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收拾
「母親，女兒想回屋更衣。」秦書月淚眼朦朧地看著王佩琴，聲音弱弱地對她說道。
天春堂內，秦老夫人還在昏睡不醒。
王佩琴在一旁看顧著，她忽地瞥了眼秦書月，眸中不知是何情緒。
許久後，她才微微頷首對她說道：「去吧。」
秦書月見狀點了點頭，小心地從屋內退了出來，她攜著身旁的婢女，走得飛快。
「老夫人暈倒了，小姐不陪侍著嗎？」司琴跟著秦書月，她怯怯地問道。
她也感覺出來了，小姐這時的情緒不太對勁。
秦書月自顧自地走著，沒有理會司琴的話。
「小姐？」她又追問了一句，小跑著跟在自家小姐身後。
然而就在這時，秦書月猛地頓住腳步，一雙眼睛瞥向她，兩顆眼珠幾乎移到了眼眶最右邊，她面無表情，眼神有些兇狠。
「閉嘴。」她對司琴說，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司琴被秦書月的表情給嚇到了，一時半會都不敢吭聲。
秦書月沒管她，快步前往聽雨軒。
說實話，她並不喜歡秦振這個人，所以說為了秦振陷害秋姨娘簡直是無稽之談。
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辯解，難道可以跟祖母說，她根本不可能為了秦振做這種事情嗎？
何況這件事情確實是她做的，她也不知道薛長林那個瘋子是如何猜到的。
當時她請薛長林也只為取秦蔓菁的心頭血下咒。
選擇秋姨娘的孩子陷害，也不過是看中老夫人心中在意孫子。
她的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殺死秦蔓菁罷了。
到底為何會變成今天這種情況。
秦書月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就開始在裡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司琴跟在她身後，瞧著秦書月暴戾的動作，都不敢上前去問一句。
「出去！」秦書月朝她吼了一句。
司琴聽到後，連連退了出去，她也不知道平日溫和有禮的小姐今天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秦書月還在屋裡翻找，薛長林的話提醒了她。
她當時用的是系統給的藥，按理來說就算是被他們找到了，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但還是小心為上。
她找了許久，才從那裝首飾的匣子中找到之前隨手一放的藥包。
秦書月把這些藥粉全部溶到了茶水之中，又潑進了花盆裡。
做完這些後，她才徹底鬆了口氣。
「司琴……」秦書月溫聲朝門口喊道。
門外一個年紀尚小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我一直想找這隻素銀的髮釵，祖母病了，我頭上戴的首飾都過於華麗。」
「你來替我換下來吧。」她俏皮一笑，對司琴說道。
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般，小姐又變回了往日的模樣。
司琴不敢多說什麼，還是戰戰兢兢地上前去為秦書月打扮。
嵐朴院內，秦蔓菁趁著惠能誦經之際，又躲進秘境修煉了。
近日她除了修煉以外就是勤練凝水術和水球術。
在成功修習第一個術法之後，秦蔓菁對新術法的練習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現在需要練習的就是將兩個術法結合在一起快速施法。
秦蔓菁在秘境中不斷凝水，將從空氣中凝練而成的水不斷壓縮成實質的水球，並在水球中裹滿自己的靈氣。
最後通過高速擊打，將手中的水球快速丟出。
水球擊打到特定對象炸裂開的同時，裹在其中的水靈氣就會瞬間釋放出來。相比普通的水球術，這樣做可以提高術法的攻擊性。
整整修煉了三天後，秘境之外的天也亮了，秦蔓菁從秘境空間中離開。
在系統的探知下，秦蔓菁方才得知原來惠能也是一個佛修，不過修為相比不空來說低了許多，也就練氣中期境界。
系統只需要掩飾好她的氣息，秦蔓菁便可以進出無阻。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不空給他安排的任務，惠能每日辰時皆要與她探討一番佛道，意在讓她未來能不做惡事。
秦蔓菁當初已經在不空面前裝瘋了，此時更不可能表現出能夠聽懂的樣子。
只是偶爾會皺一皺眉，她眼神突然清明過來，問他說：「小師傅，做一件事怎麼才能知道這件事是善是惡？」
惠能一張稚嫩的臉龐是不喜不悲的模樣，「施主若是行事所造業能夠感得樂果即為善，引發壞果即為惡。」
秦蔓菁笑了笑，「那不空命令秦國公囚禁我究竟是善還是惡？」
「囚禁施主，意在令施主未來不去禍害蒼生，所造業果是樂，當然是善事。」惠能依舊是那副神情。
秦蔓菁像是不太在意的模樣，隨口一說：「若是如此，那不空所行之事善惡皆在我。若我因為他的行為而做了惡事，那便是他做了惡事？」
惠能表情有些怔愣，「施主如今被囚禁理應不能做出惡事才對。」
「那這樣，不空是不是應該把全天下人都囚禁了，保證他們都不做惡事才對？這樣天底下可就沒有惡人惡事了。」
秦蔓菁笑嘻嘻地說了一句，但沒過多久她又變回了一幅呆愣愣的木頭樣子，眼神四處亂瞥。
惠能皺起眉來，見她聽不進去了，便自言自語道：「這應該是善嗎？」
但沒有人回答他這句話。
秦老夫人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去搜查秦書月的聽雨軒。
王佩琴有些疑慮，再三遲疑才說：「母親，我看那瘋道士定是受人指使，我們怎能聽他的瘋話，受他擺布。」
秦老夫人躺在床上，神色有些疲憊，「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不必再問。」
她想到近一年來秦書月本人的變化，又聯想起府上的諸多事端，便不再遲疑。
這件事情，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這關係到秦家的興衰。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讓禍端在府內滋生。
於是乎秦老夫人吩咐漪清道：「務必讓人將聽雨軒里里外外都搜查清楚，不可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有問題皆要回稟我。」
王佩琴還有疑慮，但秦老夫人已經有所定論。
漪清聽到老夫人的話後應了一聲，便帶人一起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