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騎虎上山
「你在做什麼?」龍女好奇看著李鄲道到了太白山,便去村中買了只雞來。
「我欲上山,既然是看拜師父,自然不好空手而去。」
當下做的便是一五香八寶叫花雞。
根據叫花雞必定引動仙緣的buff,只怕不用李鄲道去尋師父在哪,便會有人帶著自己去。
李鄲道廚藝不是一般的可以,每每可以引得鬼神前來。
此時自太白山中烤雞,立馬就引來一操蛇大漢:「兀那小道,你可知山林禁火?起火生灶,要先拜山神?」
「你是山神?」李鄲道疑惑:「太白三聖呢?」
那操蛇大漢道:「三聖總司秦嶺山脈群山,但一個山頭,一個山頭還是我們來管的。」
那操蛇大漢也是個老實人,問什麼就答什麼,沒有什麼心眼,只是一直還在吞咽口水。
這種地方,沒什麼人祭祀香火,他又連一個獨廟都沒有的,就是一塊牌位,也就進山的獵人,路祭,才能有些瓜果供奉。
何時有專門殺雞作設啊。
鬼是食香氣的,鬼神也是如此。
往往有人家,在收割田地的時候,搭兩塊石頭做灶,也是要祭祀灶王爺的,以免孤魂野鬼作亂,煮出來的飯,是夾生飯,做出來的菜,沒有鹹淡滋味。
民以食為天不過如此,李鄲道野外山中做飯,沒有寫個字條,供奉灶神,香氣便傳播四野,將此地啃草根吃野果的山神吸引來了。
李鄲道問道:「那你知道我師父孫思邈住在哪一塊嗎?剛剛派了鳥雀去尋,也沒有個消息。」
那操蛇大漢反應過來:「你還沒回我話呢,擅自山中起火,是犯律的你知道嗎?」
李鄲道哈哈笑道:「我用的不是明火,乃是心火,我心火中燒,你看得到?」
山神傻眼,還以為來了利是,能狠狠罰這小道士一筆。
但李鄲道確實一無生火,二無伐薪,不用罰款十四萬。
泥巴糊住之後,全靠自身真炁把控火候。
不用說什麼山火所我的歇後語。
「你這……」操蛇大漢不知道說啥。
便有一陣狂風飛起,操蛇大漢面露驚恐,一個轉圈,又鑽進地里去了。
龍女也是瑟瑟發抖,感覺一股危險氣息。
便見自林中躍出一斑斕猛虎,約莫一丈來長,七八尺高,體魄健壯,黃白黑,三色皮毛,油光滑亮,雙目如燭,能攝人心,氣勢如同帝王一般。
龍女只是龍種鯉魚,如何能與百獸之王爭威?
只是李鄲道沒有想到,此山的山神,竟然也會害怕老虎。
但此虎生威,卻無殺機,若有殺機,李鄲道早就會感應。
只聽其咆哮一聲,威震山林,山風呼嘯,鳥獸不鳴。
隨後開口:「真人邀您上山一敘。」
李鄲道認識的虎妖,便是虎妖張烈,昔日敢去奪張天師煉製的龍虎金丹,後被收伏為護教神獸,張天師飛升後,留在青城山修行。
並不鳥張天師後人的命令,聽調不聽宣。
這虎明顯是個雌虎。
不會是師父新收伏的坐騎吧,這也太威武了。
正想著,雌虎便低伏下來,示意李鄲道坐上去。
李鄲道也不客氣:「待會你抓只野豬來,我也做頓好吃的給你。」
雌虎眼睛一亮,這年青人上道。
龍女也要坐上去,但雌虎回頭一吼。
龍女嚇得倒退好幾步。
李鄲道說道:「我拜會我師父,你非親非故,還是不要上去,免得惹起誤會,還說是帶人回去見公婆。」
龍女冷哼一聲:「待會我跑了,你可別尋我。」
「跑唄,又沒叫你不跑,你走了,我還少一事。」李鄲道說道。
龍女本欲轉身就走,但心念一轉:「這小子氣運正盛,我雖然和他八字不合,但這些日子也有些機緣,況且若是走了,又能去何方?」
「那小牛鼻子態度雖然差,但確實不算苛待,說實話,在洞庭也好,涇河也好,我從來也是唯唯諾諾,如今還能釋放一二性情。」
龍女一是無處可去,二是想蹭蹭李鄲道的氣運。
便在一處溪水之中,變作原形,修煉起自驪山學來的道法來。
李鄲道騎著老虎身上,一路穿林略影,草木飛馳而去,李鄲道竟然沒有被樹枝刮到過一下,而且雌虎也是極為穩當,沒有顛簸。
越過一道深澗,便還可見雪景,四月還有雪,寒氣逼人,連著李鄲道修行中人,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
罡風呼嘯,但云從龍風從虎,雌虎護住了李鄲道,自雪中開始慢行,到了一處半山洞,半宅院的去處。
太白山上不止這一處有道人隱居,甚至還有宮觀,但都在山腰,不在山頂。
這裡應該就是師父居住隱修的地方。
李鄲道跳下虎背,雌虎便又化一陣風去了。
推開柴門,裡面便跟外面完全不同,如春日一般暖和。
幾分地,有耕種痕跡,冒著綠色,好像是小白菜。
再看去,竟然是兩隻金絲猴在幹活,一個拿著斧頭在劈柴火,一個拿著鍋在淘洗糧食。
一隻滾滾,癱坐在門口,手中拿著竹簡,搖頭晃腦。
好傢夥,熊貓,金絲猴,都是奇珍異獸啊。
這些三隻靈獸,見著李鄲道來了,便去敲門。
裡面傳來孫真人的聲音:「是我那徒弟來了嗎?」
還是這麼年輕的聲音,不愧是師父。
李鄲道應了一聲。
「徒弟來看您老人家來了。」
哪知道,那滾滾放下竹簡,對著李鄲道作揖。
李鄲道看著像模像樣,便還了一禮。
不過他們好像還沒學會開喉嚨,說人話,因此只會打手勢。
李鄲道進了屋子,便聞著一股子藥炁,除去藥炁,還有墨香。
在一疊一疊的稿子中間,現出了披頭散髮,沒有梳洗的孫真人。
李鄲道瞥了一眼,果然在編纂醫書。
「把東西放那吧。」孫真人指的是李鄲道的叫花雞:「正聞著味道,便猜到是你來了。」
「怎麼有空來太白山?」孫真人抬起頭,沒有繼續稿子,看著李鄲道,調笑道:「兩眼含春,怎麼?是請我去喝喜酒嗎?」
「師父,你說啥啊,我哪裡兩眼含春了。」李鄲道辯駁道:「我是特意上山來看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