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極殿之中。
楊廣坐在龍椅上,俯視下方群臣。
大殿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可以聽到郡臣之間的呼吸聲。
楊廣目光在百官身上掃過,然後緩緩開口道:「朕欲親征高句麗,諸位愛卿有何意見?」
「臣有事啟奏!」
話音落下,便是有一位官員站了出來道。
「原來是許國公,不知有何高見?」
楊廣看了此人一眼,然後淡淡開口道。
「陛下自從登基以來,營造東都,開鑿大運河,北征突厥,西滅土谷渾,雖功蓋千秋,但卻是勞民傷財,百姓已經不堪重負。」許國公道:「因此,臣以為不應該在起兵戈,懇請陛下暫緩東征之議,休養生息。」
「臣附議!」
在許國公出言後,不少臣子紛紛站出來稱是。
周山站在殿旁,立即朝裴距使了一個眼色。
在原著當中,楊廣提出東征高句麗,裴距是贊同的態度。
現在裴距被周山收服,周山自然也是要讓裴距接照原著的劇情走。
只有楊廣開始東征高句麗,離開皇宮,那他才有機會將楊廣致於死地。
「國公所言差矣!」聽到周山的暗示,裴距立即站了出來開口道:「高句麗,乃是虎狼之國,若是不是趁早將其除去,那日後必成我大隋大患。
至於國公所說百姓不堪重負,此言甚謬!我大隋富有四海,陛下又體恤民情,時不時大赦天下,百姓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哪有不堪重負之說!」
「裴侍郎之言,才是真正的荒謬,沒有經過調查,便在這裡胡言亂語。」許國公大聲道:「陛下,臣自同東啟程,沿途以來,所經過的村莊十室九空,百姓窮困潦倒,基本上是以乞討為生,以野菜為食,請陛下詳查。陛下,臣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今大隋百姓勞役甚至,實在是不宜在大動干戈啊。」
「許國公一心為國,臣贊同許國公之言,還請陛下三思。」
「陛下,此時不宜大動干戈。」
「臣附議!」
一位位臣子接連附議。
「夠了!」
楊廣面色微沉。
「朕意已決,不必多說了。」楊廣道:「傳朕旨意,徵集百萬大軍,於涿郡集結!這次,朕御駕尊征,要一舉克之,至於糧餉被服,傳旨李淵,讓他在三個月之內備齊,否則的話,就提頭來見。」
「臣等遵旨。」
見楊廣心意已決,一眾臣子只能是連忙稱是,不敢忤逆。
四大門閥雖然勢力龐大,但是也不敢在明面上頂撞楊廣,畢竟四大門閥也不是鐵板一塊,誰都想要將對方吞併,所以四大門閥當然不會在明面上與楊廣唱反調。
不然被楊廣記恨打壓的話,其餘三大門閥非但不會出手相助,甚至還會落井下石。
朝議結束,周山返回府邸。
修為到達他這個境界,想要更進一步,不是依靠苦修就行的。
所以,周山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教導徐子陵和寇仲身上。
兩人不愧是位面主角,天生道體,修煉了長生訣以後,修為是一日千里,並且修煉其餘武功,進度也比普通人快得多。
沒過多久,徐子陵和寇仲並是有著比肩絕頂高手的實力。
待得開始東征高句麗之後,雙龍必定有著比肩宗師的強大實力。
自大隋皇帝楊廣在朝堂上親自下令確定了東征高句麗之後,大隋這個龐大的機器也是快速的運轉起來,各路軍隊都是開始集結,糧草也是開始沿著開鑿出來的京杭大運河運輸,這個時候大運河的優勢便是體現了出來,糧草比起陸地運輸要方便得多。
轉眼間,便是到了大業七年。
大隋皇帝楊廣親征,大將軍楊義臣,護衛總管宇文化及,左光祿大夫王仁恭及諸閥少年子弟隨軍前行。
「修煉長生訣居然成功了!」
周山見到一直以為閉關的楊廣,其周身竅穴自然的吸收著天地元氣。
在下命親征之後,楊廣便是一直在閉關。
沒想到,還真的被他修煉成了長生訣。
不過就算楊廣修煉了長生訣,對周山來說也不算什麼。
長生訣,他已經是修煉到了至高的練虛合道之境,遠超楊廣。
「到并州了!」
來到了并州,周山不由想起了李淵父子。
此時,李淵父子可以說是隋朝的大忠臣。
不過這李淵父子,卻是大奸似忠,最終奪了大隋江山的,便是這李淵父子。
雖然知道這李淵父子會造反,不過周山也沒有提醒楊廣。
李淵他們是李家門閥的人,而他也是屬於宇文門閥,說到底楊廣也不會百分百的信任他,若是他說李淵父子的壞話,肯定會被楊廣認為是打擊報復,對李淵父子造不成什麼威脅。
況且,只要他登上皇位,要除掉李淵父子,輕而易舉。
在并州待了一夜,楊廣便是御駕離開了并州,北上涿郡。
車內,周山盤膝而坐,周身有著黑白二氣流轉,這是陰陽之力,然後這陰陽之力,又化為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流轉。
五行之力合一,又化為了陰陽之力。
陰陽化五行,五行化陰陽。
「只要回到主世界,我便能夠突破到金丹境。」
周山緩緩的睜開眼睛,心中有著一種強烈的感覺。
金丹境的修為,便是明悟法則之力,然後吸納五行之氣,渡風雷二劫。
此時,他已經是掌控了陰陽五行等七種自然力量,只不過這個世界等級太低,所以無法引動法則之力洗禮。
不過只要返回到主世界,必定可以引動陰陽五行法則法則,一舉突破到金丹境中期。
這個世界,除了長生訣之外,還有天魔策,慈航劍典和戰神圖錄三大奇功,獲得之後便可使得自身資糧更進一步,所以周山並不及時離開此方世界。
大軍行了十日,終於到達涿州。
「陛下,為了防止那高句麗奕劍大師傅采林行那暗中刺殺之事,臣願潛入遼東城內,擊殺傅采林,以絕後患。」
大軍駐下,周山立即面見楊廣。
「好,此事便交給宇文愛卿了。」
楊廣點了點頭道。
此事,兩人早已商議好。
「陛下,宇文化及,怕不是傅采林的對手。」
宇文化及走後,靠山王楊林從營帳後面走了出來,開口提醒道。
「哦,皇叔認為宇文化及此去,會死在傅采林手中?」
楊廣淡淡道。
「傅采林,以獨創的奕劍術聞名天下,與中原第一人寧道奇和塞外武尊畢玄,並稱為武學三大宗師的蓋代高手,在一對一的情況,除了寧道奇和畢玄,還真沒有人是傅采林的對手。」
楊林開口道。
「你說的這些,宇文化及不可能不知道。」楊廣道:「既然這宇文化及自己提議那對付傅采林,那便說明他自身有著底氣存在,最大的可能,便是修煉成了長生訣。」
「長生訣,天下四大奇書之一,道家至高寶典。」
楊林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不錯,就是長生訣,這門武功朕也修煉成功了,的確是非同凡響,僅僅只是入門之境,朕便有了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楊廣道:「若是宇文化及修煉成了長生訣,那便有著與傅采林一戰的實力,即便是不敵,至少也能夠自保。」
「原來如此。」
楊林不由點了點頭。
以周山的實力,悄無聲息的便是潛入到了遼東城內。
展開天子望氣術,很快周山便是找到了傅采林所在的劍廬。
「朋友,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
劍廬內的傅采林似有所感,身形一動,立即從劍廬內掠出。
周山也是見到了傅采林這位奕劍大師。
有一張窄長得異乎常人的臉孔,上面的五官無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擁有的缺點,更像全擠往一堆似的,令他額頭顯得特別高,下頷修長外兜得有點兒浪贅,彎曲起折的鼻樑卻不合乎比例的高聳巨大,令他的雙目和嘴巴相形下更顯細小,幸好有一頭長披兩肩的烏黑頭髮,調和了寬肩和窄面的不協調,否則會更增彆扭怪異。
「你是誰,為何在暗中偷偷摸摸的。」
傅采林看著眼前的周山,眉頭一皺,他感覺到了周山身上強大的氣息,浩瀚如淵海,深不可測,他居然看不出深淺來。
「奕劍大師,只要你乖乖的臣服與我,可保高句麗不滅。」
周山淡淡的說道。
「原來你是大隋之人。」傅采林開口道:「我國雖然不如中原大國,但也決不會任人宰割,我們會誓死保衛我們的國家。」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親自動手了。」
周山眼中,有著陰陽二氣閃過。
頓時間,天地變幻,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圖在傅采林的頭頂出現,朝著他鎮壓而去。
傅采林的奕劍也是緩緩出鞘,引動天地之力,一股無形的氣機瀰漫開來,以肉眼無法看到的速度朝著鎮壓而下的陰陽太極圖斬去。
轟隆!
一聲巨響在虛空中傳遞開來。
但是天空中的陰陽太極圖並沒有被斬破。
奕劍術,以人奕劍,以劍奕敵。
這門劍術,是傅采林所創的將棋理融於劍術之中的超乎凡世的絕技。
奕劍術講究的是料敵機先,先決的條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敵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對方的底子,從而作出判斷,先一步封死對方的後著,始能制敵。
就像下棋時要先明白棋盤那永恆不變的法則,才能永遠占據主動。
但是周山出手,直接是以絕對的實力進行碾壓,在力量上絕對的超過傅采林,就是一張陰陽太極圖,根本就沒有其餘的變化。
傅采林破不掉陰陽太極圖,就只有被鎮壓的結局。
「這等力量……你的修為超過了大宗師之境,難道已經邁入了天人境?」
傅采林連續出劍,都是沒有破掉陰陽太極圖。
陰陽太極圖落在傅采林身上,直接是將其壓趴在地上。
「師尊!」
劍廬內的三女,立即是跑了出來。
周山一掌拍出,將三女震暈了過去了。
然後,拿出了一張中級控魂符,融入到傅采林的體內。
傅采林靈魂有一些要被撕裂的感覺,痛得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數分鐘之後,傅采林緩了過來,跪在地上道:「主人,您最為忠誠的奴僕,傅采林向您問候。」
「起來吧!」周山淡淡道:「現在,給你一個任務,潛入大隋軍營,刺殺楊廣,到時候軍營內會有人配合你行動。」
「是,主人。」
傅采林被控魂符所控制,對於周山的命令,是百分百的遵從。
嗖得一聲,傅采林身形快速消失。
周山來到了遼東城的城牆之上。
他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城牆上,但是高句麗的士兵,卻是對他視而不見,似乎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般。
周山步入練虛合道之境,與天地相合。
天地就是他,他就是天地,哪怕是不使用精神愚弄這些士兵,也不是這些普通人能夠發現他蹤跡的。
不一會兒,周山看到了大隋軍營傳來了一陣混亂之聲。
見到這一幕,他便是知道傅采林潛入了軍營刺殺楊廣,除了傅采林之外,他還安排了石之軒,也就是吏部侍郎裴距,還有他的兩個徒弟徐子陵和寇仲。
徐子陵和寇仲,雖然論實力是不如傅采林和石之軒的,但是他們兩人身為位面主角,有著無比濃郁的氣運加身。
相比起傅采林和石之軒,徐子陵和寇仲殺死楊廣的機率或許還要更大一些。
「聖上死了,聖上死了!」
「不好了,聖上被刺客殺死了。」
「……」
很快,大隋軍營變得更為的混亂。
楊廣雖然修煉了長生訣,但卻是沒有修煉其餘武功,只有內功修為,如何能夠擋得住傅采林石之軒還有雙龍的刺殺。
軍營中的一眾高手,也根本不是傅采林和石之軒的對手,最強的也就是先天境的宗師,其餘護衛在多,也是難擋大宗師。
所以,楊廣之死對於周山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做出了這麼多的布置,如果還不能夠殺死楊廣,那豈不是太過廢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