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瘴氣瀰漫的古林內穿行了約莫三四里,前方忽地變得豁然開朗。
果不其然。
這是一座長約千丈、高足近百丈的巨型飛瀑。
瀑下被水流給衝出了一個方圓數百丈的超大型水潭。
水流一路蜿蜒而下,一直深深探入到密林的復地之中。
當然。
像這種大型的飛瀑,還不足以引起何淵的震撼。
真正讓他感覺到匪夷所思地是,在那個被飛瀑衝出來的巨型水潭之中,竟傳來一陣陣宛如天籟般的動聽歌聲。
只見一位青絲如瀑的妙齡女子,正身披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於潭水之中划水嬉戲。
歌聲,正是從她的口中傳出來的。
從何淵的這個角度,只能隱約看到她的曼妙背影。
但饒是如此,她那被水淋濕後垂落至腰臀的如瀑青絲,那修長的天鵝頸,那纖細而不盈一握的腰肢,那光潔照人的冰肌玉背…
無不讓人心折。
尤其是何淵才剛剛結束與余瀟瀟之間的合體雙修不久,還未從那種銷魂滋味的餘韻中恢復過來。
所以,此時此刻,乍見這種佳人沐浴的場景,才對他的視覺衝擊更為強大。
然而很快。
當想到眼下正披著輕紗在水潭裡沐浴的,極有可能便是萬毒分身所感應到的那位大妖時,何淵便立馬收攝了心神。
「呼!」
他深吸一口長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旖念,正待偷偷朝潭中沐浴的女子摸近。
驀然。
就在這時,忽聽潭中的女子驟然「咯咯」一笑道:「小傢伙,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人家一個姑娘沐浴,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何淵:「…」
原本他覺得像余瀟瀟這種膽大到敢直接向自己表白心意,並散發魅意的女人,已經足夠妖了。
然而,卻萬萬沒想到,居然叫他遇到了眼前這個比余瀟瀟還要妖孽上幾分的神秘女子。
用妖精二字,怕是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於潭中沐浴的輕紗女子了。
「咳咳!」
何淵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道:「姑娘,雖然這裡足夠隱秘,但你青天白日之下,選擇在這個空曠的水潭內沐浴,總歸不妥的吧?」
「哦?」
聞言,輕紗女子輕笑一聲,忽地轉過嬌軀,正面對上了何淵。
螓首蛾眉,鳳眸瓊鼻,姱頰鵝頸,這個女人的容顏,竟是足以與蓬萊閣的那個嵐月仙子相媲美的絕色。
甚或比靈妙仙子以及余瀟瀟還要略勝半籌。
尤其是此女輕紗遮體,白皙的藕臂和修長的鎖骨裸露在外,憑空為她增添了幾分誘人的味道。
此時此刻。
這個女人所散發出來的魅力,絕對不亞於在龍門客棧內余瀟瀟對他的誘惑。
「呼!」
何淵深深出了一口長氣,下意識將目光移到一旁的水潭之中,道:「姑娘,天氣冷,為免著涼,你還是趕緊穿上自己的衣裙吧。」
聞言,輕紗女人聳聳香肩,徐徐自水潭之中站起嬌軀。
那一刻,美人出浴的絕美風情,怕是足以讓這天下間最鐵石心腸的男子,也要為之心折!
她蓮足輕踏,嬌軀竟仿佛懸浮於水面之上,不消片刻,便就踱步來到了潭邊。
而後。
就見她歪著螓首,任自己的三千青絲向下垂落,接著,探出自己那宛如春蔥般的玉手,開始打理起了自己的髮絲。
同時,側目斜眄了對面的何淵一眼,道:「小傢伙,說吧,你叫什麼名字,來找我塗山雅所為何事?」
什麼?
何淵乍聽到「塗山雅」三個字,渾身驟然一震。
「居然叫老子遇到了這個狐妖女羅剎!唉,老子真是糊塗了,十二天煞,排行第二的玉羅剎,不就是這個主嗎?」
「老子差點忘了,這個女人也是徐綠茶後宮中的一員。印象中,她應該是在徐綠茶大鬧天海的過程中,與徐綠茶產生的交集。」
「唉,說起來這個玉羅剎在妖族的地位可謂不低,而且樣貌也是一等一的絕美。沒曾想,最後卻折在了徐綠茶的手上,意外失身於他。落得個不得不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結果…」
嗯?
塗山雅纖眉頓時一蹙。
什麼聲音?
她美目一凝,裹含深意地斜暼了對面的何淵一眼。
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何淵的嘴唇的確沒有動過。
而且聽上去也不像是何淵給自己的傳音。
那麼,剛剛那個聲音是…
莫非是從這個傢伙的內心所吐露的心聲?
自己居然能夠偷聽到這個小子的心聲!
而且,那個徐綠茶是誰?
為何這傢伙卻一口篤定我塗山雅要折在他的手上,還要失身於他?
這般想著,塗山雅驀然嬌軀挺直,大有深意地斜暼了何淵一記,整個人的氣勢陡然轉冷。
「嘶!」
這個塗山雅畢竟是一名堪比人類金丹期的大妖,被她目光冷冷一掃,頓時令何淵禁不住倒抽一個涼氣。
他嘗試著在內心呼喚了一句萬毒分身,可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對方有任何回應。
額!
何淵的額頭差點沒當場沁出一粒粒冷汗。
什麼情況?
來的時候,這位前輩不是口口聲聲說要陪自己瘋狂一把的嗎?
怎地到了關鍵時刻,她卻突然選擇隱身了?
既然這萬毒分身靠不住,看來還得靠自己來哄住這位大殺神了。
當下,他摸了摸鼻尖,乾笑著道:「那個…小子姓何名淵,乃是這附近的獵戶,無意間闖進了這片山澗,打擾了姑娘沐浴,還望姑娘恕罪則個!」
「哦?」
聽完何淵的話,塗山雅饒有興致地斜暼了他一記,道:「何淵?倒是個好名字!不過你小子可沒說實話,你當真是這附近的獵戶?」
雖然這位玉羅剎俏臉上的神情,是笑眯眯的,但何淵卻沒來由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寒意。
這一刻,何淵甚至有種自己在面前這個塗山雅面前赤身裸體,被她一眼給看穿了的詭異感覺。
「額…」
何淵探手抹了一把額頭本不存在的冷汗,乾笑著道:「我瞧姑娘應該不像是附近的居民,所以沒見過我也算正常。那個,姑娘,咱們要不要先穿上衣裙?」