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等人也聽不懂這些大漠人的話,也試探著表示自己的友好,但這些大漠人被他們衝出去打了一頓,又綁在這裡,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真的很難「敞開心扉」。
最後。姜苒連著沙狼和被他們裝好的海魚,將他們帶回了橫海船上。
看見這橫海號這艘巨輪,大漠人震撼又恐懼地大喊大叫,死活不肯上船,但那個像是領頭,被其他人喊做「木夏梨」的女子卻是比較冷靜,望見著從未見過的面孔和像傳說中樓宇一般的地方,木夏梨的眼眸微微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縣主大人他們回來了!」
「怎麼後面還多出了幾個人?」
橫海船上的人連忙上前迎接。
「受傷的人去醫師那裡治療。」姜苒喊了一聲,又讓人把帶回來的大漠人關押到船上去,回頭向蛇芋詢問道,「我們離開後這邊有沒有什麼異常?」
蛇芋搖搖頭,「這個戈壁灘很安全。」
「縣主,這些人……」蛇芋望著頭上長著羊角的大漠人,有些怔然。
她顯然是把這些人當作成了異人。
對於異人,蛇芋顯然是有不同的感覺的。
不過這些大漠人或許說是異人也不會錯,畢竟不是魔獸化形而來的,和人類也長的有點差別。
「是這個沙漠中的原住民,我想從他們嘴裡打探到離開這個秘境的方法。」姜苒對蛇芋說,「你先讓廚房搞點水和吃的。」
蛇芋立即點頭應是。
在回船的路途中姜苒就發現這些大漠人望見他們喝水時的不可置信和難耐。
便決定用水源和食物使他們把態度柔和下來。
橫海船的一個房間中,木夏梨被綁住雙手,被單獨放在這個房間中。
姜苒望著這位五官深邃、皮膚麥色的女人,露出了非常淺淡的笑容,「喝點水?」
姜苒手中拿了一個碗,碗中有個勺子,她用勺子舀了一口水,放在她的嘴邊。
木夏梨緊緊地望著眼前這個皮膚白皙,身上帶著香味,漂亮地像是該被關在石樓養尊處優的白珍珠。
感受停留在她嘴邊好似散發著甘冽氣息的清水,木夏梨的眼珠忍不住焦灼地盯著那碗水,喉間饑渴的咽了咽。
是水,竟然是水,她已經有幾年沒有喝過這樣的清水了……
這些陌生人也是和那些魚一樣從外面來的嗎……
「桀魯西類……」姜苒看到木夏梨微微垂首,眼皮耷拉下來,將金色的眸子遮了個半,嘴中發出輕柔好似妥協的聲音。
姜苒眼神微微一眯,將勺子的水餵給她。
但是久旱逢甘霖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滿足,喝了一勺水的木夏梨嘴裡不斷催促之音,但是姜苒給她再喝了兩口就不肯給了。
木夏梨迷茫地望著姜苒把水放在一旁的桌子而不肯繼續給她喝,竟然像是嬰兒得到不到滿足而有些著急地甩著頭喊叫起來,「烏魯!烏魯!!!」
「這樣可不行,在別人家做客,不能這麼大喊大叫。」姜苒輕輕地摁住木夏梨的肩膀,語氣淡然而柔和,讓她安靜坐在凳子上。
這個白花花的女人力氣好大……
木夏梨有些驚疑不定地被姜苒定在座位上。
姜苒抽出紙和筆,試圖用畫來和木夏梨溝通。
當然,溝通是兩個人的事,在能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姜苒放心地將綁著木夏梨的繩子給鬆開了。
但木夏梨正如她似虎的金色眼眸一樣,她並非是一個乖巧的俘虜,在姜苒給她鬆綁的瞬間,這位異族女人立馬暴起——或許是捨不得打那張漂亮至極的臉蛋,木夏梨竟然硬生生地將拳頭拐了一個彎,揮向姜苒的肚子。
姜苒側身躲過。
木夏梨其實並不弱,這個充斥著黃沙的秘境賜予了大漠人十分強壯的體魄,即使女人也是如此。
木夏梨的氣力很大,揮過來的拳頭在空氣中發出了一道響鳴,只是她並沒有什麼技巧,攻擊毫無章法,甚至腳步都不穩,只會一味地使用蠻力。
慢……很慢……
姜苒如同戲耍著老鼠的貓,悠閒地閃避,一邊觀察著木夏梨的動作。
但姜苒沒有那麼多閒心和時間和木夏梨玩耍,躲了兩下後見木夏梨還是不加收斂,便又把她綁了回去。
「其實我沒想傷害你們。」姜苒坐在木夏梨對面,望著這個充滿攻擊性的異族女人,「但很可惜的是我也不是什麼善良之人,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只能使一些我原本不想使用的手段了。」
姜苒不急不徐,先是在白紙上畫了幾個長了羊角的小人代表了木夏梨這邊的異族人。
她又畫了一艘船以及在船邊的自己人。
緊接著是異族人的大本營……姜苒的畫工還算可以,白紙上的畫漸漸成型,用一句話來說明,就是讓木夏梨這些大漠人帶姜苒去他們住的地方。
姜苒看了看木夏梨的反應,對方顯然是懂她是什麼意思了,但臉色很難看,看樣子根本就不會為她帶路。
「懂了就行。」姜苒笑了笑,眼睛微微一眨,黑色的瞳仁上浮上幾縷紫意。
「攝魂術」
這是姜苒當初在血環大峽谷學到的一門精神類神通,能夠讀取被施法者的記憶力。
一年的時間裡,精神海無時無刻都被煙迭蜃樓墜溫養著,姜苒的攝魂術多多少少也有些精進。
她的精神力十分龐大,平常中最能體現的就是那幾乎過目不忘的本事。
之前也有拿一些魔獸練手過,基本沒有失敗過。
姜苒與木夏梨對視,對方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呆滯。
一幀一幀的畫面快速地從腦海中閃過,莫約有半個小時,姜苒停止了翻閱,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望著目光重新煥發色彩的木夏梨。
「烏魯%#@?!」你對我做了什麼?!
姜苒想了想,有些生澀的一字一頓地說道:「魯……舍……」
沒什麼,不要害怕,我只是在了解你們而已。
木夏梨瞪大了眼睛。
這個白花花的漂亮女人一定對她做了什麼,不然剛才一直聽不懂他們話語的陌生人,怎麼突然會說他們的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