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殺意波動
「這是我？」在旅館洗了個澡之後，柳奇看向鏡子中「洗盡風塵」的自己，一種強烈的陌生感頓時湧上心頭。
雖然鼻子還是那個鼻子臉還是那個臉，但看起來卻已經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才五天啊！」柳奇不可置信的都捏著自己的臉，在進行了大量美式卡通級別的演藝之後，他終於確信，現在的自己看起來和之前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也許有下巴上那些唏噓胡茬的原因，但他更願意將其歸結為一種「氣質」。
「我的選擇沒有錯！」柳奇心中喜悅，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的狂喜，並不是說他對於這種變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而是他確實很開心，卻已經不會如之前那般毛躁的表現出來。
「這就是修心嗎？明明我只是一直在趕路而已。」柳奇不是很理解這種心態變化，便乾脆不去多想，而是回到了床邊，他本以為久違的碰到床鋪會忍不住立刻入睡，但此時躺在床上，卻又總覺得有什麼事還沒有做。
片刻後，他有些無奈的坐起身來，擺了個五心朝天的姿勢，開始默默的打坐冥想，搬運真氣。
他現在修行的功法是樸實無華的「基礎內功」，按照師傅的說法，是一種最為簡單的內氣凝練技術，如果說小周天運行法是為了獲得氣感，那麼基礎內功就是將這一縷氣感，凝聚成真氣的必要一步。
雖然他也問過為啥不直接學高端功法，但當師傅將一本名為《先天乾坤功》的秘籍丟到他手裡之後他就明白了。
根本看不懂！
不懂易經八卦，不知河圖洛書，不明陰陽變化，不曉五行輪轉，根本就玩不轉這種高級貨色。
不過他這麼一問倒也不是沒有成果——
從那以後他每天多了兩個小時的文化課。
紛雜的念頭在靜坐凝思之間慢慢平靜下來，雖然柳奇還做不到真正的入靜，但五天風餐露宿之中，他已經漸漸學會了如何排除雜念。
只是就在他漸入佳境，開始搬運氣感，凝練真氣的那一刻，一種強烈的不安制止了他的行動。
「什麼情況？練功練岔了？」柳奇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連忙終止了繼續打坐的想法，正準備起身去找師傅，卻猛的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感——
「死！」
一個猩紅的，仿佛將整個天地占據的大字仿佛流星般撞入了他的腦海，在那一刻，柳奇的思維完全凝固，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顫慄，那可怕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全部思維，他的意識之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大腦完全停擺，連視力、聽力也一併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那個強烈到讓他渾身僵硬的「血字」。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那種仿佛成為琥珀中小蟲一般的窒息感在短暫的停頓後便慢慢消失，意識緩緩的從柳奇的四肢百骸復甦，那種重獲新生的感覺，讓柳奇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感動——
他領悟了生之美。
這也許是一種心境的突破，又或者是一種自我認知的升華，他不是很懂，但作為一個閱文無數的寫手，他很自然的將這一瞬間的感悟與那些主角們的頓悟聯繫了起來。
知道感悟難得的他立刻盤膝坐好，再度進入了修煉之中，而這一次，他的念頭出奇的平靜……
……
「成了！我的想法果然沒錯！虎鯨抱枕那種潮汐之力果然是一種特殊的波動！」柳奇的隔壁，馮雪坐在沙發上，臉上掛著一抹笑容，他面前的桌面上，卻是一隻碎裂的茶杯，與幾乎濺滿茶几的茶水。
這些天的江邊垂釣練劍，讓他對於虎鯨抱枕的潮汐之力有了相當的了解，特別是那種並不凝實，甚至直觀來講有些鬆散，卻能夠分開江水的「劍氣」，更是成了他研究的焦點。
而在不斷試錯後，他終於在洗完澡時，靠著那無數水滴的碰撞與漣漪，悟出了波動之理，讓自己的研究獲得了階段性的提升。
「以波動的方式可以讓鬆散的內力維持一定的形態，這樣就能夠承載更多的意志，而且只要以特定的頻率震動起來，威力也不會輸於無想神通那種凝練的真氣，只是這樣一來，就很難誕生靈智，最終也只能做到承載意志，而無法抵達法有元靈……」
馮雪將自己的感悟記在隨身的小本上，體會著「無想神通」與「殺意波動」的區別。
是的，殺意波動，對於馮雪而言，殺意就是他當前最為凝練、強烈的意志，也唯有殺意，能夠如此輕易的灌輸在其它事物上。
雖然這本質上也是一門相當不錯的武學，不過對於馮雪想要的承載個人意志，卻只是一個階段性的成果，畢竟殺意足夠極端，所以才能足夠凝練，而想要把完整的自我認知注入其中，要求提高的可不只一丁半點。
伸手在茶几上輕輕敲擊，那些濺射而出的水跡上開始盪起陣陣波紋，然後以違反物理常識的方式，朝著馮雪的指尖聚集過來，不，那不該叫做聚集，而是像是被推擠過來。
淡淡的漣漪讓一片片不大的水流上盪起「浪花」，一點點液體在這變動的液面上流淌，最終匯聚到馮雪指尖位置的，只有茶杯總容量的十分之一不到，但這些茶水，卻如同一個史萊姆一般，漸漸的凝成了一個指肚大小的水球。
這水球上不斷的蕩漾著波紋，不斷地將水向著上方推動，使之始終保持著一個球形的姿態。
馮雪伸出手指，那水球就好似活物一般，順著他的指尖向上滾動，只是無論他的操作再怎麼精細，在這個過程中，也不斷的有水分在流失。
而當馮雪眯起眼睛，將自己的殺意注入其中的時候，水球也「啪」的一聲，炸成了無數水滴。
「波動不夠細膩，沒法穩定的輸出，強度也不太夠，哪怕以水作為媒介，也很難穩定下來，雖然作為殺伐手段還算不錯，不過我並不缺這種層次的殺招……」
馮雪不斷的用各種方法玩弄著壺裡的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水量太小了，果然還是得在江邊才方便實驗……」
馮雪想到這裡，當即就要起身，只是隨即就略帶詫異的看向了隔壁方向——
「居然入靜了？那就放你一天假好了……」
「就算抓獲甚至殺死」，這是一個極端化的說法，並不是說真的要殺主角啊。
這就好比說「就算你是世界第一」，「就算你能賺幾個億」，「就算你是宇宙第一帥」……之類的說法一樣，你不是世界第一，也沒能力賺幾個億，更不是宇宙第一帥，但不妨礙為了證明自己觀點的時候用誇張的方式來舉出極端的例子。
真是的，這種小學語文的內容不要讓我來解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