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秘境(74)

  男修臉色紅了又白,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剩下的人也不不敢再說什麼,閉上嘴巴。

  季長月什麼還沒做呢,事情就結束了,她轉身道謝,而後道:「我帶你們去。」

  空間形成後便不會再有變動,季長月只需找到城主府的位置即刻。

  而城主府又是核心位置,季長月也走過兩趟,對其所處位置有大致的印象。

  時與之和莫青等青涯宗弟子沒有猶豫,跟上季長月的背影。

  其餘人猶豫不決,怕季長月誆騙他們。

  李凝心哼了聲,「騙你們作甚,你們是能打得過零渡,還是敵的過紫御宮主?」

  說罷提著劍,頭也不回的離開,跟上季長月,笑問道:「道友對這裡很熟悉,可是來過?」

  季長月嗯了聲,不太熱切也不冷淡,「不小心誤入過此地。」

  李凝心佩服道:「道友竟能在零渡手中逃脫,實力不容小覷啊,道友莫要聽他們胡言亂語。」

  季長月有些尷尬,「當時零零渡不在。」

  「啊……那也很厲害。」

  李凝心同樣很尷尬,頭一次誇讚人,還夸錯地方了。

  她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季長月卻停了下來,「到了。」

  不用她說,眾修士已經感受到濃烈的煞氣,再看面前,詭異的黑色符文刻在十幾根通天長柱之上,黝黑的鐵鏈將長柱連結,通向一道巍峨的鐵築大門。

  「這是?」

  季長月接觸的東西有限,剛進入中州就進入秘境,對這些東西著實不太了解。

  時與之道:「用魔氣壓制煞氣,這應該是一個陣法,把魔氣引來,抵抗煞氣的同時,補足這塊薄弱的屏障。」

  李凝心偏頭問,「這麼說,只要破壞掉這個陣法,就可以讓這塊的循環停掉,屏障變弱。」

  時與之點頭,「是這個理,但是我們一破開陣法,零渡就會察覺。他捏死我們,和捏螞蟻一樣。」

  就連棲霞峰主雲木和斷蒼峰主雷澤,也只能靠無數法寶,才能牽制住他。

  摩拳擦掌準備開乾的眾修士沉默。

  莫青一拳錘到身旁的長柱上,「找到了有什麼用,還是沒辦法離開,難不成真的要生生困死在這裡。」

  季長月握著劍,開口道:「若是你們信我,就先等著。」

  「等?」

  眾人看著她,纖細柔弱的女修,看起來一點也不可靠,修為也低他們一大截。

  但她卻知道煞氣在哪裡,甚至,以築基修為,在這裡活下來,帶著那個練氣的少年和一個昏迷的男修。

  縱使是靠白髮男修,能活下來,絕不是他們雙眼看到那樣,柔弱可欺。

  有人喊道,「等!聽她的!我們等下去!我就不信,咱們這些人,還真就窩囊的死在這個破地方!」

  李凝心也道:「我聽你的的。」

  她想的卻和其他人不同,契約溯淵的那名道友先前一直有機會離開,卻為了救季長月,留在這裡沒走。

  不可能零渡一說,他就離開了。

  他們之間,定有聯繫。

  說不定她說的等,就是等那位道友前來。

  溯源的厲害,他們都見識過,便是紫郁都無法強行契約它,拿著溯淵劍的他,說不定真的可以打過零渡。

  往更深處想,零渡偏偏讓契約溯淵的離開,正是怕溯淵劍的持有者打敗他,壞了他的事。

  李凝心想的很多,零渡聽到,定會呵呵冷笑,笑她痴心妄想。

  時與之深深的看了眼季長月,最終決定相信她。

  但他也沒閒著,細細查探周圍的長柱和鐵鏈,甚至鐵門。

  他不能將注壓在一個人身上。

  莫青靠在石柱上,低頭盯著地上紋路發呆。其餘人則開始休整。

  雖說信了她的話,但都要為自己留一個後手,萬一她說的是假的呢。

  季長月站了一會兒,向外面走去,季長安抬腳要跟上,季長月阻止道:「你和宋暖看著雲言,我不走遠,不會有事。」

  季長安很聽話,點了點頭,乖乖回去和宋暖一起照顧雲言。

  季長月走出去,立馬掐了一張傳訊符,傳訊符閃了閃,清冽的聲音傳來,「還沒好,稍等一會兒。」

  雖極力掩飾,季長月卻察覺到他的聲音不對,有點虛弱,「你受傷了?還是犯病了?」

  秦仰咳了聲,扔下用來挖土的溯淵,「都沒,靈力使用過度,等我吃顆丹藥就好。」

  「他們催你了?不必理會,再等我半個時辰。」

  「那你快吃丹藥。」季長月快速道。說完她又問,「你還有回靈丹嗎?」

  她記得秦仰身上的丹藥很少,不知道用完了沒。

  「有。」

  那邊的語速很快,答完便即刻道,「我這邊忙,稍後再聯繫。」

  傳訊符燃燒殆盡,符灰落了一地,季長月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在說謊。

  但是她不解,為什麼要說謊呢?

  明明白白告訴她,多好啊。

  溯淵和她有同樣的疑問,「你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受傷了?」

  秦仰移動石塊的位置,「告訴她有什麼用,徒增煩惱。」

  況且她傳音雖避開那些人,但那些人都是金丹,都能聽得到。

  他若受傷,那些碎嘴的又要作妖,煩人。

  不與人交流真是個好辦法,至少以前雖有人說不好聽的話,都是背著他。

  在外面,一大群人,說個什麼,只要不合心意便都是錯,都有人挑事。

  他有時想把那些聒噪的人都砍了,但師父不許,她也不會願意。

  壓下心中的躁意,綠色的眼眸平靜下來,回想之前的想法,秦仰呼了口氣。

  殺人的想法,很久都沒有了。

  溯淵大大咧咧的,「你這樣不行,受傷了要說出來,才能博得同情,尤其是要楚楚可憐,那才惹人心疼。」

  秦仰搬石頭的手頓了頓,「心疼?」

  「蠢。」

  溯淵恨鐵不成鋼,「當年清淵追雲裳仙子時,可沒你這麼笨,他啊,裝可憐扮委屈,可在行了,為了討雲裳仙子歡心,連女裝都扮過。」

  「……」

  秦仰丟下最後一塊石頭,「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溯淵戳了戳石頭,「你不是喜歡我差點契約的那個女修嗎?」

  「……你在清淵身邊就學了這些?我和她只是朋友。」

  「哦,朋友啊——」溯淵拉長聲音,「清淵當年也是這樣說的,最後還不是自打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