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真沒想到陳督院只是看了一眼聖紋棉靈蟲就願意用一隻稚仙子來換,可想有多渴望了,她長吐一口氣,「一隻妖靈蟲要成為稚仙子可能要跨越幾十年的歲月,陳老,這八隻稚仙子每隻都是您的心血,為了一隻妖靈蟲,不值的。🐍♠ ❻➈Ⓢ𝐇υא.ⓒOм 🍓👺」
說真的,陳督院真的誠意到姜苒都有些心動,一隻靈藥類的稚仙子意味著源源不斷的財富,甚至能幫助姜苒得領地一舉成為縣級領城,這些都是可以立馬就得到回報的。
而聖紋棉靈蟲的八種靈素好像是很牛逼,但聖紋棉的成長周期很長,就算聖紋棉靈蟲卯足著勁去勞作,也不過是三年收穫一次聖紋棉——更何況,姜苒懷疑這隻只進不出的貔貅真的會捨得分出妖靈之力吐哺給聖紋棉樹嘛……
見陳督院還要說什麼,姜苒立馬來,「陳老,我不能坑你,這隻聖紋棉靈蟲是我從一個散修的手裡買的,你別看它身上有好幾種靈素的痕跡,但它其實是一隻殘缺妖靈,當時我接手這隻妖靈的時候,它幾乎只有十天的生命……」
「我用了一滴青萃寶液才穩住了它飛速流逝的生命力,但它的資質卻落了差。」
「這……」陳督院面上的狂熱隨著姜苒清冷的話語漸漸消散了一些,但聽到末句,不由愕然。
「光鮮的表面是有代價的。💣ඏ 69Şђu乂.𝓬𝓞M 🔥♦」姜苒捧住聖紋棉靈蟲,將之呈現給陳督院看,讓他相信她沒有說慌,「小子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的確是有私心的,我對聖紋棉靈蟲的未來還有一絲希望,但小子我本來就什麼沒有,失敗了也就可惜了我的那滴寶液,但陳老您不同,沒必要拿一隻珍貴的靈藥稚仙子去賭這飄渺的希望。」
陳督院看姜苒的目光頓時就變了,變的柔和許些。
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剛才是被聖紋棉靈蟲散發的氣息唬住了,以至於忽略了異常,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這隻靈蟲目光除去面對食物之時的凶虐,其他時候就有些呆滯。
所以陳督院知道姜苒沒有騙自己。
陳督院之所以拿稚仙子去換這隻靈蟲是因為從它身上看到了穩進聖仙子的希望,但差勁的天賦註定了聖紋棉靈蟲靈途上的坎坷。
而他已經不年輕了,今年已是耄耋之年,他的修煉天賦太差,能再活個五十年也就頂天了,但年齡大了,身體狀態逐年下降,他估摸著過個二十來年就得退下這行了。
試問,他有把握在二十年之內把一隻資質為差的妖靈培養成聖仙子嘛?
還是要同時兼顧手裡的百來只妖靈的情況下。«-(¯`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你倒實誠,換成一般人早恨不得選老夫的稚仙子了。」陳督院又對姜苒高看了幾眼,品性是真的好。
只恨這女娃娃不肯入他靈院,不然收做學生,如果真有天賦,他還可以引薦到內院去。
不過這小娃娃還有個弟弟。
陳督院總算想起了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姜苒後面的姜南城了。
既然是姐弟,說不定那小男孩身上也會有些出乎意料的驚喜,陳督院打算多給點關注給姜南城。
陳督院摸著鬍子,望著聖紋棉的眼神還是帶著一絲可惜,怎麼蟲無全蟲呢,陳督院突然想到了什麼,在姜苒奇怪的眼神中,突然轉身一陣翻箱倒櫃。
好一會,他才拿出一個灰撲撲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圓環出來。
「這個拿去,這個叫凝神環,會散發出一絲絲清涼的氣味,能夠溫養妖靈的神智,也能安穩妖靈的情緒,應該能對這隻妖靈起作用。」
姜苒不坑他,陳督院對其有好感,也樂意送點東西過去,反正也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東西。
「這……」姜苒平白得了好處也不太好意思,但這東西的確對聖紋棉有好處,想了想也沒推辭,收了。
最後,姜苒在陳督院的推薦下,花了幾百靈晶買足冰芝靈蟲它們的口糧,只是有些可惜這次沒帶麥靈怪和桑靈蟲出來。
帶著錢真離開之時,陳督院開口道,「毛竹靈蟲和聖紋棉靈蟲是很難見的案例,你可以常帶它們來這檢查身體,我不收你錢。」
姜苒笑著謝過,然後離開了。
陳督院望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感嘆地轉過身,卻見眼前的檯面上放著一個打開狀態的木盒,裡面放著的正是那塊紅色的源晶!
陳督院愕然幾秒,隨後失笑,「看來,就算不多照看這小娃娃的弟弟也不行了。」
左右不過他一句話的事,正好那姜南城的考核結果也出來了,當時把那小娃娃騙過來的藉口就是這個,若是他真的不過問一下,那豈不是真成騙子了!
陳督院收起源晶,心情很好地往靈院教樓走去,這個時候姜苒正好已經帶著姜南城離開了。
陳督院找李合要了姜南城的考卷。
抖了抖了考卷,陳督院斜眼過去,問弟子,「怎麼樣,你先看過了嗎?」
李合搖搖頭,「沒什麼基礎,考卷上大部分都是空白的,不過認得好些植物。」
李合瞥眼去看陳督院臉色,本以為老師會生氣,但沒想到老師非當沒有生氣,嘴角還勾著弧度,李合微懵地眨眨眼,心想今兒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空白得好啊,這說明這姜小子不含糊,即使不寫也不願胡亂一通,還省了閱卷的功夫!」
李合:……老師,您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你之前說那些人一點都不誠心,即使不會,隨便寫寫把考卷填滿,做個樣子也好啊。
「還有最後一題,那小子寫得實在是太天馬行空了。」老師看了最後一題應該會生氣吧,李合為未來的師弟默哀了一下。
果然,老師把目光轉到最後一題,嘴角的那一絲弧度立馬就下來了。
陳督院的面色凝重,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多遍,許久許久,李合腿都站麻了,陳督院才抬起頭來,長吁一口氣,問向自己的大弟子,「你真的覺得這只是一個黃口小兒的荒謬之言嗎?」
李合不懂老師為何這麼嚴肅,於是沒敢出言。
但他內心的確這樣想的。
陳督院失望的搖搖頭。
他這幾個弟子是乖順努力,但都被他教太過木訥了,失去了想像力和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