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從水中站起來,又立刻縮下去,雙手抱著身子,縱使她武功比魏凜高,但你敢光著身子打架嗎?
打著打著就只有挨抽的分。
女人氣得胸都快炸了,如果眼神能殺人,魏凜已經是一具屍體。
「魏凜你站住,什麼都被你看完了你就想逃走,不許走~」
「行,我不走。」
魏凜止步轉身,肆無忌憚的看著她。
那眼神盯著她的身子渾身不自在,縮成一團,帶著祈求的口吻,「你能不能別看了,你走啊!」
「大胸弟你神經病嗎?我要走你不讓我走,我不走你又讓我走,我到底走還是不走?」
魏凜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莫非…你想讓我也下來一起鴛鴦戲水?」
說著,魏凜就寬衣解帶,打算嚇唬嚇唬她,以報下午挨了一掌的仇。
女子嚇得腿都夾緊了。
「我從未見過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魏凜你敢下來,我就……」
「你就怎麼,你就撲上來肉搏?」
「禽獸!」女子氣得牙痒痒,她是看出來魏凜仗著現在掌握了主動權,就敢在面前大發淫威。
女子明白了,魏凜就是得寸進尺的人,你逆著他,他越嘚瑟。
那就順著來。
女子呵的笑了笑,「脫啊,你脫啊,怎麼不脫了,不敢脫了,小就明說!」
說完,女子嗤的一聲笑了,魏凜覺得這是嘲笑,一種對男人自尊的侮辱。
啊這……
「喂!美女我特麼掏出來嚇死你信不信。」
「不信,有本事你就給我看看。」
「我……」
魏凜雖然大,但要臉,他只不過是調戲一下那女子,自然不會做出耍流氓的事情,畢竟魏公子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三觀正的人,已經獲得魔都市十大傑出青年的提名了,他能看出這種禽獸的事,答案是不會的。
「懶得理你,我走了。」
「你不許走。」
「幹嘛,還想打我?」
「總之你不許走,你在橋頭等我,聽到了嗎?」
「哦。」
魏凜揮揮手,消失在密林里。
「魏凜?」
「魏公子?」
女子喊了幾聲,沒有回應,確定他是走開了,這才游到亭子旁,猶如貴妃出浴那般爬上岸。
「你叫我幹嘛?」
魏凜突然從叢林裡探出頭問。
「你流氓!」
女子氣得大罵一聲,篤篤篤的光著身跑進亭子,依舊不依不饒的傳來女子的唾罵聲。
『什麼老硬幣、禽獸不如、看了要生雞眼等等……』
魏凜托著下巴,「身材還真不錯」回味無窮的離開。
……
魏凜在橋頭等得著急不耐煩,他並沒有走,男子漢大丈夫還會被一個女人給嚇跑?
而且,魏凜有很多疑問要問她。
「禽獸!」
身後穿來黃鶯般的聲音。
「來了。」魏凜不經意的回眸,便定住了,瞳孔里照影著女子的身影。
月華如水,一襲白衣勝似雪,青絲隨著夜風搖曳,輕盈的步伐走來。
嘶~的聲音,是拔劍聲。
「錚!」
把劍抵在魏凜咽喉處。
「還有什麼遺言嗎?」
魏凜淡定如我,完全沒把劍當一回事。
「死在你石榴裙下,做鬼都風流。」
「油腔滑調,你就真不怕殺了你嗎?」
「你如果要殺我,你也用不著跟我廢話。我要是怕你,我也不會在這裡等你,你說是吧?」
「有點道理。」
女子把劍收起來。
「喂,你一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沒一個人啊,我和我姑姑兩個人。」
「姑姑?在哪兒?」
「就在你身後啊。」
魏凜回頭一看,果真看到樹林裡站著一個穿著風衣的女人,一動不動。
「臥槽!嚇我一跳。你們…在這裡幹嘛?」
「該我問你才對吧,你怎麼跑來山里了?」
「我二伯說要找仙女姐姐,就進山沒出來,我和我大伯來找他。」
「已經送出山了。」神秘女人發聲。
「那就好。」魏凜點點頭,然後又想到了什麼,看著白衣女子,「你該不會就是我二伯說的是仙女姐姐吧?」
白衣女子自豪的轉了一圈,「難道不仙嗎?」
「…仙,那麼我請問你仙女姐姐,你又為何在這裡?」
「我老家在這裡,我放假回老家來玩,有問題嗎?」
「你老家,這裡!」
「對,就這裡。」
魏凜一臉不信,怕是遇到鬼嘍,大山里說是她家。
女子見他不信,於是就要一五一十的交代,神秘女人止道,走了出來,魏凜方才看清楚女人的臉。
挺怪的一張臉。
女人大概四十多歲,左半邊臉上有條疤,右半邊臉是完好的。
「莫家!」神秘女人說道,「我們是莫家人。」
「莫家?噢……是幾百年前的那個莫山山莫家,不是被山賊趁著夜黑風高燒殺搶掠,人全部都死完了?」
「山賊,呵、」神秘女人露出一抹冷笑,「哪有什麼山賊,我們莫家就住在山上,何來的山賊。」
她指著身後的湖,「以前這都是莫家的地盤,莫家積善好施,在南北朝的大亂世里,攜家帶口隱居於此林溪山中,時常以銀兩向山下的村民換取糧食和補給,遇到大災荒,莫家也會出錢出力,在莫山山的帶領下賑災給糧……」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衣女子,一聲輕嘆。
魏凜點頭:「你說的這個我倒是聽我大伯說過,那時候的村民都收到過莫山山的恩惠,只是我沒想到莫家的地方一直在山裡,怪不得山下沒有莫家遺址。」
「不對!」魏凜又搖搖頭,「你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
「你說你們莫家在山裡,那麼為何幾百年下來,村民不敢進山,還說山上有人熊?這說不通啊,況且莫家真要是在山上,那麼我大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畢竟世代口口相傳。」
神秘女人加重語氣,「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熊,只有人性!」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當時的村民故意編造有人熊的藉口來掩蓋他們犯下的罪行!」
「罪行?」魏凜眉頭皺了皺,「什麼罪行?」
「山賊就是村民!」
「不會吧。」
神秘女人深呼吸一口氣,略感痛心的走到懸崖邊,望著月光,好似瞳孔里都映照著千年前那場慘無人性的火光和殺戮。
然後,她開始講到那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莫家在晉朝司馬家時期就是當時的御醫,祖上積累下來了許多財富,後來五胡亂華,呵、你學過歷史應該知道,那段時期是最黑暗最慘無人的時期,到了莫山山那一帶,中原已經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所以莫山山的父親就找人在此靈州城九溪鎮林溪山,也就是我們現在站的地方修建了一個山莊,打算與世隔絕,結果老山主還沒等到山莊修建好,就駕鶴西去。」
「於是由莫山山擔任山莊,我剛才已經說了,莫山主樂善好施幫助上下的村民,結果……」
「村民集結起來把莫家給屠殺了,就為了莫家的財富!」
「真的假的?」魏凜不怎麼信。
「我騙你有何用,人心隔肚皮,莫山山對村民那麼好,村民為了私慾,竟然把莫家給屠了,然後編造出山上又人熊的故事讓所有人不准進山查明真相。」
魏凜沉默,想了想,這裡的確是曾經繁華過,有上山的路,有鐵索橋,有湖,有亭子。
而且魏凜之前問大伯人熊的事,大伯也說不知道,總之就是有人熊,這應該是一代代傳來的,大家就都畏懼進山。
「既然你說莫家被屠了,那你們的祖先怎麼活下來的?」
「莫山主武功極高,雖然當晚中了迷藥,但帶著我先人一路殺出來,才能苟活於世。」
「噢,既然你一口一個莫山主,說明你祖先只是莫家傭人,對吧?」
「對。」
「既然如此,那她是誰?」魏凜抬手指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我?」
神秘女人有點煩了,「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魏凜:「我問題多?不是你前後不通,我就不能提問嗎?」
神秘女人:「不能!」
魏凜:……
好吧,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神秘女人繼續說:「後來莫山山死了,我先人帶著莫九兒的先人死相環生。」
魏凜笑了笑,「原來你叫九兒。」
「嘁,討厭死你了,你是壞人。」莫九兒吐了吐舌頭,走過去抱著姑姑的手。
魏凜:「她叫九兒,你叫什麼?」
「你問題真的很多耶?」
「臥槽!我這就要問題很多,我問你的名字有錯嗎?」
「我姓洛,叫我洛姑姑就行了。」
「洛姐姐你好。」
洛姑:「……」
莫九兒嗤的笑了,「調皮。」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別煩,我最後問這個問題,問了我就不問了,OK?」
「說!」
「你們一直住這兒嗎?」
「……不是跟你說了嗎,九兒放假會老家來清修幾天度度假。」
「那你們怎麼進山的,我怎麼沒在村口看到你們進山?」
「……這麼大一片林子,就林溪村一個入口嗎?」
「也是!還有個問題你們住哪兒?」
「蘇州。」
「那挺近的,我住魔都。」
「我們知道,魏公子住魔都。」
「嗐,什麼魏公子,我可不喜歡這種稱呼。」
「……」
「其實一千年都過去了,到了你們這一輩哪還有什麼仇什麼怨,當然我理解你們只是單純的來緬懷先烈,不想與村民打交道,放心我不會說的。」
魏凜看了看表,「我也該下山了,要不然我大伯要進山找我了,對了,其實死在山裡的不止有你們的先人,還有我大伯的亡妻洛琴。」
洛姑的手微微抓緊了一下。
魏凜:「你們要在山裡待多久?」
洛姑:「明天回蘇州。」
魏凜:「好的,我明天也要走,一起吧。」
洛姑:「不行,各有各的。」
魏凜:……
奇怪的女人。
「行,各有各的,這樣吧九兒我們加個微信,這次我來蘇州找你玩。」
「好吧。」
加了微信,魏凜趕著下山,就揮手告別。
滴滴滴~
路上,九兒發來一個豬頭的表情,附上一句:【我姑姑說讓你別把我們的事告訴你大伯。】
魏凜:【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不說。】
九兒:【(憤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衝上來把你殺了。】
魏凜:【九兒,我們以前真的沒見過嗎?】
九兒:【真沒有。】
魏凜:【好吧。】
聊天結束,魏凜查看九兒的朋友圈,三天可見,什麼都看不到。
魏凜仔細一想,還是有很多疑點想不通。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魏公子可沒那閒心。
回到家,所有人看到魏凜回來了才鬆了一口氣。
寧福在昏迷不醒。
大伯在小黑屋不出來,心裡糾結一匹。
我特麼看到亡妻了,這事怎麼說?
又是幻覺?不可能天天產幻吧?
……
第二天早上,魏凜走出房間,大伯從小黑屋出來了,他畢竟是個成熟的中年人。
二伯也醒了,依舊傻兮兮的,魏凜問他昨晚找到仙女姐姐沒有?
二伯搖頭說:「沒有仙女姐姐。」
魏凜:「沒有嗎?」
二伯點頭:「嗯,沒有,我家紫煙就是仙女姐姐。」
二姨娘欣慰點頭。
魏凜盯著二伯,「二伯你怎麼回來的?」
二伯:「餓,然後暈倒了,醒來就走出了林子睡覺。」
魏凜看向大伯,大伯猶豫的點頭。
魏凜也就不多嘴了。
不過…魏凜清楚他們在撒謊,因為洛姑說是她送大傻子出林子的,他們為什麼要撒謊?
而且……
魏凜看向傻裡傻氣的二伯。
傻子是不撒謊的,傻子撒謊了,說明他在裝傻?
這個問題,大伯開途銳送魏凜去機場的路上告訴他了,大伯以前開農用車的,所以有駕照。
「小凜是我早上人你二伯撒謊的。」
「為什麼?」
「我之前說我看到亡妻了你們不信,昨晚我又見到了,就是瘴氣的時候,我去追她追到樹林口,看到了你二伯。」
「等等……你昨晚看到她的時候她長什麼樣子?」
「沒看到她的臉,當她的氣息我很熟悉,昨晚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蓋著頭。」
魏凜震驚,他說的不就是九兒的姑姑嗎?
魏凜保證鎮定,問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還是那句話別多想。」
大伯苦惱:「我的確沒多想,但是這一次次的看見,我心裡能不能牽掛嗎?」
魏凜:「也是那個道理,對了你亡妻是哪兒人,有沒有什麼侄女?」
大伯:「她是我撿回來的,哪有什麼親戚。」
魏凜:(?????)
大伯:「小凜你怎麼這個表情?」
「我…我……」魏凜有點慌,「沒什麼,到機場了,我先走了,大伯下次我再聊,拜。」
魏凜匆匆下次離開。
特麼的那兩個女人不對勁啊~
……
於是同時,杜拜,帆船酒店,總統套房。
寧慧茹早就醒了,正在泳池旁吃早餐,阿忠走到身邊見她心情不錯,確切來說是一直心情都不錯,這樣的大佬喜怒哀樂都不會露出來讓外人看到。
「老闆今天有什麼安排?」
寧慧茹知道阿忠想問『醫院醫生都安排好了,那邊等你回信。』
「讓他們再等等。」
「好的。」
寧慧茹伸了個懶腰,掛起笑容,摸了摸肚子,問道:「阿忠你覺得我該不該打這個孩子?」
阿忠哪敢回答這個致命的問題,回答不到寧慧茹內心去,自己就要玩完。
「一切都看老闆你的決定。」
「呵、」寧慧茹笑了笑,起身走到欄杆邊,看著杜拜的風景,說道:「如果我要打,那我不會告訴他。如果我要生,我當然要告訴他。」
阿忠一愣,這話挺牛批的,不藏著掖著,果然女大佬的膽識過人。
阿忠還是沒忍住問出了疑惑:「那要生的話,夢婕那邊怎麼說?」
寧慧茹輕鬆一笑,說道: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