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蔚海遊輪10
偵探勳章。
月纓纓把勳章掏出來,放在燈光下仔細觀察。
某一本小說里,大偵探福爾摩斯就是用這種菸斗。
「原來真正的偵探勳章長這個樣子……可我怎麼覺得你配不上啊,你這臨陣脫逃的模樣,是一個偵探該有的嗎?」
「我……」庫克想辯駁,但是事實擺在面前,他除了咬牙切齒什麼都做不了。
索性賭氣不講話。
「好了,我要走了。」月纓纓收起勳章,準備離開。
庫克瞪著眼喊她:「你去哪?你要走了是什麼意思?」
「當偵探啊!你要逃儘管逃,但是這船上可不能沒了偵探。」她得意地揚起勳章說,「我得趕緊去破案才是!」
「你不准去!那是我的!」庫克掙扎著站起來。
只是他這副被吸了精氣的身體,根本拗不過月纓纓,強搶什麼的也不過是用來丟人的!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配合我回去把案子破了。」月纓纓突然停住,認真地對他說,「逃避是沒有用的,你好歹是個男人,應該認清現狀,承擔責任,拿回勳章你是別痴心妄想了,也別指望能去告發我是個假的,但凡我被抓到是冒充的偵探……想必你也料想的出我會做些什麼。」
不外乎是把某人要逃,和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這件事抖出去。
庫克聽了不禁捶胸頓足、憤恨不已,咬著牙在心裡默默把月纓纓罵了成千上萬遍。
之後嘆口氣,認栽地跟在她身後。
庫克擁有船長給的免戒嚴令權限,守在各個出入口的水手見了他,都會讓其暢通無阻的出行。
但這次看他後面還跟著一個女人,就抬手攔了下來,戲謔道:「偵探先生,船長是讓你查案的,可沒說給你開特權,允許你把人隨意帶出去。」
月纓纓見狀拿出偵探勳章,直言自己也是偵探:「我叫愛·月,和庫克先生出於同一個偵探社,他今天下來就是專門請我出山的。」
「出山?」水手上下掃了眼,怎麼也不遠信這個學生會比庫克的能力還要出眾,「就你?」
「對,就我。」月纓纓在庫克背後拍拍他的肩說,「不信你問他。」
庫克冷哼一聲,語氣生硬地回答:「是!」
但話鋒一轉,他馬上接話:「不過這件事還沒讓船長先生同意,還要請小兄弟去問過才行,我們兩個就等在這,哪也不去。」
水手聽了覺得是這個理,便匆忙往駕駛艙的方向跑。
冷不丁被擺了一道,月纓纓若有所指地哼了一聲:「你還挺機靈的。」
庫克心虛地不敢往後看,冷汗直流。
不一會兒水手回來,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宣布了可以放兩人過去的「喜訊」。
庫克當場就要暈過去,只為偷雞不成蝕把米,把柄被攥別人手裡,還不長眼的得罪了那人!
月纓纓倒沒想到船長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她是無所謂的,即便船長不同意,只要能忽悠住水手帶她去見船長,就有信心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
現在這種結果也不錯,起碼庫克是真的老實了。
再次搭上他厚實的肩膀,月纓纓笑著繞到他面前說:「走吧?庫克前輩?」
庫克此時是欲哭無淚,心裡憋著的氣轉換成委屈,一路上沉默寡言,像個多愁善感的小女人,癟著嘴在心底罵人。
月纓纓才不管他是什麼想法,要不是「混臉熟」這個任務還得靠他來辦,他就是現在立馬去鑿船,她也同意!
「給!」
庫克抬頭,金色的菸斗勳章正好落在他手中,讓他不由得發愣。
「別擺出一副活死人的樣子,從現在開始好好給我當引路人,等他們不再懷疑我偵探的身份,你想去哪我都不管。」
給一個甜棗再打個巴掌,也是訓誡人心的常規手段。
月纓纓回頭,冷冷地對他說:「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哭喪的臉,如果我的事因為你而露出馬腳,不管你有意無意,我都會讓你為剛才出賣我的事付出代價。」
這裡指的是通知船長一事,庫克知道。
他捏住手裡的勳章,心想這東西既然回來了,倒也不必太計較。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耐煩地應了聲,「不過你剛才說的話得算數,只要我配合你,稍後我去哪,你都不准告密!」
「嗯。」
兩人到了三層。
這裡除了廚房外,還有些其他的娛樂設施,住房很少,專門區分於樓下的劇院、影院倒有幾個。
月纓纓進去探了一圈。
這兒的電影還是手搖式膠片播放,黑白兩色,很有年代感。
劇院更加富麗堂皇,跟二層的劇院簡直是天壤之別,名貴中帶著一絲優雅,符合西方上流階級的審美。
只是現在沒人,倒顯得冷清。
意識到如果以後要登台演出,很可能就是在這兒出演節目,月纓纓特地把舞台的布局都給弄了清楚。
她細緻的發現舞台下方是鏤空的,有個很大的空間,和化妝室相連,中心有個人力驅動的站盤,靠繩子將人物突然呈現在舞台中心。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艘遊輪的建築設計,可謂用心。
周圍沒有一個人,沒有竊聽器,月纓纓問出她這麼久以來的不解:「我說庫克,你為什麼不去向船長檢舉揭發曼福伯爵呢?如果你這麼做了,這艘遊輪上的人就會注意到曼福是個殺人兇手,把他抓起來,就不會再死人,或有召喚海七子的風險了。」
「所以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庫克眼神有明顯一滯:「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我等下會先找曼福伯爵查證,你是一定要跟來的,你不說……到時候發生了什麼,我可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庫克眯著眼:「你是瘋子嗎?你非淌這趟渾水幹嘛?」
「不妨告訴你吧!這船上最有權勢的七個人互相看不慣,他們都巴不得對方死,所以在我看到要召喚的正好是七個人時,我就慫了……我很怕有人會利用我開戰。」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笨。」月纓纓道,「船上最有權勢的七個人是誰?」
「東方的百里少頃、丁不儀。」
「歐洲的愛德華三世,曼福伯爵。」
「南美的別西卜,莉莉絲。」
「還有來自拉非的船長阿斯莫迪烏斯。」
月纓纓數數,正好七個人,而別西卜已經死了。
「所以這個曼福伯爵的目的就是為召喚海神,才親手殺了自己的胞妹?」
畢竟七個人的話,他的位置就得有另一個出來代替。
「為什麼要召喚海神呢?難道他們有自虐傾向?所以召喚出來毀船?」
顯然這不太可能,所以月纓纓得想辦法知道這些人的目的。
而且,為何海七子,就必須是這七個人?不能隨便殺七個嗎?他們的特殊性在哪裡?
這麼想著,兩人出劇院準備去往四層。
雖說三四層住的都是貴客,但這貴和貴之間還是有分別的,像庫克這種,也只是比底層客艙多了些小錢的中產,真正的權貴都在四層居住。
有傳世夫人,有英倫女爵,有各國王公,還有頂級的富豪。
這些人的身價和權力都是庫克這種人遙不可及的,但對月纓纓來說則是空談,因為她根本不屑於名譽上的地位。
兩人剛上四層樓梯就被趕來的水手找到,火急火燎地請她們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庫克故作不知。
水手道:「是曼福伯爵的妹妹,九羊公主死了!這位公主可是曼福伯爵最寵愛的,這會兒正跟莉莉絲小姐一起,沖百里少爺發火呢!」
為什麼要對百里少爺發火?
月纓纓讓他帶路,卻被庫克阻止,他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不情不願的神色。
月纓纓想了想道:「榨乾你的女人就是莉莉絲?」
庫克的心思被猜出,詫異地張了張嘴,別過頭默認了。
「回你房間等著,別亂跑。」吩咐完,月纓纓讓水手帶自己前去。
她稍稍了解情況,知道這九羊公主的屍體是在喝下午茶的地方被發現的,而那個時間段正好是百里少頃每日例行喝茶的時候,所以曼福伯爵一口咬定是百里少頃乾的,並要求百里少頃給個解釋。
裡面正吵得不可開交。
月纓纓火急火燎地趕到,本以為是會見到某個唇槍舌戰的場景,卻沒想見到的卻是他日思夜想的社長,正被一個穿黑蕾絲的性感女人貼身索吻。
兩人站在窗邊,靠的很近,女郎的手已經放在他的半臉面具上,紅唇幾乎要碰到薄言君下巴上的絨毛,眼神曖昧地看著他,柔情似水仿佛能拉出絲來。
即便是巨大的開門聲也不能阻擋女郎想要強吻薄言君的行動,她的大腿已經勾上了男人的腰,兩人郎才女貌仿若天生一對。
還好,最後的時刻,薄言君用未出鞘的劍攔在身前,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是極為冷淡的。
莉莉絲又一次吃癟,但她並沒有失望或惱羞成怒,只是用手輕點薄言君的手背骨節,嬌笑道:「真有毅力,真想看你在床上是否也有如此定力。」
嫵媚如蛇蠍的女人。
這是月纓纓對莉莉絲的第一定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