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雪國列車12

  第70章 雪國列車12

  南宮明秀和尤娜從一旁的小柜子里鑽了出來,尤娜完全不敢相信他們會贏。

  起義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成功的也就這一次。

  先前的火苗都在這裡被扼殺了。

  真是沒想到末節車廂會出這麼個人物,簡直是天降紫微星。

  就當薄言君和科蒂斯交接人質時,被捆綁的棕發男突然掙脫束縛,想要從背後偷襲科蒂斯。

  月纓纓離得最近,她感受到了背後的攻擊,踢了一腳地上的標槍,壓起一頭刺了過去。

  她本是想阻攔這人進攻的速度,沒想到標槍之鋒利,棕發男當場死亡。

  隨即想到了什麼,月纓纓朝地中海看去,正好對上了怨恨的視線。

  如果不是他被綁著,只怕隨時會撲上來。

  兩人對視許久,月纓纓嘆了口氣,再次拾起地上的標槍,來到地中海面前。

  沒有恐懼,這人恨不得生殺自己。

  雙手抬起標槍,指尖略微有些僵硬。

  正當猶豫不決時,一把小刀從後邊擦著身體飛來,正中地中海眼珠。

  他連呻吟都沒有,就死透了。

  「抱歉,我多管閒事了。」薄言君來到跟前,抽出小刀,在地中海的西服上擦拭。

  月纓纓立刻擺手:「沒沒沒,是我軟弱了沒狠下心,還要多虧社長幫忙,才能穩定局勢。」

  她扔了標槍,將上面沾的血在衣服上抹了抹。

  捏了捏右手,用冷兵器殺人和槍是不一樣的,但這也絕不是不除惡人的理由。

  下次,一定要自己做到,決不能再留後患。

  *

  戰事平息,吉列姆從後方走來。

  他拄著拐杖,蹲在死屍身邊。

  科蒂斯跟著他,無力地跪了下來。

  這場戰鬥,失去了太多。

  吉列姆沒有過多表現悲傷,他用喑啞的喉嚨喊道:「倖存者們,去洗澡。」

  「前面就是供水車廂……把血都洗乾淨。」

  眾人陸續都去了,車廂內有淋浴。

  薄言君的眼神是熱的,月纓纓看出來了。

  她也想洗澡,但是周圍全是男的。

  「我先迴避了,待會兒再來。」

  齊子顯帶著高熙去水下洗漱,除了水流聲,無人說話,只因氣氛太過沉重。

  趁著他們在洗澡,塔妮婭和斷臂托馬斯對梅森實行了拷問。

  拿起兩個孩子的畫像逼供:「我的兒子在哪裡?!」

  梅森搖頭:「我不知道!」

  塔妮婭後退,托馬斯從陰影中拿著錘子敲在了梅森身後的管子上。

  「啊!」她看向自己的胳膊,斧子就懸在上方兩指。

  塔妮婭掐住她的下巴:「說!兩個孩子在哪兒?!」

  梅森連連搖頭:「不!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孩子們都不歸我管!」

  月纓纓溜了進來,偷聽兩人談話。

  恰好看見托馬斯準備行刑,拿鐵斧橫在梅森胳膊上:「快說!不然我就把你的胳膊削的比我還短,你這個老碧池!」

  說著就舉了斧子嚇唬。

  梅森趕忙推辭:「威爾福德!你們別找我問,你們找威爾福德!他准知道!」笑容強行焊在臉上,她試圖讓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成真,「威爾福德喜歡那些孩子,我說的都是真的!」

  「黃色克勞德會按時把他們帶給威爾福德,所以你們該找的是威爾福德不是我!」

  吉列姆並不信任這話,他坐在輪椅上反駁:「你說威爾福德要孩子?可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那可恥的引擎。」

  「引擎是神聖的!威爾福德也是神聖的!」梅森就像個被洗腦的傻子,只顧重複這兩句話。

  科蒂斯頓了頓說:「那你叫他來。看看他會不會救你。」

  「對。」埃德加附和,「既然他這麼仁慈,肯定會救你的。」

  說著用手比在腦門上:「拿槍來救你。」

  梅森的笑在熾光燈下逐漸繃不住了。

  「他不會來這的,他絕不會離開他的引擎。」

  「就算我們把你撕成碎片也不會?」科蒂斯說著又指了指第二節供水車廂的機器,「如果我們把水停了的話,他就只能到這裡來。」

  月纓纓若有所思,想來科蒂斯是想讓威爾福德過來而不是直接到最前面?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但梅森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關掉供水系統?那你們就是自尋死路!水是從前車廂來得,車頭打碎了冰和雪,把他們變成了水,就像是……大象的鼻子,把水吸到嘴裡而不是直接送到肚子裡!」

  她話鋒一轉就指向科蒂斯:「威爾福德很了解你!你不要以為自己事事都有把握,事實上威爾福德一直在觀察你!你們不會成功的!你們就是一堆小丑……」

  「錚!」

  科蒂斯拿起匕首衝上前抵在梅森脖子上。

  「不不不!別殺我!」梅森秒慫:「我能幫你!我話還沒說完!我能幫你我發誓!」

  科蒂斯:「不用,你死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梅森掙扎著:「威爾福德不會來這裡的,絕對不會!所以你該去見他,而我可以帶你去!我對火車非常了解,我可以讓你平安通過!」

  「我憑什麼相信你?」科蒂斯的匕首更加用力了。

  「因為我想活著!」

  梅森的笑容僵硬而不自知:「只要你要保證你會殺了他!只要你殺了他,我就能活命。」

  頓了頓,她取下假牙。

  原來能表露出如此大笑的牙齒居然是假的。

  梅森瞬間從貴婦人變成了老婦人:「科蒂斯,我求你放過我。」

  她看上去和末節車廂的人同樣受壓迫,畢竟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沒了牙口。

  隨意聯想就能引出一片,這點引起了他們的善心。

  正如薄言君殺掉三名玩家時,月纓纓博同情說的話。

  夜晚,眾人打算休整一夜再繼續前進。

  他們太累了。

  月纓纓趁此機會,叫上塔妮婭和幾名婦女一同去洗澡。

  脫下衣服,她摸到了自己的肋骨。

  如此瘦弱,如此營養不良。

  從沒想到自己能瘦成一把骨頭,月纓纓不喜歡這樣的身材。

  她抱了抱自己,在臉上挫了一把又一把的泥下來。

  深夜裡,科蒂斯和吉列姆在對話。

  「你還要繼續往前嗎,科蒂斯?」

  「當然,我們不能半途而廢。」

  吉列姆充滿褶皺的臉上浮現出欣慰:「你是目前為止走最遠的人,比四年前的麻吉高走得遠多了。」

  科蒂斯內心毫無波瀾:「十節車廂、二十節車廂,走多遠都無濟於事,只有從根上剷除他們以絕後患才可。」

  「但是已經有很多人死去了。」吉列姆不忍,「損失太大了……」

  「我知道。」

  「我們的人太疲憊了,我讓他們洗乾淨自己,是要看人員損傷程度。」

  結果並不如人意。

  科蒂斯坐了起來,靠著車廂想了許久,他現在的身份已是領袖,不能只為自己考慮,還要顧全成功和失敗所帶來的影響。

  「讓我去吧,讓我和埃德加。」

  少一些人,只派精銳。

  吉列姆閉上眼睛,久到讓人以為他睡著了才說:「你去到最前方,會在窄橋大門上寫著一個W,威爾福德就在裡面。」

  「見到他,不要讓他說話,直接割掉他的舌頭。」

  *

  月纓纓沒有回車廂睡覺,儘管大家都是隨便找個鋪子就地睡了。

  她徑直去到軍營車廂,在柜子里翻找起來。

  「你在幹什麼?」

  「呀!」

  軍營車廂里是有光的,薄言君出現在面前。

  「你嚇死我了社長,你總是形同鬼魅。」月纓纓說著又有點臉紅,因為她現在濕著頭髮,腿也露了一截在外面,身上穿得很單薄。

  薄言君仿佛看不到這些,仍舊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找衣服。」月纓纓扒拉著柜子,「我在找明天能混進前車廂的衣服,最好是列車成員的。」

  薄言君轉了個身,靠在另一間柜子上,語氣淡淡:「要那些有何用?跟著梅森走,誰都能看出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不,咱們不跟科蒂斯走。」月纓纓面露喜色,她找到了幾件列車員和士兵的衣服。

  「咱們混進去,裝作無事發生,再偷偷地去搶點物資躲起來。」

  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月纓纓看向薄言君,洗完澡的兩人成了有了原本的模樣。

  只是薄言君的臉本就削瘦,在這個副本沒什麼變化,月纓纓就少了二兩肉,氣質一下從溫婉變成了清麗,更像少女了。

  還是個永遠吃不飽飯的少女。

  薄言君的面色隱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如何。

  隨便找了個安全地方,兩人上下鋪各一張床,一覺睡到天亮。

  次日,科蒂斯、埃德加、南宮明秀、尤娜、格雷、托馬斯以及塔妮婭被選作繼續前進的人。

  本想帶上月纓纓和他的哥哥,但在找不到人後也只能作罷。

  在給梅森雙手烤上手鍊後,吉列姆請丹羅為幾人的前行畫了肖像。

  用來記錄屬於末節車廂的歷史時刻。

  門開了,眾人目送小隊走進。

  等四人來到這裡時,周圍已經沒人了,月纓纓眼神示意高熙,讓齊子顯輔助找到控制列車門開關的硬體,準備進入。

  身上的衣服是女列車員和男士兵的,路上總有人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穿。

  原本的說辭是覺得這衣服乾淨,洗過澡不想穿髒衣服。

  後來月纓纓試了試,她說:「穿這身衣服是為了在遊戲裡能行動方便。」

  NPC就自動連看過幾人穿這衣服的記憶都沒了。

  「好像……又找到了個隱藏的遊戲機制。」

  月纓纓把這記了下來,如果以後有機會,或許還能更多的探索。

  感謝蛋小七打賞,打賞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