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雪國列車14
「社長你沒有!?」月纓纓吃驚。
那她剛才那樣說豈不是跟炫耀一樣?
怪不得社長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
「我、我那異能其實也挺劣勢的,每次受傷都可疼了,如果不是我閉著眼修養的話,只怕要疼得死去活來!」月纓纓趕緊把自己的異能貶低的不剩一點好。
還說:「肯定是社長你太強了,遊戲要再給你點異能的話,那機制就該不平衡了!」
薄言君神色如常:「是嗎?」
「當然!我絕對不撒謊!」月纓纓信誓旦旦,「我絕對不跟社長撒謊。」
話音剛落,門開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血跡瀰漫,滲出地縫。
「托馬斯?塔妮婭?」
月纓纓的笑頓時僵在臉上。
她跑上前查看,這兩人的屍體還是溫熱的,死於槍殺,血液都還沒凝結。
果然還有子彈!
「他們應該剛死不久。」
再往前,梅森部長也沒氣了,倒在放置鋼琴的台階上,身旁還有個大著肚子的孕婦也死於非命。
仔細觀察周圍,這裡像極了幼兒園大班,架子上擺放著各種童話故事書籍,還有電視在不間斷播放。
循環幾遍,視頻便到了開頭,講的是威爾福德在小時候就很喜歡火車,還說長大了要永遠生活在火車上。
於是便建立了威爾福德工業,並創造出四條旅遊路線,每條環形四十八萬六千七百公里,每走完一圈就是一年,無論嚴寒還是酷暑都不受影響,不會停止。
「威爾福德先生發明了什麼,來拯救所有人於災難之中呢?」
「引擎!」
「引擎永遠不會滅亡!」
「如果引擎停止了會發生什麼?」
「死。」
「好在威爾福德先生永遠不會讓他停下,因為引擎是不朽而神聖的!」
月纓纓翻開一本書,這上面清楚地記載了某年,有七個人想要暫停火車逃到外面去,他們沒辦法讓火車停下就強行跳了下去。
其文所配的插圖,是七個被凍成冰雕的人,十米是他們其中一人能走得最遠距離。
這件事情被記載在史書上,稱作「七號暴亂」。
「威爾福德是救世主。」月纓纓左看右看,這一切的信息都是想傳遞出這麼一件事。
學校車廂一共就兩節,這兩節車廂都是用來教小孩的,而小孩子們的教材出了認知事物外,就是學習這麼個視頻。
洗腦。
這兩個字是月纓纓得出的最終答案。
「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戰鬥。」
走到孕婦面前,她手裡拿了把蠍式手槍。
月纓纓撿起來翻看,裡面是有子彈的。
轉手遞給社長,薄言君推了回來,她就把槍給了齊子顯。
畢竟穿著列車員的衣服,拿槍不合適。
「想來定是借著孩子們來降低警惕性。」月纓纓囑咐三人,「往後要小心點了。」
繼續前進,後面連接著的是四節圖書車廂和十節綜合車廂,分別負責閒暇閱讀以及生活娛樂。
手工裁縫、小商鋪、餐廳、美容院、醫療應有盡有,還有專門的手術室正亮著燈。
之後來到兩節泳池車廂,這裡空無一人,並且在全景玻璃上發現了幾顆彈孔,玻璃太厚,這子彈沒打穿就嵌在了裡面。
萬幸的是並沒發現屍體。
再往前走,一股熱氣迎面撲來,桑拿房的汗蒸讓人呼吸發緊。
月纓纓見到了趴在地上的格雷,後背中彈,是被突然襲擊的。
「難道是有隱藏的暗道嗎?」齊子顯不解,「咱們就跟在他們身後,不可能有人過去還不知道的。」
高熙推了一把旁邊的汗蒸門說:「我覺得應該是藏在這裡面。」
桑拿車廂有很多個小隔間,隔間門是懸空著的塑料門,開關都不易發出聲音。
月纓纓卻覺得不是:「泳池那裡就已經有彈孔存在了,說明這些人早一會兒就在被追著,或許之後可以找個人問問有沒有直來直往的通道,比如能從車頭直接到車尾的電梯什麼的。」
她還真這樣做了,下兩節就是酒吧車廂,跟現實里的迪廳沒什麼區別,光線昏暗,T台上的彩燈下擠滿了扭動的身影。
月纓纓找到一個角落喝酒的男人,對他採取釣魚執法的話術:「想要從桑拿車廂去到軍營車廂,可真是困難。」
男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沒有門禁,你是被人攔住了?」
月纓纓嘆了口氣:「我是嫌一直走路麻煩。」
「麻煩就坐電梯唄,乘務員又不是沒有權限。」
果然有直通電梯,但和想像的又不太一樣。
這電梯能到達的距離只有一段,只能從臥室車廂到達軍營車廂,中間不能停頓,且是建在列車車壁外的一節,寬度只能站兩個人。
月纓纓趴在車壁上聽了聽聲音,確實悶悶的,像被什麼東西隔離開了。
酒吧過後,輪到了煙管車廂,這列車上居然還有專門吸食克萊諾的地方。
月纓纓有點好奇這東西會帶來什麼影響,她瞧著南宮明秀和尤娜對此是痴迷不已。
回頭看了眼社長的位置,薄言君離她不遠。
便拿了桌上的一顆,小心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你叫什麼名字?」
月纓纓詫異抬頭,面前竟出現了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女孩背對著她,正被一個中年男人問話。
「我為何要告訴你?」女孩兒雖青澀稚嫩,但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哼。」男人端著槍威脅她,「那這樣呢?願不願說?」
「不說就是不說,你有本事就開槍看看!看這子彈是打你還是打我!」
女孩的激昂之詞惹怒了男人,他扣下扳機就是一梭子!
誰知那子彈射出後悉數停在了女孩身前,和她不過一指之隔,卻如同有無限的間距。
「我的名字只說給死人聽。」女孩兒的聲音忽然悠揚長綿,娓娓婉轉,「現在你有這個資格了。」
話落,子彈悉數轉頭,穿透男人的臉。
「醜人多作怪,你記住了,我叫……」
「月纓纓!」
肩膀被大力晃動,抬頭,薄言君正皺眉凝視她。
隨手將克萊諾丟遠,月纓纓後怕地拍拍手上的殘渣:「這東西能產生幻覺,長此吸食只怕腦子都要壞掉了。」
「還好有社長你在。」她靦腆地笑,「社長果然是最靠得住的。」
薄言君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你明知道這不是好東西,還要試它幹嘛?」
「沒辦法,這畢竟也是線索嘛,我本以為能通過這個看出列車真正的科技實力,可惜了,也就只是幻覺而已。」
說著說著,月纓纓忽然皺眉。
「幻覺……」她喃喃自語。
「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東西在車上並不是禁品,甚至還開了專門的煙管車廂,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自相矛盾的做法。」
「所以?」
月纓纓:「……」
「社長,你真的一點都不思考的嗎?」
話都點的這麼透了還需要細講?
薄言君理所當然道:「你又不是想不出來,我只需證明你的可信度即可。」
月纓纓無疑是個聰明人,只要她不撒謊,跟著她就萬無一失。
這話是誇人不假,但隱約的,月纓纓還是從中聽出了利用和半信半疑。
原本這個回答,依照社長的性格只該出現前半句,但偏偏這次有了後半句。
這種抽絲剝繭的情緒並不強烈,仔細尋找反而找不到,但她就是有這種第六感。
是多想了嗎?
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情:「列車、引擎、威爾福德,這三種東西是人類延續的根本,領袖一旦意識到這點,就該想盡辦法讓列車永遠運行下去,這兒說的運行不是指硬體,而是指軟體。」
「軟體就是各節車廂的乘客,我倒也能理解前後車廂的待遇之分,一個商人變成的領袖,自然會崇尚弱肉強食和尊卑之分,為了利益可以極盡壓榨。」
「但又恰恰因為領袖是商人的緣故,他最懂得利益最大化,像這種整日吸食克萊諾的富家子弟是最沒用的人,沒有價值就該想辦法丟到末節車廂去,怎麼能容忍他們放縱至今?」
「或者一開始就不該允許克萊諾存在,除非這個商人並沒有延續人類的大局觀,他只想控制。」
「而矛盾點就恰恰在這裡,如果只是控制,車上的資源並不缺,他根本不必對後車廂的人如此殘酷,但偏偏他一開始就把階級之分定死,絲毫不給末節車廂的人希望,又只允許克萊諾在前車廂流行,讓前車廂的人醉生夢死。」
「你們說,奇不奇怪?」
齊子顯這麼一聽,也覺察出了點東西:「我在歐洲的時候,所處的地界都很亂,幾個大老闆之間互相火併,為了手下不反水,都是採取恩威並施的手段,因為一旦反水,不死也得脫層皮。」
高熙也想起了自己的歷史書上所教:「聽洞兩麼麼你這麼一說,威爾福德是故意讓人起義反抗的了?」
月纓纓點頭:「梅森說過,威爾福德一直在觀察科蒂斯,如果前車廂有末節車廂的間諜,那末節車廂有前車廂的眼線也是很合理的,不然那些人就不會提前埋伏了。」
「而且,梅森還說了,你們之中74%的人會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