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雪國列車19
時間回到雪國列車第七天深夜。
這天，月纓纓原本想立馬反抗，誰知道被威爾福德搶先一步加派了防禦力量，她只能靜待時機。
可是「未知」實在是生存遊戲裡最可怕的事，她必須馬上推理出副本的故事和後續走向才行。
於是她見科蒂斯被圍著，就想先調查下吉列姆。
和社長一起把車尾都搜一遍後，並沒有找到什麼。
這頓時讓她苦惱起來，按理說能夠當好間諜身份又不被人發現的，也只有吉列姆本人了。
而現下也沒有多餘的線索，只能先從排除間諜查起。
「你不弔唁嗎？」齊子顯看見這幕有點好奇，「劉雪說，你上個副本看見毫不相關的人死了，也會拉著她給自己系一道白布。」
「我在思考。」月纓纓原本是盯著吉列姆遺體發呆的，聽到這話感覺到一絲不對，「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對，不是說出了遊戲後副本記憶就沒了嗎，她到底是怎麼記得我的？」
齊子顯挑眉：「每個玩家都能問系統索要一次記住對方的機會，系統應該在第一次進遊戲時就告訴你的了，你不知道嗎？」
「我……」她的確沒聽系統說，「我忘了。」
說著便下手對吉列姆進行搜身，高熙正好進來看到這一幕。
「你在幹什麼洞兩麼麼？你懷疑他？」
「嗯。」月纓纓也不藏著掖著，「末節車廂一定有間諜，不然他們怎麼知道科蒂斯什麼時候出發的？先是讓懷孕的老師偷襲，又布置帶槍士兵圍堵，梅森被綁著是沒有機會傳信的，只有在末節車廂的人才有時間。」
高熙還有疑問：「那為什麼一定是吉列姆呢？而且吉列姆還死了，是他的話就不會被殺了吧。」
月纓纓頓了頓，從衣服的口袋裡拽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字：電話。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緩緩起身。
默了默，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一條白布，轉身給高熙綁上。
「這是幹什麼？」高熙不解，「是要弔唁嗎？」
「對。」
「只有我？」他回頭看齊子顯和薄言君，兩人都沒系白條。
「嗯。」月纓纓看著吉列姆的遺像說：「他是間諜，於末節車廂的人來說屬惡，所以不值得我弔唁。」
「那我……」
「你不同，你還是個孩子。」月纓纓打斷他，「小孩兒的世界不需要善惡分明，不需要嫉惡如仇，就算我懷疑他是間諜，但為了能在副本內無恙存活十五天，弔唁就弔唁吧。」
高熙聽這話不是很舒服，他擰眉：「洞兩麼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小孩兒，而且你不過比我大三歲！」
月纓纓面色不變：「三歲……三年，能明白好多事，成長、蛻變許多，你或許還不知道承認自己是大人要付出什麼，果決和勇氣兩者缺一不可，你覺得你有嗎？」
高熙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心中不服：「你是認為你比我聰明，所以能指教我嗎？我是不如你，但也只是某方面，我可是電子高玩！我是天才！」
「呵。」月纓纓笑了笑，「終究只是你一個人的榮耀，和我有什麼關係？」
高熙愣住，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洞兩麼麼會這樣對他。
「你討厭我？」
小孩子的世界如此單純，生氣的時候把智商都丟到了一邊。
月纓纓垂下眼眸，嘆了口氣。
「你還記得我在異度入侵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嗎？」
「我說……高部下，如果以後有機會，你願意來我的組織效命嗎？」
「現在就是個機會，我這次再問你，是否願意加入白十字協會。」
齊子顯正在一旁看得緊張，不知這劍拔弩張的架勢是要幹嘛，一聽這話頓時懵了。
高熙也懵了，他心中的怒氣在聽到這話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嘴上都結巴起來。
「加、加入組織什麼的……哼！你也知道我是個人才啊？我可告訴你洞兩麼麼，外頭找我的人多了去了！這次答應你，也算你運氣好……」
「可惜我不要小孩子。」
月纓纓話落，高熙的表情再次難堪起來。
「你就是嫌我年齡小？」
她轉過身，注視著他。
「我保護弱者，尤其是老弱婦孺，沒有能力反抗的人，小孩兒並沒有什麼不好，我巴不得自己是個小孩子，這樣就沒有煩惱了。」
月纓纓說得真切：「我之所以把你當小孩兒，是因為我不可以當小孩兒，在我之上沒有人能夠堪當大任，沒有人能夠比我更具領袖氣質，所以我只能這麼做。」
高熙的眼神很是不甘和倔強。
「領袖是用來犧牲的，是用來奔赴前線的，是用來替人們發聲的。」月纓纓凝望他，「能明白嗎？」
話落，不甘沒了，轉變成迷茫。
「白十字協會不要小孩兒，只要領袖，你有能力勝任嗎？」
這話就不僅僅是和高熙說的了，連齊子顯都意識到了什麼。
「我原本是不同意創建白十字的，它的出現，在一開始不過是我保命的工具，並且，我也沒資源，沒人脈，沒實力。」月纓纓看了眼在門邊守著的薄言君，「我或許……只剩下一個堅定的信念，就是我剛才所說的。」
「我曾問系統，這裡的人是否是假的，系統說它不能告訴我，所以我就默認有幾分真實存在，但凡有一點能保全他們的希望，我便會做。」
「這些，你能明白嗎？」
高熙沉默良久。
他抬頭：「你要救他們？」
月纓纓輕輕點頭。
「救他們，也救我們，如果你願意加入白十字協會，那麼，你就得無條件追隨我的信念，不可畏懼。」
高熙垂在身側的手捏緊，這無疑是難決定的事，尋常的組織都在想怎麼活下去，尋常的玩家都在想怎麼結伴傍個大佬，怎麼到他這兒，擺在眼前的選擇卻是給不認識的人拼命？
這哪裡是救自己？苟起來不好嗎？非要去管閒事幹嘛？成功的機率有多少？值不值得？
高熙求救似的看向齊子顯，卻發現後者的眼神和自己並無兩樣。
「為什麼？」他終於開口，「為什麼要救他們？我們也可能會死啊！？」
「我知道。」月纓纓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其實協會現在也就我們三個人而已，你要是實在覺得理念不合，不加也行。」
說罷欲要轉身，高熙連忙表態。
「等等！」
他糾結著，迷茫著，掙扎著。
「我要加入！」他胖嘟嘟的臉上做不出什麼嚴肅的表情，但眼神卻透著不服輸的衝勁兒，「我確實不夠資格當領袖，但是……洞兩麼麼，我信你，你帶我！」
兩人相望許久，月纓纓對他露出一絲笑意：「幹得不錯高部下，我也並非是要你去救人，這世界最需要勇氣的事不是獨善其身，而是入世，連這種絕境求生的勇氣都有，你日後定能成事。」
她繼續道：「威爾福德說了要殺74%的人，他一定會再來的，所以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明面上是救他們，但其實更重要的是救自己，副本內單槍匹馬是活不久的，在抉擇上最忌目光短淺。」
高熙聽了若有所思，齊子顯也沉默不語。
「所以剛才……你是在試探高熙？」
月纓纓點頭：「我很滿意你高部下，以後就跟著我吧。」
齊子顯看著兩人的相處心裡有點驚訝，原本照劉雪所說，月纓纓只是又弱雞又善良又有點小聰明而已，所以在看到末節車廂死人，他第一想法就是乞求月纓纓千萬別去復仇。
誰知結合處境一想，她每次做的決定又是風險最高但收益最大的。
對啊，APP的廣播播報都特的給了殊榮，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如劉雪口中所說呢？
回頭得好好問問她去，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現在說正事。」
月纓纓把紙條給他們看：「這是吉列姆身上搜出來的，我剛才說他不配我弔唁，但是高部下可以也是這個原因。」
兩人看了那兩個字，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
「是指車尾有能聯繫前車廂的電話？」
月纓纓點頭：「我記得那日托馬斯被凍掉胳膊的時候，是開啟了一個威爾福德工業的圓環，你們兩個去找找，這車尾乃至整個末節車廂，都還有沒有這種裝置。」
齊子顯和高熙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通知，吉列姆睡覺的地方有個帘子，帘子後面有個威爾福德工業的標誌。
月纓纓摸了摸，又用手指戳了一下。
這個標誌和之前的不一樣，不是拉開的，而是翻轉型的，標誌的背後赫然就是一部電話。
「吉列姆就是間諜！？」齊子顯感到很不可思議。
高熙是在監獄車廂「出生的」，他對吉列姆一點都不了解，並不懂為什麼會如此驚訝。
「這下算驗證我的猜測了。」月纓纓開始逐點分析，並將在前車廂內搜尋到的線索都說出來。
「列車是末世唯一能拯救人類的道具，它的啟動是依靠引擎，而引擎要做到永動，必須時刻燃燒克萊諾。」
「克萊諾是種對人體有危害的工業燃料，燃燒克萊諾會使器官衰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