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城池堡壘12

  第163章 城池堡壘12

  終於將最後一個失蹤人員的出事地點和時間上報,眾護衛們才鬆了口氣,待在一旁揉肩捶背。

  其中一個靠近司禮官悄聲道:「大人,讓她知道不會有事的吧?」

  司禮官幾乎快累成狗,喘了兩口道:「你以為這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呵!她懂那麼多嗎?不過一個沒受教育的小門戶。」

  護衛點點頭,稱:「也是,未城人都沒學什麼東西。」

  再次看向月纓纓, 她已保持一個動作將近兩個時辰未動分毫,眼皮很有規律的隔十秒眨一次,仿若一個精巧的機關,在做著錄入的活計。

  她有時眉頭緊鎖,有時放鬆舒展,有時又煩躁厭惡,有時又欣喜異常,末了,她突然「啪」地一下合上捲軸,口中念念有詞:「找到了!是這樣沒錯!」

  護衛和司禮官都被嚇一跳,心頭慌亂卻也沒敢表現出來。

  難道真被看穿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月如意一個裝神弄鬼的術士,如何能看穿他們布的局?

  月纓纓活動活動酸痛的肩膀,從容起身。

  司禮官稍稍愣神,趕忙上前試探道:「祭司大人,咱們還繼續走嗎?」

  「走啊,怎麼不走?」她笑的志在必得,「快帶路吧,我等不及了。」

  這副反應和司禮官預想的哪種都不一樣,既不是震怒驚恐,也不是滿頭霧水,一副明知前路危險卻還要邁入火海的模樣。

  難道真的發覺了?

  不!一定是虛張聲勢!

  司禮官的內心活動很是豐富,他在短暫的時間內想了無數種可能,終於還是決定按原計劃行事。

  無論怎樣只要盡好本職,成與不成與他又有何干係?

  「那……就請大人移步吧。」

  再次上路,周圍的空氣因傍晚的濕潤蒸成迷霧,越走越看不清前途,慢慢的, 除了近身的人,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朦朧。

  雲裡霧裡間,司禮官逐漸放緩步伐。

  「你要去哪裡?」

  一聲聽不清喜怒的聲音迫使他頓住腳步,司禮官心頭一緊,忙道:「回大人的話,下官有些肚子疼。」

  「偏僻小路,哪能有地方解決?你要是就地,身為司禮的臉面往哪放?」

  司禮官咬咬牙:「可是大人,臣實在憋不住了!」

  月纓纓冷笑:「不急,再陪我走一段……我有事情要與你說。」

  「有事要說?」司禮官心中有些惶恐不安,便道,「大人所言何事?」

  「你剛剛是不是覺得,那麼些捲軸,我就算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司禮官一驚,額頭冷汗直出:「難、難道不是嗎?」

  「是,也不是,有些眉目……你可要聽我說?」

  司禮官一邊安撫緊張的心, 一邊強壯鎮定道:「下官洗耳恭聽。」

  「在說之前, 我想先問, 你是否知曉些, 關於五行八卦的知識。」

  「啊?」司禮官聽到這詞頓時手腳疲軟,哆嗦著就要倒過去,還好被護衛眼疾手快接住。

  月纓纓停下來等他,不解道:「你這是怎麼了?嚇成這個樣子?」

  司禮官連忙起身,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汗:「一時不查,腳下被石子絆到,還請大人莫要在意。」

  「我不在意,還要你多留意步子才行。」

  月纓纓繼續走,邊走邊笑:「那捲軸說來也有趣,翻閱一大半後我總結出個結論,那就是,如若將整個未城劃分八段,失蹤的人口分布正好集中對應在這八段中的任意一段,且按照順時針順序,極有規律的旋轉生案。」

  司禮官咬牙:「這只是巧合罷了,十八年的時間有這巧合也不離奇。」

  「哦?不離奇嗎?如若是這生案的地方,都恰巧對應八卦陣中的死門呢?」

  「啊?」司禮官又是一摔,這次不等護衛們上前,月纓纓就眼疾手快地將其拉住。

  她關切地遞上手帕:「你這是怎麼了司禮?你被作案犯人的殘忍嚇到了嗎?」

  司禮官抹去臉上的虛汗:「大人說笑了,下官並不懂其中玄妙。」

  月纓纓放開他,順勢蹲下來:「那我就講給你聽——八卦陣分為乾門、坎門、艮門、震門、巽門、離門、坤門、兌門,分別對應天、地、風、震、雷、水、火、山,又分別對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些捲軸上失蹤的時間、地點,竟然全在死門所處的位置上……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她的眼神過於直白,壓迫感太強,司禮官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這、這……」他在緊盯下點頭,「下官似乎明白一點。」

  「那我繼續講——又根據所失蹤人口的男女來看,八卦陣中的黑陰部分轉到哪,哪裡失蹤的就是女人,白陽部分轉到哪,哪裡失蹤的就是男人……司禮,這是準備吸陰陽之氣以養小鬼啊?」

  司禮官震驚地跌落在地:「這、這、這不可能!」

  她怎麼看出來的?這可是國師的不傳秘訣!

  月纓纓笑道:「不止這個,根據捲軸我還發現——」她壓低聲音,手指背後,「我們現在要前去的地方,正是死門中央!」

  「你說,為什麼會這麼巧?正好就在黑陰旋轉的邊角?司禮,這是有人要取我性命啊!」

  她突然拔高聲音,嚇得司禮官緊跟著尖叫起來,雙手扣地,將指甲深深陷入泥中,雙眼用力,制止自己想要逃跑的動作,拼命狡辯:「不是這樣的!前面、前面什麼也沒有!」

  「是嗎?」月纓纓強行拽著他的袖子將他拉起來,「那你就跟著我去前面看看吧,千萬不要離開我左右哦。」

  司禮官欲哭無淚,全身上下都在拒絕,但又被她驚人的力氣給牽扯住,一行人走得極快,原本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的目的地,竟硬生生縮短了一半時間。

  眼看就要到死門正中央的位置,司禮官心一橫,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狠狠推開了月纓纓。

  「絕對不能再往前了!眾教徒聽令!」

  一聲令下,原本還將保護大祭司為職責的護衛們,通通撕了偽裝面露凶色,抽出佩劍,將人團團圍住。

  「哈哈!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到頭來還不是只能受人擺布!」司禮官迅速後退,指著月纓纓,「給我殺!就在這兒解決了,再把屍體扔到前面去!」

  雖然活物祭祀的效果更好,但顯然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月纓纓站在原地,即便被十幾個持劍的頂尖死士包圍,她也毫無懼意。

  喚出【峨眉刺】,她將懸浮著的金針舉高問:「司禮可還記得這是何物?」

  司禮官定睛一看,大驚失色,連忙後退,口中高嚷道:「快殺!快殺!不過是騙人的小把戲!快將她殺了!」

  護衛們齊齊大喝,持劍劈砍。

  月纓纓左躲右閃,飛出峨眉刺直逼一人面門,濺出的血滴落入附近一人的眼中,她抬手奪了劍,一鞭腿將人踹遠,旋身揮砍,劃傷那人腹部後仍未停劍勢,以劍背揮開從後襲來的幾把暗刃,召回峨眉刺,再入一人心臟。

  眨眼間解決兩人,護衛們心有餘悸,連下手的動作都帶了猶豫。

  她則越戰越勇,手中的峨眉刺直接變換了形態,由針為棍,直徑長三米卻比針還輕!

  揮動時猶如轉動手掌羽毛,無視風阻橫掃一片,又因棍前尖帶刺,護衛們被傷到的地方無一不是鮮血直流,更有甚者腸胃穿孔,早上吃的飯都從肚子裡流了出來。

  「大人……」某個被傷到的護衛不知所措地捧著被劃爛的肚子,跌跌撞撞走向司禮官,「大人,我該怎麼辦?」

  饒是司禮官見過皇帝暴虐的各種場面,也沒有像今天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直接上腳將人踹走。

  「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他口中叫喚著,又見月纓纓正耍劍耍的威猛,手中劍花挽的十分漂亮,每一擊都伴隨著慘叫以及橫飛的殘羹斷肢。

  上刺、下劈、點劍、斬劍、絞劍,挑劍,後下腰刺!轉眼間十幾人就被滅得差不多。

  「怪物!真真是怪物!」

  三十六計走為上!

  司禮官從地上爬起來,提著礙事的官袍不停往前跑。

  月纓纓用旋身一劍利落地解決掉最後一人,血濺在十米開外的泥地上,她沒有任何停頓地去喚:「司禮,你跑那麼快不怕跌著嗎?」

  剛說完,司禮官就跌在了地上,臉朝地摔得極為悽慘,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怪叫一聲從地上爬起,繼續玩命兒的往前跑。

  他鎖定一個拐口,他想,只要進入那拐口定能暫時擺脫身後的追擊!

  生的希望就在前方!

  身後,月纓纓溫和地笑笑,變換為重劍形態的峨眉刺懸於掌心之上。

  她輕輕揮手,金色大劍直直向司禮官刺去!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

  司禮官發瘋地轉彎,往前伸的手臂都有那麼一點沒進了拐口的昏暗中,他心生竊喜。

  可惜重劍已經跟上,一把穿過他的頭,傷口整齊地切下他的腦袋。

  「咕嚕咕嚕——」

  頭球在地上滾了兩圈,似笑非笑的表情定格在臉上,沒了腦袋的身體還顫悠地挪了兩步,這才直挺挺倒下。

  昨天睡太晚了起的也有點晚。

  又收到一位書友500幣打賞,加更會在幾天後奉上(實在沒存貨了,這一副本構思的有點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