幾米,中間站著的熾予看著空蕩蕩的兩邊,扯了扯嘴角。
秦仰往後退後,才發現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對,他低頭,就看到讓他驚恐萬分的一幕。
比變成貓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很快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
不過是變成一隻妖獸嗎,可以接受,反正還能變回去。
季長月也反應過來,這人是秦仰,她怕什麼。
她抱著劍走過去,關心地問道,「你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她醒來後渾身舒暢,是半分不舒服都沒有。
秦仰警惕地看向來人,綠色的眼睛動了動。
好熟悉。
熾予看著一人一獸,噗嗤笑出聲,「你們師兄妹要給我表演個見面不相識嗎?」
季長月這才想起來,她變了個容貌,秦仰認不出來她了。
她扶額,對著秦仰自我介紹道,「我是季長月,你師妹。」
季長月從他的眼神中瞧出了驚訝,稍縱即逝。
他走到季長月身邊,蹭了蹭她的胳膊。
季長月對這麼一個大型獸類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她扭頭問熾予,「他什麼時候能化成人形?」
變不回來,她怎麼和明真交代。
熾予搖頭,看著秦仰的目光帶著一絲狂熱,「這個我不知道,看時機,時機到了,自然會化成人形。」
說了還不如不說。
季長月剛想安慰秦仰,就見熾予閃身離開,「我先走一步,過兩天再找你們。」
「你們師兄妹先培養培養感情。」
季長月想罵髒話,卻生生忍住。
她轉身,想摸摸大白虎的頭,手剛觸摸上,她卻皺眉。
手感不對,怎麼硬邦邦的。
再一抬頭,秦仰正笑眯眯的看著她,綠色的眸子水潤有光澤。
季長月連忙縮回手,「你變回來怎麼不說一下。」
怪不得熾予跑的飛快,還說讓他們培養感情。
秦仰接過她懷裡抱著的溯淵,「我也沒說我變不回來啊。」
季長月抿唇,他確實沒說。只是她以為他還像之前那樣,變回來需要時間。
季長月本來想問他為什麼要衝進雷海里救她,想了想,最終卻沒有問出來。
她揉了揉臉,略微有些苦惱,「我的秋水沒了。」
秋水被雷劈沒,就代表她以後再也不能能隨心所欲的變換容貌。
尤其是變了這麼一張臉後。
季長月面無表情,「我還是想要我之前的那張臉,至少不惹眼。」
想到臉的問題,季長月連忙問秦仰,「輕輕姑娘還在城裡?」
因為時間緊迫,加之被雷劈的七葷八素,她將此事忘了個徹底。
「放心,我走時給了她信物,叫她去找城中青涯宗的暗樁。」
說是暗樁,其實就是供來往弟子修養補充生息的地方。
除非實在走投無路,不然一般不會有弟子前去。
因為暗樁也窮,提供的東西甚至不如他們自己買的。
秦仰還讓王輕輕給他們送去了些靈石,作為報仇。
說到靈石,季長月的臉皺起來,「我儲物袋中的靈石全沒了。」
秦仰比季長月慘,他所有的東西全在儲物袋中放著。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窮光蛋。
秦仰摸了摸腰間,同心玉也不見了,想必也被劈沒了。
秦仰遲疑地問季長月,「你還有靈石嗎?」
「放心。」季長月對於他捨命相救很感動,拍了拍他的胳膊,「以後你的靈石我包了!」
這便是有了。
秦仰沒有問她的靈石是哪裡來的,「去下一個城池買些傳訊符,給師父報一下平安。」
季長月點頭,「是要通知一下。」
她識海外的那層保護沒了,想必也是因為雷劫消失的。
明真肯定能感受到,說不定此時還在擔憂。
兩人恢復的不錯,直接踏空來到下一個城池。
第一次沒有御劍,季長月還有些新奇,但是發覺靈力消耗巨快,她決定以後還是御劍出行吧。
先飛快買了必須用品,季長月兩人找了個裝飾不算豪華的客棧。
當然,在這些之前,他們先去買了能遮蓋容貌的法器。
面具太過顯眼,季長月這次還是選的幕笠。
兩人帶著同色幕笠出現在客棧,雖然和旁人不同,卻並不引人注目。
季長月選了二樓的窗口,一個適合聽八卦的位置。
坐下後,季長月才想起來問秦仰,「你的修為提升了沒?」
她剛醒來時,被她的修為嚇了一跳。
按照狗天道的坑爹勁,她已經默認自己突破失敗了,卻沒想到最後連升三階。
「元嬰初期。」
被雷劈三個月,兩人反倒因禍得福,都突破了一個大等階。
季長月眼睛亮了亮,「那我們以後豈不是可以痛擊沈瀾華他們了。」
她話音剛落,樓下便有人大聲討論。
「你們聽說了沒,半個月前,雲上仙宗首徒突破了,連破兩層,直接升入元嬰。」
「據說還有再進一步的打算,只不過沈宗主怕他突破太快,根基不穩,將他修為壓制下來,等時機到了再突破。」
友人倒吸一口涼氣,「我記得雲上仙宗首徒如今也不過一百歲,竟然已經突破元嬰。」
「嗐,這都是命,咱們羨慕不來。不過我姨媽家的表哥是雲上仙宗的,據說消息屬實。」
季長月看著秦仰,秦仰看著季長月。
最後季長月開口,「你們倆算是齊頭並進,誰也不甘示弱。」
秦仰用公筷夾了一顆蝦仁放在季長月碗中。
「他不是我的對手。」
季長月很少見秦仰這般狂妄的模樣,微微愣神。
但是有這個心是好的,她吃下秦仰給的蝦仁,「立場不一樣,咱們說不得哪天就又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